() ( ) 未央听了这一大套话,心里不知是个什么滋味。她本来就没有什么食欲,此时更是觉得反胃,站起来将几枚大钱“仓啷啷”丢在桌上,摇着大蒲扇照原路回了客栈。
后几日未央无情无绪地重游了许多故地,时时睹物思人,潜意识里希望能无意邂逅刘奭,每每失望而归后又暗暗自嘲:
想他如今都有了皇嗣,在宫中储位自然巩固,又有无数妃子美人替他解闷,他又何须跑到外面取乐?
只有自己傻乎乎地怕他伤心难过,巴巴地大老远跑来,其实又有什么用?
这样一想,她不由悲从中来,这才第一次真切体会到举目无亲的凄凉。祖父母的慈爱、姨妈的体贴、师父的纵容包括岚的倔强都无比鲜明地浮现在她脑海,叫她恨不能一步跨过千山万水,转眼回到于微山中。
她来时满心热望,唯恐耽误了时日,所以不曾留意过途中的诸多风景。如今她意兴阑珊,既然决定归去,又想着早早回去也无新意,何妨趁机随意驻足、游山玩水一番?所以她这一路走走停停,等到了阳乐县已过了两月有余。
一想见了祖父母又要听不少唠叨,而她满肚子的稀奇见闻正想与人分享,未央便过家门而不入,直奔山中而来。
也不知是因她远道归来体力不济,还是长时间骑马不习惯走山路了,等绿树掩映中的石屋扑入眼帘时,未央已是气喘吁吁。
扶着手边的山石深呼吸了好几口,待喘息稍定后她才扬声叫道:“师父,岚,我回来了!”
静候半日,石屋中别说没人出来,就连一声答应都没有,唯有松涛阵阵、鸟鸣啾啾与往日无差。
未央见此情景,不禁心下一沉,头脑中千百种猜测杂沓而来,她便满腹狐疑地走上前去,一把推开柴门,然后警觉地跳到一边,却只见几只山雀“扑棱棱”飞远,还未等她回过神儿,又有几只小兽争先恐后地奔出。
未央仗剑走进屋中,看到满室皆空,器物均无,完全是一副许久无人居住的景象,那种无所依傍的孤独感再次侵上她全身,使她忍不住流泪顿足:“师父,岚,你们到底去了哪里?为什么不等我回来啊!”
数月来的委屈和难过此时再也压抑不住,她便在这空无一人的石屋里放声大哭,只哭得身疲神昏,迷迷糊糊地倚在墙角睡着了。
一觉睡醒,天已近午,英千秋和岚也并未如她梦中所见出现在眼前。石屋虽阴凉,她梦中一直在往来奔走,竟是出了一身细汗。
风尘仆仆加上黏汗,叫她自觉酸臭不堪,无法见人,所以她便先到山溪水深处沐浴梳洗,然后换上离家时穿的那套衫裙,这才郁闷地下山回家。
一进家门,未央免不了受一顿唾沫星子和眼泪的洗礼。而最让她意想不到的是,在洗礼结束之后,许久不知所踪的二哥杨彦竟然奇迹般地出现在她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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