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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云自然知道蔡明佑的恼怒所谓何意,她脸色也不见得多好,“蔡大博士,你把感情都贴上标签,你认为自己的感情就比普通人的贵重,被你爱上的女人真是悲哀,因为你根本不懂爱。”
这一句话让蔡明佑身躯一僵,经过时间与空间的交错,他仿佛听到那个恣意的女孩对着他大吼大叫,“你根本就不懂爱!”
蔡明佑神色蓦地变黑,他一个急刹车,车稳稳停在了路边,平静地吐出两个字,“下车。”
卓云顿时有些诧异,在这荒无人烟的国道,她根本不可能在这里叫到车,这种没有风度的事情会是一个海归博士,受过西方高等教育的成熟男人做出来的吗?
在卓云犹豫间,蔡明佑不自觉看着她浑身湿透,还在滴着水的衣服,不自然地撇开眼去,又一次冷冷开口,“下车。”
卓云的自尊心不允许自己摇尾乞怜,但是她还是没有下车,相反,她深吸了一口气,难堪地开口,“好,算我失言。”
这下蔡明佑暗暗吃惊,他重新恢复了理智,看得出卓云是个自尊心极强的女人,要她道歉其实很困难。她这样说,只能说明她有求于他。
望着卓云妥协的笑容,蔡明佑顿觉自己方才的举动实在是有些欠妥,他对上卓云的眼,示意她继续说。
见蔡明佑眼里含着淡淡的询问,卓云眼里是毫不退让地坚定,“请你带我去梨园公墓。”
蔡明佑打方向盘,车速顿时提了起来,静谧的车内气氛变得僵硬而尴尬。
卓云伸手打开车上的CD存放包,熟练的打开音乐。竟然是神秘园的《nocturne》,卓云靠着椅背闭上了眼。
没有哪一次像这一次那样,卓云简直觉得《nocturne》的悲伤能杀死她,生生剖开她的心。黑暗地找不到天,黑暗地找不到出口,沉迷于这样的黑暗里,像一个绝望的人一个人坐在路边大树的阴影下,望着行人结伴而行,而只有她,只有她是一个人。那种感觉让她想要去死,仿佛死亡才是最终的解脱……
平时蔡明佑不喜欢别人动自己的东西,到了他这个年纪,无论是工作上还是生活上接触的女人很多,有的高傲的目空一切,坐在他的副驾驶上,却还会一脸嫌弃,觉得车上空气不够好。有的平凡得小心翼翼,甚至都不敢整个坐进椅子上,更别说动车上的东西了。有的精明地一脸讨好,曲意逢迎。
所以,他的车基本上不载女人。
无意间向身边开了音乐便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卓云扫去一眼,女人脸色呈现出病态的酡红,干裂的下唇被咬出血来,两条弯弯的眉毛拧到一起,整个人显得格外痛苦,而最让蔡明佑震动的是她身上散发出的浓重的悲伤和无边无际地绝望,仿佛是灵魂里透出来的,只要她活着,她的生命就无法得到解脱。
蔡明佑试探地摸了摸她的额头,烫的离谱。
蔡明佑调处导航,向最近的医院开去。
“叶南馨,叶南馨!”蔡明佑第一次那么心平气和地叫她的名字。
这边卓云整个人如同陷入水深火热之中一般,整个人仿佛要被活活烧死,她睁不开眼,置身于巨大的炼炉,她的五脏六腑都被焚地一干二净,正当她觉得马上就要解脱的时候,一股外力将她卷入冰封雪飘的寒地,极致的寒冷让她整个人不断颤抖……
隐约间,她听到有人轻柔地摇晃着她,那低沉温暖的声音,是爸爸吗?是爸爸吗?卓云凭借着强大的意志力睁开双眼,迷茫地望着离她只有不到三十公分的蔡明佑。
“你发烧了,需要住院,你现在自己能走吗?”蔡明佑见卓云醒来松了口气。
“医院?”卓云脑子慢半拍地反应了几秒钟,脑袋转向那个红色的十字架,她突然神色大恸,她紧紧抓住蔡明佑的手臂,“我要去梨园公墓!我没事,我一点事都没有!”
蔡明佑被卓云顿然地情绪失控吓了一跳,但是他依旧坚持道,“你淋了雨,现在正发着高烧,有什么事都等烧退了以后再说。”
卓云现在的脑子混沌地无法正常思考,但是唯一确定的是,她必须要去梨园公墓!
“求你!我请求你带我去!我爸爸,我要我爸爸!”说着,卓云像是孩子般号啕大哭起来。
蔡明佑望着哭闹地像个五岁孩子的卓云,那种深沉的悲伤终于找到了原因,他调转车头,“我带你去。”
卓云终于平静了下来,她安静地像个孩子,双手安安分分地放在双腿上,只是眼泪还是一个劲儿地像是断了线的珍珠,颗颗滚落脸颊。
梨园公墓是A市一块风水宝地,叶刚勇是A市的风云人物,不管是真心还是假意,到场的商界人士政界人士实在不少,刘邵东扶着“悲痛欲绝”的安先怡依依向来宾致谢,歌颂了叶刚勇平生之后,风水师掐了吉时,捧着叶刚勇的骨灰盒嘴里念念有词。
黑色的路虎灵活地拐过山道,直直向着叶刚勇的墓地而去,望着半山腰那片白色的一片,卓云在人群中搜索,目光嗖地落在风水师的手上,车还未停稳,卓云已经打开车门,连拖鞋都来不及穿上,整个人扑了出去,脚上尖锐地刺痛直钻脚心,卓云毫无防备地跌在地上,山道上尖尖的石子已经扎进了卓云白嫩的脚。
蔡明佑急忙下车,拿过卓云的脚一看,那指甲盖大小的伤口白骨隐约可见。
卓云急急伸回来就忙又尝试着站起来。
“你不要脚了是吧!”蔡明佑不知道自己在气什么,是气卓云不珍惜自己还是在气自己居然对这个不知死活的女人担心。
蔡明佑微微俯下身子,“我背你上去,你这样上得去吗?”
卓云爬上蔡明佑的背,细若蚊足地道了一声,“谢谢。”
因为下过雨最后这条细细的山道显得湿滑无比,蔡明佑小心翼翼地踏上台阶,本来不长的小道硬是走了六七分钟。
“等一等!”眼见风水师诵完了经,打算把叶刚勇的骨灰放入棺材,卓云声嘶力竭得喊道。
刘邵东听到卓云的声音不可置信一般回过头来,见卓云竟然被蔡明佑背在背上,墨镜下的桃花眼里是无法抑制的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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