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狸翻了个身子将被子给甩到了一边,我笑着俯下身子帮他把被子拉回来。现在越来越觉得狐狸就像是个孩子,什么都不懂的大孩子。不过,和他一切结伴上路,大约十分有趣。
月光宁静,几乎能洗涤我一切的心思。看着这月亮,我总觉得整个人都被照的透亮。什么九郎,梅姨,小兰,公主,家国都被抛到一边。人生就像这月亮一样总有阴晴圆缺,若是事事圆满,那么这样的人生岂不是太过完美了?若是没有些挫折,怎么能显得幸福的弥足可贵呢?
世事就是这样,你若是换一个面去想,那么心里的那些结都对一一化解。其实看着很难的事情,做起来并不难。我原以为离开了九郎,我的日子就会变得无趣。可是,如今我依旧一个人活的很好。
这样想着,我便安然睡去。一夜好梦。
第二日,我起了个大早,可是往床下一看,狐狸早已不见人影了。我走出去,他正在外面练功。整个人盘腿坐在雪地里,双手放于两膝,头上还冒着阵阵青烟。我曾经在梅姨给我的书上看到过,内功若是功力高深到一定的境界,一旦打坐运功就会烟雾缭绕,座下不是冰寒一片就是炙热灼手。看狐狸的架势到有种世外高人的感觉。
今日总算是能进城了。进城之后,我便要好好的洗个热水澡,出来之后好几日没有洗澡了。好在还是在冬日里,若是夏日估计都发臭了。而且,我和狐狸也必须再买些干粮作为赶路用。
不一会,狐狸起身,转过头看着我,道:“昨夜睡得可好?”
我点点头而后好奇的问道:“狐狸,你这功夫到底练了多少年了?”
狐狸摇头摆脑的道:“也没多少日子,就是五六十年而已。”
“你不想说就算了。何必骗我。反正我只是好奇,你若是这样防范着我,大可以不和我说话。”我不高兴道。我总想着狐狸这回总不会骗我了,可是还是骗我,不想告诉我。这让我觉得很是不舒服。我对狐狸几乎没有什么隐瞒了。可是,他还是故作神秘,这实在是惹人讨厌。
狐狸站在那处不说话,只是很落寞的看着我。我见他真的不再和我说话,便怒气冲冲的将回到房间收拾了包袱,直接跳上了车子。
因为早上和狐狸闹僵了,于是这一日进了城,我也没有和狐狸说话。到了晚上,狐狸找了家客栈投宿。而且,要房间的时候居然不假思索的就要了三间上房。我更加生气,于是在饭桌上也没有和狐狸说话。
吃了饭,我吩咐小二准备热水。心情不好,也不能亏待了自己的身体。狐狸不理我,我自己理我自己
约莫半个时辰,小二抬了一桶热水进来放到浴桶里,而后留下了皂角。我看着这个皂角突然想起了宫里从前的一个笑话。有个宫女长得太过黝黑,以至于主子见到她总以为她洗澡洗得不干净。所以,总叫她去洗澡,后来,这宫女终于忍不住了有一日在主子叫她去洗澡之后回嘴道:“主子,奴婢今日已经洗了三回了,可是还是这么黑。”
娘娘不相信道:“怎么可能呢?你用什么洗的?“
宫女回答道:“奴婢用水洗的。”
娘娘问道:“可用了皂角?”
宫女回答道:“何为皂角?”
娘娘大怒呵斥:“这等事情你还要来问本宫你难道每月没有发到皂角么?”
于是有好心宫女和那位宫女解释了之后,那位宫女支支吾吾半天才道:“娘娘,奴婢每月都发到了,可是奴婢嘴馋以为这是糕点,每回发下来都偷偷的吃掉了。”
这故事是小时候娘亲和我说的唯一且仅有的一个笑话。那时,为了让娘亲有成就感,我就立刻哈哈大笑而且装作笑得连眼泪都出来的样子。现在,想起这个笑话觉得这笑话实在不怎么的,可是却让人怀念的很。
我洗完澡,就坐在暖炉前烘干头发。这家客栈房费贵得吓人,不过服务确实周到。不仅房间干净,连东西都备得很全。我从前在芙蓉镇也开过客栈,相形之下,我那同福客栈就显得十分寒碜了。房间也不够干净,东西也没有那么多,小二更是半天都叫不到人。想起来,就觉得当时的生意火爆,真的全靠了三个男子的美男计啊。
头发干了之后,我本打算早些歇下的。可是,看看外面天色也不晚,而且还是在正月里,街上人来人往的十分热闹。我过了这么多回年可从来都没有真正有过过年的感觉。记忆里过年就是吃了一顿饺子,而后就是能看到皇宫里御花园方向能有一场声势浩大的烟火,而后就没有了。娘亲对每年过年都有一股子怨气,她也想像那些妃嫔一样穿着华服,去依偎在她爱的那个男人的怀里。可是,她不能。而且,那男人早已忘却了她。所以,她过年的时候吃完饺子就会关上房门,一个人在里面弹琵琶。
去年,过年的时候,因为在小地方,那里一旦过年,大家都早早的关门回家陪家人去了。我更是没办法参加过年的气氛。这是我在宫外过的第二个年,无论如何,我都希望能在外面畅游一番。
所以,我梳洗过后,换上了一身男装打算出门。这男装是从前的时候白留下的,我后来将衣服改小了之后,就留在身边以备万一。毕竟出门在外,若是遇到危险,一身女装总是容易被人认出来的。还是扮作男子最为方便。
幸好我机灵,昨夜趁着狐狸睡着了,偷偷的拿了些银子。不然身无分文,就真的寸步难行了。
我出门的时候和小二打了声招呼,若是有人问起我,就说我出门去散心了,也好让他们安心。
走在大街上,一派热闹的景象。晚上各地都有舞龙舞狮的杂技还有唱戏的戏台子就搭在露天,外面搭个棚子,就当作是入客席了。而且,看得人还十分的多,更是有人站在外面看的。我好奇走过去一看,唱得居然是我写的《长恨歌》。想不到,这曲子都传到这里来了。
上面的花旦唱腔圆润,吐字绵长,将长恨歌唱得十分好听。我也禁不住在那里驻足聆听。一旁的一个书生看着我听得出神,便凑近我道:“这位兄台看来十分喜欢这台戏啊。”
我正在那闭目聆听,突然被搭话,一时间有些措手不及,转过身惊讶的看着对方。同我说话的是一个白面书生,长得很周正,长衫纶巾,一副秀才打扮,看来是个略有功名的读书人。
我随即也抱拳行礼道:“在下扬州唐十四,敢问公子大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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