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么。也不知她如今过得好不好？”狐狸一时间也陷入了回忆之中，感慨的说道。
我有些惊讶，转身盯住狐狸，“你还记得？我还以为你早将凌浅苏忘却了呢”
狐狸转过头来，做西子捧心状道：“十四，你怎么会这么想呢？毕竟人家好歹也是我的恩客嘛。”
我扶额，总觉得最近似乎将狐狸想得太好了呢？果然，狐狸就是狐狸。脑子里怎么会有其他的想法呢
“十四。”狐狸的声音在寒风里有些听不清楚。
他和我面对面的站着，单薄的红色的衣服在风里像是一株血红的花一样随风飘动着。他的眼神在一瞬间变得深邃坚定，脸上的浮夸渐渐消去，“十四，你要知晓我这眼里，”我瞪大眼睛，屏住呼吸，总感觉接下来的话十分重要。
一道粉红的身影飞扑而来，一闪而过。狐狸最后几个字被淹没在柳四小姐的欢呼声里。
“月华公子”
“扑通”
“来人啊，四小姐落水了”
这时两旁冲过来不少家丁将我挤到一边。背后被重重的推了一下，左肩也被人撞了，一定有淤青了。周身都是推力，几乎要将人挤成肉块。
可是，这些我都不在乎。刚刚，狐狸到底说了什么呢？或者是想说什么呢？
风声太大了，我没听清楚。
一群人七手八脚的将四小姐给抬了上来。院子里的半数家丁都出动了，才将这位体积庞大的四小姐救上来。一时间大家的注意力都在了四小姐身上，人群围绕在她周围。
嘈杂的人群里，无论哪里，无论何处，都没有那个红色的身影
狐狸呢狐狸呢
难道
“月华公子还在水里”我冲着人群尖叫着，“狐狸还在下面快些去救他呀”
可是，没有人听到。就算是听到了，也没有人肯动。
我抓住就近的一个小厮冲他道：“月华公子还在水里，快些去救他他还在水里”
大约是我面目太狰狞，小厮吓得不敢说话。
“喂，听见没有你们的救命恩人还在水里呢还不快下去救人”我抓着他的领口，几乎将他拎起来。
“十四”
转头，有个人影在光线下站着，模糊看不清脸。但是触目可见的，是一片的大红。鲜艳的，耀眼的，温暖的，大红。
湿漉漉的手摸上我的脸，有个声音像是阳光一样破壳而入。
“你看，我不是在么？你不叫我走，我怎么会走呢？就算你叫我走，我也不会走的。十四。我怎么舍得让你一个人呢？”
“狐狸，你是故意的吧”我冲着他就是一记雷霆万钧的拳头，“戏弄我什么的，真的很好玩么所以，我最讨厌你了你这个从来不说实话的狐狸。”
“是啊，是啊。我最讨厌了。所以，十四，要好好的讨厌我啊。”狐狸抚摸着我的脸。
我劈手拍开他的手道：“脏死了，湿漉漉的，把我的脸都弄湿了。”
狐狸笑得像是这冬日里的太阳一样，璀璨。
识趣的小厮连忙跑过来给狐狸披上衣服。狐狸笑得就像是没事人一样回房了。换好了衣服之后到了晚上，居然没有得病。真不知道该如何说他。这难道是应了那句古语——祸害留千年
不过，暂时的，我和狐狸都有一阵清闲能享了。四小姐回去之后，旋即就开始发烧，最后变成了伤寒，这一下至少得养上好几月了。
但是，美梦很快就破灭了
第二日，柳家的另外十三个小姐齐聚一堂，纷纷前来探望。
先是已经出嫁之后被休弃的大小姐，来的时候带着个小女孩，硬是要让孩子叫狐狸爹爹。狐狸躺在床上，白眼翻得几乎抽过去。
而后则是年方二十又八的二小姐，这位据说眼高于顶的小姐今次来访，直接就给狐狸一张婚书，盛气凌人道：“我已然在上面签字了。你也快些签字吧。”我也是头一回遇到这般强势而且完全没有自知之明的人，一下子呀懵了。
狐狸这厮则是温和有礼道：“小姐的美意，在下无福消受。还请小姐收回成命吧。”
而后，二小姐斜一眼我抛出一句不识好歹扬长而去。
三小姐大约是这几个小姐里最正常的女儿家了。她就是娇羞的送了点点心和小菜来，连门都没进来。
四小姐生病中，完全自顾不暇。
五小姐乃是折柳乡里威风凛凛的女中豪杰，一只羽箭破窗而入。附言：明日午时三刻，后花园一战成王败寇。话说，这箭飞来的时候，我正巧就在狐狸榻上打盹，箭尖离我的眼前仅几毫，亏得狐狸身手矫健，两指一夹，才保我一条小命。
六小姐和七小姐是一胞姐妹，两人长得一模一样倒是十分楚楚可怜。但是，两人的性格简直是阿鼻地狱的恶魔啊。来了不过半柱香，居然就把房里翻了个底朝天。而且进来便是使唤我，让我想丫鬟一样到处跑腿。
八小姐不喜说话，比较木讷。来的时候，就是写了一封信同狐狸阐述了她是如何在月黑风高的夜里见到狐狸并且被狐狸那瑰丽绝世的风姿所迷住了。我想这孩子定是当晚没睡醒，被吓着了才会如此的崇拜狐狸。
九小姐和十小姐还有十一小姐十二小姐等等以下的几个小姐尚未到适婚年龄，通通被小厮拦在了门外。
经过那一日的落水事件之后，柳老爷对狐狸是更加的小心侍奉，立刻配了两个丫鬟过来。几个家丁也不敢再小看我们。
“啪。”外间传来清脆的瓷器落地的声音。
我走出屏风问道：“怎么了？”
只见唐绣摔倒在地，前方散落了一地的棕黑色药汁还有几片碎瓷片。一屋子里都是浓重的药味。绿珠连忙上前去扶唐绣。唐绣见我来了，结结巴巴道：“小姐，奴婢知错了。还请小姐责罚。”
我看着唐绣哆哆嗦嗦像是田鼠一样，目带畏惧，叹气道：“算了，将这里收拾了。”
绿珠扶着唐绣千恩万谢的下去了。
她们走了之后，我下意识摸着自己的脸颊，自语道：“难道我的脸真的这么可怕？为何，她们那么怕我？”
前来服侍的两个丫头是头一回做服侍人的工作。之前是在厨房帮忙的打杂的粗使丫鬟，第一次服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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