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我冲他露齿一笑道:“可美?”
九郎快步走过来,执起我的手眼里是满满的惊羡说:“我从不知道十四你竟是那么的美。”
我笑着挽起他的手臂道:“你不知道的事多了。走,我们去拜祭我娘。”
“今日?”他有点忧虑道。我知道大丧期间不得拜祭亲人,可我不,这一日她盼了那么久,如今,得偿所愿了。我自是要为她去庆祝。
娘亲死后,我给她做了一个衣冠冢里面是她的戏谱。她唱了一世却未唱尽的哀愁。
“对了,今晚还要备酒,我们不醉不归。”我挽留个流云髻,插上她曾给我的凤头钗,金灿灿的,那纯金的凤足有二两重,压得我的头沉甸甸的。
九郎扶着我下楼,客栈里的客人都惊了。大约是我平日里实在是不堪得很,如今一洗净,顿时有种狗尾巴草便迎春花的惊艳了。
一个不留神我踩到长裙裙摆,身形不稳,九郎长臂一揽,将我勾入怀里,使我幸免于滚落楼梯。我觉得九郎是继梅姨之后又一个我命里的福星。
“算了,让你走下去还不知要出多少惊险呢。来我抱你去吧。”听着是询问但不等我回答一将我横抱起,大步下楼了。有些房客起来嘘声,有些对九郎芳心暗许的姑娘小姐掩面而奔。
我缩在他怀里,他身上有我特地从泉州带来的香墨的味道。他的衣服是我选的,他的发是我梳的他身上的味道都是我所选的,仿若他的一切都是我的一样。他将我抱至后院。院里的儿童在玩耍。九郎将我放在梧桐树下,梅姨搬来一张桌子,玉郎和小兰给我抬来贵妃榻。梅姨取了她新酿的梅花酒放在炉子上煮着。还冒着热气的酒,飘香千里。
我取了酒壶倒一杯,对着九郎举杯道:“绿蚁新培酒,红泥小火炉。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说罢,我一饮而尽。
九郎也倒了一杯坐在我身畔笑说:“怎么这么有雅兴?”
“因为我高兴。”我又饮了一杯。宫廷御酿也没梅姨的酒好喝。
九郎摇摇头道:“你不高兴。”
我敛了笑容,知道瞒不过他,我的心思他都知道。
“他死了”我说。
九郎握住我的手道:“我知道。”
“他总算心里还有我娘,所以我高兴。”我忍了泪举起酒杯道:“再来一杯。”
九郎在一旁看着我也不劝我,还生生被我灌篮几壶。
梅花酒虽好,后劲却大的很。我贪杯不顾自己的酒量连着喝了好几壶。最后,我醉的找不着北路,象滩烂泥一样糊在榻上。
隐约中只见一个墨色的身影走来。我醉眼迷离扯着他的袖子道“来,同我来喝一杯。”
他推开我,我心下大怒耍起酒疯来说:“不喝,就扣工钱。信不信我将你吊起起来打。”
他顿了一下,肩膀不住的轻颤,接过酒喝了。我心情大好,咧嘴扯着他的脸傻笑道:“这样才乖,待我醒了好好疼你。”
他身子僵了一下,接着转身就走。我想拉住他,接过一伸手,滚到地上,可到鼻子,疼的我一个激灵。左看右看,哪有九郎的身影,莫不成是做梦了。我爬上榻接着睡,过了许久,我隐隐觉得有人将我抱起来,叹息着,身上是淡淡的墨香,我睡的更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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