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一日被梦惊醒后,我一连几日睡的都不安稳。
这一夜已是三更,我依然无心睡眠。翻来覆去之后,我还是起身出了
宫殿。这里依山傍水,每年春猎皇上都会来,但我从没来过,只从一些
老嬷嬷嘴里听到过这里有个碧落泉是乘凉的好去处。
我过了华清池,绕过紫藤园,顺着小溪就到了碧落泉。还未到,我已
然听到那里有人在嬉闹,听口音还是个少年。这玉郎山一是春猎的去处,
二是祭祀的地方,一般是没有男子的。怎么会有男子在这里呢?
我一边想一边心里暗叫不好,转身想走,不料树藤勾住了衣服。我一
转身便带下了那些枯藤,暴露了自己所在。湖里的人正对着这里,立刻
就看见了我。他连忙跑上岸抓着衣服便施展轻功逃走了。
暗夜里我只见一个白玉似的人匆匆的跑进树林,我连面容都未看清。
夜风有点凉,吹得我打了一个寒噤。我不由的清醒了许多,见到这样一
幕后,夜里我翻来覆去的更加睡不着了。
第二日,我清晨又去了那里,脱了鞋在那里戏水。我心想着经过昨晚
想必那个少年近日是不会来了,便放心脱了衣服下水游了两圈。
忽然,一声口哨响起,我抬头一看,只见一个灰衣少年坐在树上。那
少年眉清目秀,双眼晶亮晶亮的看着我。我有点不好意思,快速游到岸边,
抓起衣服胡乱裹在身上。
我看着那少年没有半点不好意思,反而是饶有兴趣的看着我。看得我老
脸有点挂不住。少年也不说话,就单单含笑看着我。我看着看着觉得他那笑容
容反倒都点嘲笑的意味。大约是觉得我那床板似的身材很是污了他的眼。如
此一想,量我是再没有脾气的主也怒了。
“你是什么人?怎么会在这里?”我厉声质问他。
那少年灿然一笑,黑亮的眼睛弯成新月,露出一口白牙,让我着实想到了
高露洁。
他嗔笑着说:“你昨夜不也看了我一回。今日,我也看你一回。我们俩
算是扯平了。”
我心想这大约就是昨夜那个白玉似的少年了。可他这话却让我下了一跳,
这小弟如此开放,倒和我原先记忆里的那些现代的男女有些相像了。难不成
是从前看过的小说本子里的穿越人?可见他说话脱口而出那不劲大脑那样。
我否决了这个想法,大约这个少年是未曾涉世,也不懂世间礼教吧。
我无奈的说:“这怎么相同,我可是清白女儿家。”当我说出这句话的时
候,我怔了一下,估计我自己也想不到我会说出这么娇羞的话。想我做幽魂那么
多年,我虽不知时间,至少也有了百余年了。试想一个一百多岁的老太婆对着
一个少年说我还是清白女儿家,我随即恶寒了一下。
那少年也怔了一下接着说:“我也是清白男儿家。”
我突然觉得痛那少年讲话简直是鸡同鸭讲。我果断决定无视他,马上回宫
,让小兰准备柚子水,洗洗晦气。
那少年见我要走,以为我生气了,连忙拉着我说:“姐姐,莫走。玉郎不
是有意的。玉郎只是没见过女子,一时好奇。”
我被他拉着衣服,走又走不了,甩也甩不开,只好说:“你先放了我。”
他扁个小嘴,那水灵的大眼里已有了水汽,扯着我的衣服说:“我不放,
我一放手姐姐便走了。玉郎就没人可说话了。”
我叹了口气觉得梅姨果然是我的福星。梅姨在时,我撒泼耍野那么些年,
点事儿没出,真是全托了梅姨的福。
“好玩我答应你。你别扯坏了我的袖子。”我正说着。他已然“嘶啦”一
声把我的半个袖子扯下来了。
看那少年的神情他象是也没预料到我的衣服那么的粗制滥造,一扯就破了,
抓着我的半个袖子直接嚎啕大哭起来。我看着这位玉郎少年很郁闷,被非礼的
是我,被衣服爆裂的也是我。他在那儿犹如黄河之水滔滔不绝的干怎么呀?
半个时辰过去了,那少年从嚎啕大哭变为有一搭没一搭的抽泣,其间,依
然执着的抓着我的手。我被他坚韧的信念所折服,终于败下阵来,用我毕生最
为温柔的声音说:“玉郎,先别哭了。姐姐不怪你,你帮姐姐先缝上这袖子,
可好?”
大约玉郎是见我放缓了口气你,摸了泪,睁着红红的兔子眼说:“姐姐
真不怪我?”
我点点头,拉这他到河边,掬了把水给他洗了脸。洗完脸,他看着我浅浅
一笑,我直觉的百花都盛放了一样。那如同暗夜星辰的眼睛带着笑意看得我心
里暖暖的。
玉郎起身抱着我便飞到一处竹屋。他推开门,便叫道:“哥哥,我把姐姐
的衣服弄破了。你且给我补补。”我听着话,脸又红了,心想这少年还真不是一
的直白啊。
我走进竹屋,抬眼就看见一个着墨色长衫的男子坐在桌前,一头黑发散落
在肩上,似在研究什么草药。一屋子都是药草的味道,我皱了皱眉。我不喜欢
草药的味道。
那男子从容不迫的放下手上的东西转过身来。他缓缓的转过来,仿佛是过
了亿万年那样。我呼吸一滞,只觉得这玉郎山里的花花草草,树木山泉,鸟啼虫
鸣一切都失了声色,只剩下他那嘴一张一合的说:“舍弟给姑娘添麻烦了。”说
着便向我走来。
他声音温柔的很只让我记得从前看到的本子里的一句话,当时我嗤笑这作者
胡说,现在真真明了,原来有些人真可以向是人间四月艳阳天一样。轻轻的如同羽
毛落在了我的心上。
我看着他已是魂游天际了,任他牵起我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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