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精锐的近卫骑兵拿来这样送死,但眼下的局势却容不得他有所保留,一旦被敌方骑兵大举突入营寨,随之而来的将是一场毁灭性的打击。
西侧的伊佩利亚步兵也没有继续冲击这垒满尸体的缺口,而是纷纷从缺口的边缘攀越进来,与迎面而来的兰蒂斯步兵杀成一片。东侧的重装步兵则仍在奋力冲击着那隐隐有些不堪重负的栅门,一时间四下里都是纷乱的呼喝声。
由于主力出击的缘故,此时营寨中所剩的七千人中还有大约两成是后勤兵,但康萨克可顾不得这么多,只要是能够走得动路的,现在都得战斗。
经过刚才的那一波冲击,留守的四百名近卫骑兵,此时只剩不到三百。尽管骑兵对于防守的意义不大,但他们可没有片刻闲着,除了督战,防止出现逃兵之外,时刻准备着的便是下一次冲击攻破栅门的敌军。
北面的火光忽然旺盛了许多,继而纷纷腾空而起,宛若一颗颗近在咫尺的流星。
当大多数兰蒂斯士兵意识到这些是什么东西的时候,一枝枝熊熊燃烧的火矢已经暴雨似地倾泻而下。火矢不仅仅点燃了营寨边缘的帐篷,也不仅仅贯穿了数百兰蒂斯士兵的身躯,那密集的射击数量直接引发了防守士兵心中的恐惧。
深夜之中也许看不清敌军的总数,但那升起落下的火光却明明白白地透露出了敌军弓箭手的概数,只要稍有经验的老兵,立即都能从中看出个大概来。
营寨的边缘顿时有些混乱,而在又一轮火光升起的时候,这种混乱终于演变成了崩溃。
原本还在苦苦抵挡着敌军冲击的士兵,有不少直接扭头就跑,即使有一些被火矢射翻在地,有一些被督战的骑兵一刀放倒,他们仍然在向着南面逃去。因为从射击的密集度上看,敌军光光弓箭手的数量就与他们相当,兵力上绝对是一面倒的优势,留在这里只能面对死亡,唯有逃走还有一线生机。
在这全线溃败的人潮面前,不到三百的骑兵根本便无力阻挡。再严厉的军法,也必须在有能力执行的时候才能有效。而在炸营和溃败的时候,谁也没有能力充当震慑全局的执法者。自知回天乏力的骑兵们终于不再做这徒劳的屠杀,有一小部分加入了逃亡的队伍,大部分则向着康萨克这里聚拢过来。
康萨克艰难地看着这已经混乱不堪的场面,看着那失去防守眼见便要彻底瓦解的脆弱防线,忽然一把从身旁的旗手手中拿过王旗,拔出军刀削掉了大半的旗杆。
“将军?”那名旗手顿时不知所措地看着康萨克。
“去通知殿下撤离。”康萨克从披风上撕下两条布条,将截短过的旗杆缚在身后,让王旗保持在他头顶上方,眼见那名旗手仍在愣愣地看着他,不由大声吼道,“去!快去!”
看到旗手浑身一颤,立即转身向着帅帐的方向跑去,康萨克凄然一笑,扫了一眼聚拢过来的将近两百名骑兵,突然将头盔的面甲放下,抄起了鞍边悬着的长枪。
“愿意的人就来吧,不愿意的人,去掩护殿下撤离。”
康萨克留下了他最后的一道命令,便当先向着西北的火光冲去。
立即便有数十名骑兵跟了上去,其余的骑兵稍稍犹豫了一会,又有数十人紧随而去,剩下的骑兵们相互望了一眼,终究朝着帅帐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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