环在他的胳膊内。
顿时心里一阵恐慌,但在这大庭广众之下,我只好努力的保持镇静。不然的话,那些有素质有身份的人会认为我是个疯子。所以我安慰自己,或许这是他从国外带回来的习惯,绅士的习惯,那么我亦不便大惊小怪。
忽然,不知从哪里来了一个俊秀的服务生。
“你好,裴先生,这边请。”
我们跟着服务生到了一个僻静的地方,旁边有一个人造水池,池中立了一块长椭形石头,石头上刻着行楷“清心”二字。不远处正有一个女孩弹着“云水禅心”这首曲子,曲子里的流水声和池中的水声相融相交、亦真亦幻。
此时此刻,好像那缕清汪汪的水真得冲到了心里,冲去了烦乱,冲去了恐惧。剩下的是一片安静与清凉。
“这儿,很清静。”我不由的说。
裴文尧听了只微微一笑,没有言语。
“今天真的有些冒昧,本不该打扰你们兄弟相聚,但是――”。此刻,才觉这次决定是自己最错误的一次。
“没关系,我并没觉得有什么不妥,倒是你,总是一副忐忑不安的样子。”
我听了笑了笑,“对不起,让您见笑了。”
“这有什么呢?这是良家女孩所反应出来的正常表现。”他开玩笑。
对于一个极度陌生的人,最大的难处就是与之聊天,因为知已知彼才能聊得愉快。这般陌生,难得会有共同的语言。那么,自然而然沉默的时候就显多了。
“溦雨――”
听他突然叫自己的名字,不免得很意外。因为第一次见面的人,不会那么容易记住对方的名字,更不会去掉姓氏,真呼其名,这是很亲密的朋友之间的称呼。
“阿,哦?”我略显惊讶。
“你――?”
见他有些迟疑,我问:“怎么了?”
“呵呵,没什么。”他又打趣道:“此刻起,我相信命运。”
“啊?”我不明白他在说什么。
“有一天,你也会相信。”他又说。
“什么。”我真的不明白他在说什么,想必现在的我在他面前,就像个无知的法利赛人吧。
“好了,时间到了,我送你去上班吧。”他说着打电话给司机。
我急忙道:“不用了,我自己可以回去。”
他笑着看了我一眼,继续打他的电话,“把车开过来。”
等司机来了,他却对司机说,“这里的茶很好。”司机便恭敬的将车钥匙递到他手里。
当他对我说了一句“我们可以走了!”时,我竟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做什么,只傻乎乎的跟着他走。
坐在车里一直思考,我也没明白是怎么回事,便讪讪问:“你的司机,也爱喝茶吗?”
他听了嗤嗤的笑,一副有意控制的表情,“对,他也爱喝。”
我舒了一口气,“你和任何人相处时都亲得像兄弟姐妹吗?”
“当然不是。”他肯定的语气。
“那为什么,为了司机品茶,你来开车呢?”我不解。
他又一副想笑的样子,却极力控制着。“不是他想喝茶,是我想开车,所以,为了我能开车,他必须去喝茶,就算,他不想喝。”
我听了什么都不说了。我当然不能怪他开了这么重的玩笑,但是我还是觉得自己被这个逸群绝伦的男人客气的愚弄了一次。
直到下了车象征性地说“再见”的时候,我都感觉自己就像站在他的手掌里。但是,为了让他知道,不是谁都喜欢他的这种冷式幽默和怪异的风度,我坚决的笑着对他说,“裴总――谢谢送我回来。可是我,不相信命运!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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