皱皱眉,沉思片刻方才说道:“至少在我看来,我所不能控制的事情……极少。”
“绕了个大弯子,原来您是在变着法儿自己夸自己嘛!”她大笑,“极少,那说明还是有啰?”
“……”他没有正面回答她,见炉子上的锅盖轻轻扑腾起来,便问道,“要不要喝点热水暖暖身子?”
“不必了。”见那些碗盘是老旧粗瓷,还有些油腻,她便摇摇头。
“婆婆呢?”他又往里屋瞥了一眼。
“她说要歇会儿,我们自便,走时给她带上门就成。”她回答。
“嗯。”他伸手将灶里的柴火拨了拨,将几根柴埋进炉灰里,炉火就变小了些。
她饶有兴致的在一旁看着他的动作,“原来你也会看火呀。”
一直以为,他是个含着金汤匙出身、不近庖厨的小侯爷,谁知他做起这些活来,也有模有样的。
“行军路上,总免不了要埋锅做饭的。”他漫不经心的解释道:“虽然不一定要我亲自动手,但学起来总没有坏处。”
“喔……”她点点头。差点忘了,他是作为军中精英来被培养的。
“我也试试看行么?”见他做起来挺容易的,她也跃跃欲试。
“你?”他意外的望着她。
“你说的啊,学起来总没错的。”她笑眯眯的看着他,“艺多不压身嘛……虽然烧火也算不上什么技艺,但会总比不会好呀。”
“那好吧。”他挪了挪身子靠在一边,将小板凳让给她,“你做这里,我教你。”
“嗯。”她嘻嘻笑着在他身边坐下。
他拿起一根一尺来长、几乎看不出颜色的空心竹棒给她,“这是吹火棒,若是想火大些,就将柴枝架好,然后对着里头吹气。”
“这个?”她接过吹火棒,见两头都是黑乎乎的,有些嫌恶的皱眉。将竹棒的一头伸进灶中,她自然不会把嘴唇对上去吹,只是用一手笼着一端,然后用力吹气。
结果……一股炉灰喷出来,呛得她连连咳嗽。
“唉,是我忘了告诉你,要朝灶眼里吹,有火光的地方。”见她灰头土脸的狼狈模样,他连忙问道:“有没有烫伤?”
“没有……吧。”她哀怨的瞥了他一眼。
“我还是从头开始教你吧,就从生火开始。”他将灶灰里的柴禾又抖出来,将它们架起,“记得柴禾之间要留有间隙,不是塞得越多越好的,这样就可以了……你再吹吹看。”
“唔……”她这次小心的将吹火棒对着那烧得发红的余炭,鼓起腮帮子吹了起来,竹棒里发出呼呼的声音,不一会儿,一股火焰便升腾起来,柴禾在灶里发出滋滋的声响。
成功了!她兴奋得差点蹦起来。
“很简单吧。”见她喜悦的模样,他也忍不住笑了,“行军中可不像在家里,炉子里时时煨着火……我顺便将升火的方法也教了你吧。”
“嗯,好。”她乖乖的做个小学生。
“先找细些的柴枝架好,然后选根易燃的竹枝、或者将油纸捻成一股,这是引火用的……”他一边说着,一边从腰间的囊袋里取出火石来,“点着了,放进去……为了让它燃得更大,着火的这头要朝下……”
“嗯……”听着他略微低沉的声音,她忍不住抬头看他。在火光的映照下,他刚毅的侧脸愈发的显得棱角分明,让她一时有些舍不得移开目光。
“看着我做什么?”他扭头看着她,又摸了摸脸,“我脸上有什么吗?”
“啊……没。”她回过神来,连忙垂眸,“没什么啊,你继续说吧。”
她觉得耳根有些发烫,希望借着火光的掩饰,他不至于看出她脸红了……
他却没有说话,盯着她的脸看了一会儿,方才轻声说道:“你鼻子上,有点炭灰。”
“啊……是吗?!”她有些窘,顺手去掏帕子擦脸,却发现自己换了衣裳,帕子不在身上,便用手抹了一把。
她这一抹,反而将炭灰抹散了,在她白皙的面颊上划出几条黑痕来。瞧着她的样子,他咧嘴笑了,“这样……看起来像个小花猫。”
有什么好笑的?!她嗔怒的瞪了他一眼,改用袖子去擦。
“我这里有。”他从袖中取出一方淡青锦帕,很自然的就抬手帮她擦着面颊。
他的帕子也浸了雨水,有些潮潮的,还带着他的体温……她只觉得脸上也好像要烧起来了似的,不太坚强的小心脏跳得飞快。
极快的瞥了他一眼,她只觉得心里头有东西梗着,不吐不快,一句问话便脱口而出:“我对你而言,是什么人?”
作者有话要说:希望能发上来,合掌。阿米豆腐,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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