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她们这回是给容娴助阵来的,但礼数也不可缺。把礼数做周全了再讲道理,说到哪儿她们也站得住脚。
不过,在这之前,还是要先了解清楚裴太太的情况。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嘛。
“你婆婆的病,崔太医怎么说?”她问道。
“崔太医说不打紧,太太的身子好得很,只是些皮肉伤,兼且受了惊吓,好生歇着吧……”容娴撇撇嘴,一副不屑的模样。
“受伤?惊吓?!”另外两个女子都讶然。
“是啊……她前几日出门,被人盯上了,骗到小巷子里抢了首饰去。她心疼得晕了好几回,直到我挑了一套金首饰送她,她才缓过气儿来……如今在屋里躺着呢。”
“那、那可真是倒霉……”周氏扯了扯嘴角。
“可不是么?”容娴从鼻孔里哼了一声,“咱们出门,谁不是带着婢子嬷嬷们前呼后拥的?她倒好,又不舍得买人,又爱穿金戴银的出门。她一身金灿灿的,身边又只有个十岁小丫头跟随,你说那些宵小还不盯上她啊?……况且咱们出门也没她那么夸张,戴上五个金镯子、八个金戒指的!”
“……你少说两句风凉话罢。”周氏顿了顿,才维持住深感同情的表情。
“西厢里的是谁啊?”莞娴转移了话题,从门口往外瞧了一眼,“怎么吵吵嚷嚷的,这不影响你婆婆养病么?”
“那些个都是裴家老爷少爷们,我可管不着啊。”容娴讥诮道,“俗话说得好:穷居闹市无人问,富住深山有远亲……原来你姐夫他们娘儿俩落魄的时候,向那些亲戚要一碗粥水都要不着,孤儿寡母的,有什么病痛也只能熬过去。如今呢,你姐夫中了进士做了官,又娶了我,他们听说老太太抱恙,就一窝蜂的都来探望了!……说是探病,可就带着几斤果子,在这儿又吃又住了好几天了!那些果子,早就被他们自家孩子们啃光了,我是一点也没落着,还得出钱出力的伺候着!”
“这些人没脸没皮的……也真好意思啊。”莞娴忍不住出声,“姐夫呢?这些他也能忍?”
“他在陪亲戚们吃喝呢。”容娴冷笑,“怎么说那些也是他的亲人啊,血浓于水啊……那谁谁堂哥二十年前给过他一件破棉袄,这恩情他打算要涌泉相报呢!叔伯兄弟们捧他几句,他就真飘到天上去了,过去受的那些冷眼,早就抛到九霄云外,这会儿心里头只想着:自己出息了,要带携兄弟们在京城立足!”
“……”莞娴无语。
“我的姑奶奶,快别说这些了。”周氏听见外面吵嚷如街市,也不想多待,便说道,“咱们先去给亲家太太请个安,回头再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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