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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显风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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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安安稳稳了余生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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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影子拍拍飘雪冬至的肩膀,深情的道:“感谢卿家的粉红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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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都说郗超那小子和谢家那位小娘子如何如何,这要是让我说起来,倒要怀疑一二了。”

    此时已入夜,郗家的院子里早已到了茶余饭后的闲聊时分。相熟的女眷们在后院中搭了个挡风的帘子,用以挡住偶尔料峭的春风,又将瓜果一类的零嘴儿在身旁的案上摆了,手上随意的做些针线,口里也说些东西院子里的闲话。

    只是闲话这种东西,或是有心,或是无意,多少被人恰到好处的捏持着。这人口中诉出,那人耳里听得,在四面八方的传扬出去,若是能够妥善的疏导着,总会达到些意想不到的目的。

    “哦?姐姐这话倒是说得新鲜。这郗家人谁不清楚,超哥儿少时就在谢家借住过的,和谢家那位小娘子的情谊怕是那时候就种下了。再到去岁超哥儿去了官职,又一直都住在会稽谢府,说是寄住在姑母家中,可谁都瞧得明白,这是为了近水楼台先得月七个字而已。”

    “情谊二字自然是有的,只是要我说起来,这其中恐怕多是兄妹之情,离那谈婚论嫁之事,恐怕还差的远了。”

    一直对这份感情提出异议的,是一位年纪三十有余的妇人。她的容貌也称得上美妙二字,只是一双凤目斜斜上挑着,虽然脸上时常带着笑,却总让人觉得有几分冷森森的距离感。估计她也知道自己这个缺陷,便经常穿着淡粉或淡青色的襦裙,这样中和着,也能让她整个人柔美几分。

    她名为温文二字,乃是太原祁县温氏的郡望。士族南渡前,祁县温家倒也是二等士族,只是如今多少有些没落了。

    温文嫁进郗家不过十六载,但她却在郗家住了二十余年。这是因为她与郗家是指腹为婚的,偏偏她出生还没有多久,温家就完全败落了下来,她的父母相继病逝。郗家惦念着往日的情分,就将她带到了郗家来住。所以她自小对郗家上下就都是熟悉的,而郗家人也不怎么把她当做外人,不论是郗家的娘子,还是后来嫁到郗家来的女子,都与她做姐妹相称。

    只是温文未必尔雅,有些人就算诵读了多少遍《尔雅》,心中那抹戾气还是断绝不掉的。更何况温文自小就寄人篱下,虽然没有多少林妹妹般的伤春悲秋,但却也多少养成了些争强好胜的性子。再加上她有些长袖善舞的能力,待得她真正嫁为郗家妇后,更是有了几分精明强干的味道。

    逆境中生长起来的人总害怕自己回到原来的日子中,温文也是如此。可惜她嫁的夫君并非嫡出,她在府上地位便也多少有限,每日每夜的也没少为月例银子发愁。而她那夫君却是个怯懦的性子,在外是人云亦云,在内又为夫人马首是瞻,说的直白些,就是他夫君不论在任何方面,都绝不会对温文有多少帮助的。

    跟这样的夫君默默无闻的过一生,绝不是温文能够接受的了的。为了改变这种境况,她曾经做过一些事情。比如说她曾经极欣赏郗愔,又知道他在亡妻去后,就一直都没有续弦的,不免动了些微妙的心思。

    但那日行动过后,郗愔不但没有对她心动,反而还在暗中点了她几句。那意思无非就是告诉她,既然已经身为人妇,就应该恪守妇道,这种事情,以后若是再做出,他也只好不再顾忌什么面子了。但那毕竟不是什么好事情,对谁都没有好处,所以希望她知难而退了。

    温文也是个聪明人,既然如此,她便也的确退了下来。但未曾退却的却是心思,只是如今再暗暗布局引线,却多少有些要郗愔好看的意思了。

    “主要是谢家小娘子名声太大,连贩夫走卒都能说出几段儿她的事迹来。试问这样的女子,倒是谁人敢娶?谁人能娶?”今夜的月色不错,那位谢家的小娘子送葛仙翁回罗浮山已经离开六日,温文用秀气的手剥开手中的长生果,状似随意,实则有心的说着。

    “这倒也不是什么大事儿,毕竟咱们超哥儿也是二品士人,学识风评都是无人能及的。再者,且不说那谢家小娘子的娘亲是超哥儿的姑母,就连逸少公的发妻,超哥儿也应该唤一声姑姑的。虽说咱们郗家如今的确缺了些朝中的能人,但毕竟家族根底在那里,他们谢家就算是再怎么高傲,面对着高平郗氏这四个大字,总是该给几分面子的。”

    有人这样应着,便迎来了许多人的附和。

    “问题是……”温文顿了顿,似乎有些难言,“去岁的流言咱们也都清楚,超哥儿为什么辞官而去,咱们难道还不知道么?大家也都明白的紧了,这面上说是自行辞官,但真正内里又是什么东西,怕是只有他们当事人自己最清楚了。桓大将军兵权在手,如今又与会稽王互相扶持,咱们超哥儿若是真的在去岁得罪了桓公,那前程……”

    “姐姐是不是担心的过了些?难道姐姐忘了,去年会稽民乱,还是超哥儿奉了桓公命令出手摆平的。既然超哥儿能够再为桓公所用,那不就是说,其实桓公已经不计较当日之事了么?”

    “问题就在这了。”温文接下话来,上挑的凤目在夜色中隐隐散发着危险的味道,“若是如你所言,桓公真的已经不再追究,那为何如今超哥儿还在赋闲,而没有再度去桓公帐下为官?当年超哥儿初次出仕为椽吏,不过十三岁而已,而在桓公帐下不过几年光景,就已经成了桓公的心腹。这心腹一旦犯错,总是要比普通人更加麻烦一些。”

    众人闻言不觉有些面面相觑,皆觉得温文这话中的确有些道理。

    “可是,超哥儿仕宦与否,与谢家小娘子又有什么干系?”有人蹙着眉头问道。

    温文嫣然一笑,轻轻的摇头道:“你觉得,谢家小娘子那么一个人物,又怎么能够过那闲云野鹤的生活?若是没有一个有能力翻云覆雨的男子,她又如何能够看得上眼呢?”

    “我倒是不要我夫君去翻什么云、覆什么雨,能够安安稳稳的过一辈子,他不去沾花惹草,我便知足了。”有人笑着插言道。

    又有人笑道:“那是你的心思罢了。你也不想想,那谢家小娘子刚刚多大年纪?正是喜欢那年少锦袍趋殿阙,浪子朱窗弄风月的时候,什么安安稳稳的日子,哪里是她那么大的人想要过的?”

    “哎,这话说的有理。就是我那夫君也曾经说过的,双十年岁事他还想着建功立业,到得如今,就只想着多生几个孩子,早些尝尝那含饴弄孙之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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