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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显风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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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一个响指的云淡风轻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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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三章一个响指的云淡风轻

    “周子归,你也看了好几天,就没瞧出来他到底得的是什么病?”

    坐在车辕上的谢道韫晃荡着自己悬空的双腿。

    “连师父都不能轻易下结论的病症,我又怎么可能仅仅几天就判断的出?”

    驾车的周子归偏过头来淡淡的看了她一眼,言语里充斥着理所当然。

    “既然师父根本看不出,为何又让他喝了这么多天的药?难道师父就不怕那副药惊扰了他的病根,再弄出点什么幺蛾子来?”谢道韫发现其实周子归的骨子里也有些无耻的因子,笑了笑便也不再追究。她抬头看着前方并不大明显的道路,知道这一片土地上行走的人应该不多。

    “我看过师父开的方子,都是些极柔和的药物,不会对人体造成什么损伤。我看师父他不断的从各个方向、各个角度去用药,应该是投石问路那般,想要试探一下陈阿七身体的反应罢了。”周子归回答着,又略微沉吟了一下,继续道:“不过我看,今日的药物却是加重了些……”

    “你的意思是,师父如今就是面对着一个不知道病在何处的病人。于是师父就左捏捏、右捏捏,但碍于一直都没有找到伤处,所以今天就加重了捏人的力度”谢道韫有些恍然大悟的说着,很为自己一番浅显的解释而自豪。

    周子归面色微黑,半晌方淡淡的道:“如果你非得这么解释的话。”

    “停车停车”

    身后的牛车中忽然传出焦急的呼喊,周子归忙拽紧了缰绳。牛儿闷闷的叫了一声,车子轻晃着停了下来。

    还没得牛车停稳,就见车中蹿出一个瘦瘦高高的人影来。那人踉踉跄跄的几步迈到了路旁,右手扶了身旁的树,弯着腰就开始呕吐起来,瞧那架势,就仿佛他恨不得生生将内脏都吐出来一般。

    整个车队都停了下来,谢道韫从牛车车辕上跳下,看着陈阿七的背影皱了皱眉。

    真不明白这人到底想要做些什么,明明自己的身子差成这样,还偏偏要来自己身边。如果他真的是某一方势力派过来的,以摸清谢家动向为目的的人,那他怎么着也应该是受过训的。再退一步,就算不是接受过训练的,也不该是一个病秧子啊?听葛师私底下对自己透露过,这个陈阿七可真算是病到了骨子,就算是自己不收拾他,他怕是也活不过二十五岁的。

    谢道韫又想起郗路从吴县调查到的结果,不知有多少街坊邻居都可为陈阿七那日所说的身世作证。不论是父母的名字,还是曾经在纸笔铺子里做过短工,从头到尾竟是丝毫不差……

    听着郗路归来后的汇报,谢道韫不由得皱着眉头怀疑起自己先前的判断来。难道说,真的只是自己多心了?

    的确,不论是从头到脚,还是言行举止,陈阿七都没有给人丝毫的漏洞。可是谢道韫却仍旧放不下心来,她只觉得,有些事情未免太过巧合了些。比方说自打陈阿七来到自己身边的那刻起,原本那道时刻监视着自己的视线,便就此消失无踪了。

    微微蹙了蹙眉头,谢道韫再次看向那个已经只能吐出胃液的陈阿七,陷入了沉默。

    周子归早就在第一时间上前为陈阿七把了脉,如今正按下了几个手掌上的穴位画着圈儿的揉。葛师也已经从后面的牛车走了过来,拍着陈阿七的背说些安抚的话,同时又在观察着陈阿七的脸色。

    他们这一行人是送葛师回罗浮山的。

    葛师在华亭的几日间会了几个好友,便也不愿在族人众多的郗家多做什么耽搁,这日便由着谢道韫沿途护送,一路往罗浮山去了。

    依照葛师的意思,这省亲归宁的事情他毕竟是外人,而他一直在郗家待下去也没有什么意思。倒不如先回罗浮山待上几日,等到谢家回会稽之时,再在路上会合便是。

    既然葛师发了话,郗鉴也不好再行挽留。他也清楚葛稚川三个字在当今清流名士中意味着什么,若是葛师能够在郗家多住上一些日子,甚至再开口夸奖一下某个郗家子弟,那也足以让整个郗家光耀门楣。但是这种事情,毕竟是强求不得的,所以他宁愿故作洒脱的派人来送,也不愿意做那种小人之态。

    而陈阿七之所以跟来,还是葛师亲自发了话的。葛师并不知道谢道韫对陈阿七的怀疑,他只知道这个年纪不大的孩子有病,而且还是很难治的病。

    说到底,葛师骨子里还是一个学究似的人物,不论是在做学问方面,还是在行医方面。所以他一旦下决心要治好陈阿七的病,便会一直钻研下去。

    依照葛师的话说,这个病虽然平日里不显,但终归麻烦,而且还弄不清楚。故而葛师要带着陈阿七一道回罗浮山,也让后者在罗浮山的好山好水中将养一番,看看能不能有什么益处。

    好不容易让陈阿七止了吐,葛师便来与谢道韫商量,索性让大家都在此处休息一下。对此,谢道韫自然是没有异议的,立刻就答应了下来,又吩咐下人去四周找水,就地吃些干粮、野味,倒也活胜出游了。

    陈阿七的呕吐好歹被安抚了下来,如今靠在树旁面色如纸的慢慢喝着水。小涛子领了葛师的命令,一直在他身边寸步不离的伺候着,又是拿水又是拿干粮的,倒是十分勤快。

    陈阿七似乎很是不习惯这样被人照顾,一直尝试着想要站起来,却终是没有力气。结果也只好涨红着脸由着小涛子照顾,而后者也嘻嘻哈哈的不和他外道,只说些让他好生休息的话。

    谢道韫在一旁一面喝水,一面沉默的看着,心中不知正在想些什么。

    郗路并不在身边,而是被谢道韫派着在郗家照顾谢奕和郗氏去了。虽说回的是娘家,但毕竟是在人家的地面上,外面要是没有用的惯的人,也的确是不舒服。

    至于安全问题,谢道韫如今倒不怎么担心。这主要也是因为她自己的名声太大,谢道韫三个字摆出来,百里之内的马贼强盗都会绕道而行。当然,按照这些道上人物的说法,他们自然不是害怕谁谁谁,只是觉得谢家小娘子为人极有气节,不似那些唧唧歪歪的文人墨客,倒像是江湖上的人物,所以给个面子罢了。

    但毕竟是去岁刚经历了天灾与战乱,江东的地界上也常有些不安分的消息传来。即便是谢道韫出门,也不可能在脑门上贴张纸条,用以说明自己姓谢名道韫。再说了,即便真的这么贴了,那些江湖上的兄弟也未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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