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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显风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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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书于绢布上的字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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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月春风处,山水墨点,青衫入画。【叶*子】【悠*悠】

    青衫的手上甩着马鞭,一下下的轻打在身前的地面上,让跪在她前面的男子不可抑制的颤抖着身子。

    “小娘子饶命小郎君饶命”男子说话时已经带了哭腔,声音也都变了调子。他有些后悔自己听了朋友的招数,更加埋怨起老天爷,心想自己到底是倒霉到了何种地步,今日竟然能在会稽的地界上遇到正主。

    装作给谢奕送东西,却在路上遇到了谢奕的儿子和女儿,这样的几率实在太小,这样的事情也很让人头疼。

    “小娘子,何事?”郗弓见到了这面的状况,打马带着几个护卫前来看看。

    车队自然还是慢慢的向前走着,只是或多或少的知道了这面的事情,有些女眷、丫鬟们也都好奇的掀起了车帘。

    “说说吧,看样子你也急着赶路的。”谢道韫先对郗弓摇了摇头,示意并无大事,又问起身前跪着的男子来。

    男子受惊后正在肝颤,战战兢兢的开口,十分费力的才把事情说了个清楚。

    原来他本是上虞人,想要带着家乡的特产的织锦拿到晋陵去买卖。但若是按照正常规矩来,他背着这么大的包袱去晋陵,路上不知要路过多少大小城池,这税是怎么也少不了的。可若是不走官路,如今这乱世匪徒横行,也实在是不怎么安全。正为此发愁,一位同乡为他出了一个不错的主意。

    “听人说谢无奕正在晋陵做太守,你干脆在包袱上贴个字条,上面写上‘上虞祝氏送晋陵谢府君白绢十匹’。这样一来,每次路过城门官家要向你收税时,你就把这个字条给他们看,他们一定不会再收你税了。”

    这人闻言一喜,权衡之下,便特意找人在布条上写了这么几个大字,贴到了自己包袱的显眼处。【叶*子】【悠*悠】

    而一路走来,这字条果然有奇效。城墙的守卫一听说他是为士族的大人们跑腿的,不但不向他讨税,还多了几分笑模样,觉得都是出公差的,十分亲切。

    今日出门后春风熏人,往前再走不远就到了会稽城内,男子自然心情大好。谁知如今这心思竟是急转直下,莫名其妙的遇到了谢家的正主,一时间惊慌莫名。

    谢道韫闻言摇头笑了笑,本以为是什么人暗中鼓弄出来的阴谋,结果却只是一件太过机缘巧合的好玩事儿。谢道韫心想自己如今也有些胆小,竟是恨不得时时刻刻将心神紧绷了,护着谢家不出一丝差错。

    若是细细说来,这也不是谢道韫杞人忧天,实在是近日种种有些不寻常。虽说粮帮对谢府的窥视以及对自己的跟踪,都在那日自己闯入梅三郎房中后撤下,但谢道韫非但没有觉得舒爽,心神反而愈加紧绷起来。

    这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也绝对不会有没有目的的示好。梅三郎如今摆出这么一个姿态来,到底是想做些什么?一个江湖上的粮帮帮主,和一个堂堂正正的会稽王,他们两个人的联袂,又代表着什么?这个联盟的目的为何?除了他们之外,是否还有其他人参与在其中?这些都是谢道韫不知晓的问题。

    如今对谢道韫来说,梅三郎和会稽王就是面前的一座巫山。只是这巫山被厚厚的**遮了,偶尔露出一些不疼不痒的倩影来,但关键部位却丝毫不显,着实有些折腾人。

    “最恐怖的敌人从来都不会反穿着内裤在你面前晃荡,只有那些隐藏在黑暗里,让你看不清、摸不明的杀人者,才是最令人毛骨悚然的生物。”

    这是谢道韫前世刚入行时大叔对她说的话,她记得很清楚。

    而如今在谢道韫面前,梅三郎与会稽王所谋之事便是如此。你永远不知道他们所图谋的是什么,便如同你明明知道黑夜中有一把枪,却不知道这把枪上那个黑漆漆的洞口所指的方向一般。 ~

    就是因为如此,谢道韫最近有些静不下心来。也正是因为这个缘故,她才急着让李兴从粮帮消失。

    “小娘子,小人再也不敢了小人上有老下有小,您就饶了小的吧,千万别拉小的见官啊”

    小手段被拆穿的男子不住的叩着头,瘦弱的身体在春风里颤颤巍巍,丝毫没有感觉到*光的和煦。

    谢玄听得好笑,倒也不觉得这衣衫破烂的男子的行为如何不妥,反而觉得出了这个主意的人的确有些小聪明。他对那男子道:“你那同乡倒也聪慧,竟想出了这么一个逃税的主意。可是看来你还不知,我爹爹已经不在晋陵当太守了。离得远些的州郡守卫或许不知,但出了会稽再往晋陵去,那些守卫就不可能不知道了。就算如今你没有被我们碰个正着,再往前走,怕是也难以逃脱。”

    男子闻言一惊,又是吓出了一身冷汗。事到如今他也不知该做些什么,便一个劲儿的磕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郗弓见没有危险,便也懒得理会,向后退了半步,闭目养神,只是身子仍旧挺得笔直。

    “阿姐,饶了他吧。”谢玄看男子可怜,伸手牵了牵谢道韫的衣袖。

    谢道韫揉了揉谢玄的脑袋,对那男子道:“别跪着了,起来吧,这种事情我也没有什么好追究的。只是……你得稍等一会儿。”

    说罢,谢道韫转身向郗弓吩咐了什么,郗弓点头应下,翻身上马向着牛车车队的前方追去。

    谢玄在一旁听到了阿姐吩咐的事情,也不明白谢道韫要做些什么,歪着脑袋挠头。

    男子一头雾水的看着自己面前的人。他似乎听到方才这位小娘子说不追究了,可是为啥他们还不放自己走呢?男子想问又不敢问,便只好顺着谢道韫的意思站起身来,束手束脚的站在那里,两只手都不知该如何放着。偶尔眼角瞄向那仍旧贴着布条的包袱,看到那明晃晃的、自己压根儿不认识的几个大字,男子就觉得自己的胆一阵突突,焦躁的不行。

    还好这漫长的等待并没有持续太久,不一会儿,郗弓就带着砚台、笔墨打马而回。

    “小娘子,您要的东西。”郗弓低头双手奉上,又吩咐身后的人磨墨。

    都是护卫出身,连带着郗弓,谁都没做过磨墨的活计,一时间你看我我看你,竟没人动弹。

    “我来吧”谢玄此时猜到了谢道韫的用意,很是开心的掳了掳宽大的袖子,向护卫们讨来了牛皮带里的水后,蹲下身子开始磨墨。

    谢道韫笑了笑,问那男子道:“你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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