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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显风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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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米粒之光难争辉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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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李白《庐山谣寄卢侍御虚舟》的那句“谢公行处苍苔没”中的“谢公”,所指的是谢灵运而不是谢安。

    可是如今正是东晋永和四年,时人口中的“谢公”指的正是谢安,而原本的谢玄之孙谢灵运的灵魂,还在宇宙洪荒的旮旯里晃悠着……

    “这个……”谢道韫尴尬的要命,脸红到耳朵根儿,原想吱唔着混过去,却见族学中所有人的眼睛都盯在了自己的身上,自己哪里避得开呢?

    于是乎,谢道韫从盘古开天想到了魏武挥鞭,想来想去也没想到哪里有姓谢的名人……

    冲着谢安嘿嘿的笑了笑,“贺子斌”挠着头道:“安石公改日去庐山上逛上一逛,不就成全晚生了么!”

    若是换做平日,谢朗怕是早就捏住谢道韫此话中的把柄,开始进行攻击了。可是今日,他已经被谢道韫的才气所震,只是目光有些木然的盯着书案上的诗作,嘴上一张一合的,却发不出一丝声音。

    谢安大袖一挥,爽朗一笑,道:“好!若是庐山真的如此美妙,我不去那里一游的话,岂不是愧对此生?诗好,字也不错!最难得的是,你还年纪轻轻!既然在我谢氏族学进学,就要虚心受教,莫要太过骄狂了!”

    谢道韫长长的舒出了一口气,俯身一礼,道:“是!晚生记住了!”

    谢安微笑着点了点头,没有再对谢道韫多说什么,而是转身对着众子弟道:“我王谢族学合并的消息,想来你们也已经都知道了。 ~为此,需将东厢与此正堂打通,所以,且放你们半个月假!但是,学业不可废!半个月之后,我是要来考校你们的!可听明白了?”

    “是!听明白了!”众子弟齐齐行礼,抬起头来之后,每个人的脸上都或多或少的带上了笑意。

    要知道,放在平时,族学是每六天休沐一天的,即便是遇到过节,也不过是一两日的假期。这一下子放半个月,可是跟年节有一拼了!这些孩子正是好动的年纪,除了几个天生的书呆子,又有几人是乐意整日整日的呆在学堂中的呢?

    就在小谢玄暗暗偷乐,心中思付着半个月如何玩耍的时候,却听谢安道:“玄儿,回去跟你娘亲说一声。就说用完晚饭后,我过去拜访!”

    谢安跟谢玄说这句话的时候,目光却是瞧向谢道韫的,其中的含义呼之**出。

    “是!叔父!”谢玄应下,偷偷的瞧了瞧面色尴尬的谢道韫,心中有些担心。

    如此一来,下午的声韵课程也顺便取消了。 ~一是因为人心浮动,早已没有了进学的风气。二是因为谢静之被谢道韫的诗作深深的吸引,也没有了授课的心思。

    于是乎,待谢安走后不久,谢静之大袖一挥,众学子呼啦啦的作鸟兽散,只有“贺子斌”被点名留在了这里。

    谢玄自然是留下等候的,郗超也留了下来,有意无意的跟谢玄聊起谢道韫的事情来。除了他们二人以外,自然还有郗路、弄墨、书香在一旁相待,而学堂一侧的角落中,却是谢朗和他的书童。

    “小郎君!人都走光了,我们回去吧!”那小书童有些不安的拽了拽谢朗的衣袖,他感觉到了自家小郎君的不对劲儿,那双平日带着傲气的眸子竟是直愣愣的,有种不聚焦的感觉。

    谢朗却只是失了神似的坐在那里,呆呆的瞧着自己手中的笔,对周遭的一切都不为所动。

    “小郎君!”看着这样的谢朗,那书童下意识的觉得有些害怕,口中一声一声的唤着,声音也逐渐的加大,到最后终于惊动了在一旁闲聊的谢玄、郗超二人。

    谢道韫此时已经被谢静之请到了内院之中,被迫编造着自己的出身、郡望以及攀登庐山时的看到的景状……

    冤枉啊!谢道韫在心中呐喊着,不论是自己的上辈子还是这辈子,对于庐山,她都是只听过没见过啊!

    谢静之却是拿出了老学究的态度,一个字一个字的穷究起来,不单单要询问诗作的表层含义,更要探究写出每一句话时的所思之情。

    谢道韫面上带笑的解释着,只觉得自己脸上的肌肉快要抽筋,她在心中暗暗告诉自己了一百遍啊一百遍:以后千万不能再乱用诗词了啊!这用的时候倒是爽,可这副作用可真是够大!

    就在谢道韫接受着谢静之的折磨的时候,正堂中的谢朗看着面前劝慰自己的谢玄和郗超,嘴角忍不住泛起了冷笑。

    “事到如今,你们都来取笑我么?”谢朗这样想着,胸口的起伏越来越大,呼吸也愈加急促起来。

    他本是遗腹子,母亲在他出生后不久,也追随他的父亲而去。他的哥哥谢柳之那时也只是一个五岁的孩童,虽有叔伯管教,却也渐渐养成了他纨绔一般的性子。

    虽说一笔写不出两个谢字,但在这样的世家大族中生活,难免遇到别人的冷嘲热讽。父母双亡,兄长无德,这样的孩子在别人的眼中,又能有什么未来呢?

    谢朗就是在旁人的白眼和挖苦中长大的,他看着兄长的无能,看着叔伯们的光耀,狠狠的下了决心!要成才!要成为举世皆知晓的大才!

    在小小孩童的心中,叔父谢安就是世间最为卓著的人!那惊才绝艳的文思、笔走龙蛇的书法、潇洒放旷的气度、浩如烟海的博闻,让谢朗对谢安产生的深深的崇拜之情。

    于是乎,他勤奋苦读,朝夕不顾,小小年纪就将谢安的字迹模仿了个七七八八,行为举止皆以谢安为楷模,更遑论那被他从小模仿的洛生咏。

    小小孩童的一腔志气,其实只是为了出人头地而已。

    事实证明,他的勤奋刻苦没有打水漂。自十几岁开始,他的才名就开始日益显露。族人惊叹于他的博闻强记,扼腕于他如此年纪就能背的下如此多的经义文章,感慨于他笔下的一手好字。人人皆称他为天才,却没有人知道他挑灯夜读时的辛酸。

    终于有一天,谢安对他笑了笑,开口赞了他几句话。只是这几句话,就足以让他一夜辗转,终未成眠。

    慢慢的,他也可以趾高气扬的行走在谢家的庭院中,同辈中人看向他的目光,也从往昔的刻薄变成了羡慕。他很喜欢这种感觉,但他知道什么叫做“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他想要继续现在的荣光,就不能有分毫的松懈,所以,他依旧废寝忘食的努力着。

    可是,人在高处久了,总会有些恃才傲物的。当他自诩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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