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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显风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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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族学之中新鲜事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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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晋初年,曾经发生过这么一档子事儿。 ~

    当时一个名为吕安的名士,与“竹林七贤”之中的嵇康交好。有一次,吕安去嵇康家中拜会,到得门口,才知道嵇康出门去了,没有在家。这时,嵇康的兄长嵇喜就出来迎客,让吕安进门稍坐。谁知,那吕安却是不肯,而是要来了纸笔,书下一个“凤”字后,便翩然而去了。

    嵇喜瞧着那个“凤”字,原以为这是吕安在赞扬他,美滋滋的回屋了。待得嵇康回家之后,知道了这个事情,才告诉嵇喜道:“凤者,凡鸟也。”

    后面的话没有多说,但想来嵇喜也明白了,这吕安分明是在借此讽刺他!

    如今,谢朗也算是效仿先贤,以“凤”字讽郗超了。虽说被谢玄一句话道破其中机妙,谢朗也不恼怒,面上反而多了几分笑意,只是眸中分明带了几分冰冷之色。正当他开口**言,想要辩叱谢玄的时候,却听一个鼻音浓重的声音传来:“东院是伙房?那西院呢?可空闲着?辟出来做学舍刚刚好!”

    或许是因为这声音太过熟悉,族学中的学子们齐齐寻声望去,只见门外那宽衣博带、大袖翩翩,正在指着那东面厢房,向自己身侧之人询问的高挑男子,不正是谢安嘛!

    安石公上午没有来讲学,怎么这时候却来了?

    这个问题,一会儿再想不迟,这些个谢家后生们瞧见了自家最有威望的长辈,便急急忙忙的出来见礼了。 ~口中“叔父”“伯父”之类的称呼,一时间不绝于耳,甚至还有几声奶声奶气的“七爷爷”夹杂在其中。

    谢安在族中同辈人里面排位第七,所以这些个孙子辈的娃娃才有此称呼。

    谢道韫和郗超互视一眼,也起身作揖,只是刻意不刻意的闪身于角落中,找了个不怎么明显的位置。郗超是本身没有爱出风头的性子,而谢道韫却是害怕自己这个打扮被谢安看出来,到时候可不好解释!

    谢道韫一面作揖一面在心中暗付:“哎!怎么把这件事情给忘了?家中的亲戚有几何,谢朗不知道,安石叔父还能不知道么?我可千万别被安石叔父看到!若是被当面拆穿了,那以后可怎么办?”

    还好谢安被这么一大帮子半大孩子的问安弄得有些晕乎,只是随便说了几句勉力的话语,就让他们该做什么做什么去了。这也难怪,这么多的半大小子,叽叽喳喳的跑到自己面前来,看着就让人觉得脑仁儿疼。

    此时,在内院休息的谢静之也听到了消息,大步迎了出来。 ~

    “兄长辛苦了!”在谢静之开口之前,谢安就率先向其微笑着躬身。

    “不苦!不苦!”谢静之很是欣慰的笑着,又指了指谢安身后那几个工匠打扮的人,问道:“这是?”

    “前几日不是跟兄长说过,想要将我谢氏族学和王氏族学合到一处来么?安已经和逸少兄说好了,这些日子就动工,入冬之前应当就能完成。”谢安笑着回答。

    “真的要合到一处了?”谢静之明显有些激动,下巴上的胡子跟着他的心情一起微颤着,脸上的表情却说不上是喜悦还是忧愁,十分复杂的样子。

    不仅仅是谢静之,就连围在四周,听到这个消息的谢家子弟们都惊诧万分。虽说王谢两家交往已久,而且因为院落相近,走动的也特别频繁,但两个家族之间一直都是表面和善,暗中较劲,何时有过这一起读书的举动?如今听得要将王谢的族学合到一处来,自然是疑惑不解的。

    谢安见谢静之的表情,便知其心有顾忌,四下看了看围绕在四周的孩童,仍旧微笑着道:“兄长,我们里面说话吧!”

    谢静之自然应下,谢安又吩咐身后的工匠研究一下院子,看看应当如何盖建后,便与谢静之并肩走进了内院之中。

    “阿……”谢玄一回头,一声“阿姐”差点就脱口而出,还好被谢道韫一个眼神生生的瞪了回去,改口道:“超表哥!斌表哥!你们听到没?叔父说,要将两家的族学并到一处去那!”

    谢道韫点了点头,道:“却也是头一次听说那!不知道安石公什么时候有了这个想法!”

    一旁的郗超微微思付了一下,道:“互通有无,倒是个不错的主意。”

    谢道韫眉毛一挑,笑道:“互通有无?怕是咱们这位安石公觉得族学这的水太清,想要扔两块石头下来吧!这分明是在引入竞争机制!嗯嗯!鲶鱼效应!”

    “啊?竞争机制?鲶鱼效应?”小谢玄一阵挠头。

    “呃……”谢道韫暗暗吐了吐舌头,看着一脸迷惑的谢玄、郗超二人,道:“哎!懒得解释!反正是好事!”说罢,便洒洒然的回屋去了。

    “哎!”郗超微笑着叹了一口气,拍了拍谢玄小正太的肩膀,道:“你这个斌表哥,果然是才华横溢啊!方才她说的那两个典故,你可听说过?”

    谢玄眨眨眼,摇头。

    郗超又叹了一声,暗暗攥拳,心道:“是天分不足呢?还是不够努力呢?看来我以后还要苦读才是啊!”

    谢道韫哪里知道,她这一句话,又深深刺伤了历史上一代牛人的自尊心……

    此时,族学的内院中,谢安与谢静之相对而坐,自有仆从奉上茶水。

    谢安看着谢静之那**言又止的模样,道:“兄长这是在担心自己学识不足,不足以担当此任?”

    谢静之苦笑一声,叹息道:“安石知我!你也知道的,为兄庸庸碌碌了一辈子,除了躲在房中研究学问之外,什么都做不得!可偏偏在学问上也没有什么进境……我本想在山野之间了此残生的,若不是安石你让我来族学中授课,我便真的是百无一用的啊!”

    谢安微微蹙眉,笑着开解道:“兄长何必妄自菲薄呢?说起来,安石的启蒙还是依靠了兄长那!虽然那时年少,兄长在耳边的淳淳教诲,安依然铭记于心。”

    谢静之不免也想起了那往日的画面,目光变得有些悠长,似乎想起了什么趣事,便笑着道:“可不是!我记得,那时你刚刚刚六岁。叔父他,也就是你的父亲,在渡江的时候患了重症,经年不愈,终在那年西去,只留下你和婶子在坟边结庐守孝。我就奉了父亲的命,去陪你一同守孝,一面也教你些经义文章……”

    想起往日的乱离,谢安也不由得有些黯然,面上却也只是淡然一笑,道:“那时多亏了兄长的照顾,否则的话,焉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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