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那是喜事儿的二太太,次日却跑到老夫人跟前哭哭啼啼,闹得不可开交。还吵着说什么,要是送季姗去,她也不要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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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老爷回去赶紧关了房门同夫人商量:“我们且等等,再怎么说老三家的季佩是姐姐,有她顶着,我们不急。”
二太太甩着步摇,语意不服气道:“仲夏呢?她才是最年长的姐姐!”
二老爷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吼道:“开什么玩笑!她要是嫁人了,我们以后还怎么赚银子?”
“但是,老爷,您想想。”二太太突然灵光一现,故作神秘地出招:“要是仲夏嫁人了,那当家之位不就是咱们儿子的了么?”
二老爷来回在厅里踱着步子,心中烦闷:“我说你是老糊涂了!仲夏早晚得嫁人,也就是说,当家之位早晚都是我儿子的!你妇道人家不懂,现在朱家正是关键时刻,出不得一点闪失。要是仲夏不在,我们根本做不成那笔大买卖!”
二太太撇着嘴,勉强地点点头同意,环佩叮当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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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抚弄着园子里的树枝,时而把它吹弯,时而又把它扬起。
仲夏斜躺在榻上看书,突然闺房的门被砰地一声撞开了。对,是撞开的!
“二姐!”撕裂的嗓音带着狠哭过后的沙哑,季佩顶着红彤彤的眼睛恶狠狠地瞪向仲夏。
仲夏被吓了一大跳,沉着脸问:“怎么了?一点淑女的气质都不要了?”
“仲夏!”季佩指名道姓地直盯着仲夏,指尖发抖,握成拳又张开,再次握拳:“你虽然当家,却在朱家其实并没有太多实权,叔伯们支持你全是因为你对他们有用,你只是个会赚钱的工具!”
“你想说什么?”仲夏放下手中茶杯,脸色发冷。
“到哪天你没用了,大人们自然可以随便将你嫁了。”愤怒的季佩全身洋溢着无比的力气,似乎要将面前的人儿撕裂成碎片。
这娇小的女子抢过仲夏手中的书,狠狠一把扔进角落里。她面带嘲笑:“你有了强烈的危机感,所以苦心建立起自己的势力范围!你想攀附靠山来夺权!你想利用我给你铺路,你太卑鄙恶心了!”
发完脾气的她,美丽地眸间充满着伤心与失望:“一直以来我都非常羡慕你,也以你为榜样!但是现在,我却打从心眼里瞧不起你!”
仲夏掐着自己的指尖,沉默不言,直到素手因缺血而发麻。
良久之后,等暴热和喧闹都消歇了。她这才慢慢问出一句:“你如此激动,根本原因是什么?”
倔强的季佩强忍住的晶莹泪花瞬间决堤。
原来,四小姐去舅老爷家庆生,遇见了命中注定的那个他。选秀的消息晴天霹雳,让这灌在蜜里的小女人觉得,整个世界都轰然倒塌了。
什么样的安慰,都显得更加苍白无力。谁都知道,那是一座牢房,进去了就终生不能再出来与亲人相见。
奈何缘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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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佩走了之后,齐涵端了平水珠茶给仲夏,心疼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小姐……”
仲夏摇摇头,苦笑,提起精神来打趣儿:“小丫头长大了,红鸾星动,情窦初开呢。”这边的她还没有缓过劲儿来,门又被三公子敲开了。
“二姐在吗?”三公子叔悟小心翼翼地问。
又一个好奇心重的家伙,仲夏叹气,起身穿好鞋,一边回答:“三弟陪我去白草季散散心吧。”
“好。”
园子中的万年青,因着主人的到来,全从迷糊的困倦中醒了来。
叔悟背着手欣赏美景,见仲夏心情平静下来,他才劝道:“四妹也是情怯,姐姐就不要往心里去了吧,要知道,她平日里最敬爱你不过。”
“我知。”
“对了,二姐。”叔悟转身正色问道:“陛下为何会将这么敏感又重要的工作交由我朱家制造?”
仲夏笑,知道这贴心的弟弟是想转移自己注意力。
“陛下原本就有意大量制造兵器。我给他看了建造第一军工厂的策划案,他便有些动心。再加上后来呈上去的连弩初级结构图,合作自然顺理成章。”仲夏眼中流露出明媚的亮光:“陛下既然想拥有一场以少胜多的战争,就不得不做出这样的决定,因为我们朱家最合适!”
“姐,有时候我真羡慕你!”叔悟看着仲夏神采奕奕的小脸说:“总是有无尽的精力,像是怎么也使不完一样。”
仲夏不好意思腼腆地笑。
叔悟又问:“虽然战时我们可以保障全家安全,但是战后,这种能力却反而会成为皇帝眼中最大的危险,毒瘤不得不拔,到时候……”
“既然三弟有这层忧虑,这个棘手的问题就由你来思考吧,等有了法子再来告诉我,怎么样?”仲夏狡猾地眨眨眼,叔悟顿时停下脚步。
“私人商家怎么可能吞得下这样的肥肉,到时候敌人反而会更多,要是万一朱家宫里的娘娘有了小皇子,那更是众矢之的,连灭族的危险都有!我们唯一的办法就是恢复民商的身份,从此依旧只做民间的小买卖,最好还能保证娘娘只生小公主。”
叔悟抬头,给了仲夏一个“你懂的”的表情,
仲夏暗叹,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要“狸猫换公主”?
“你想的很好,可惜低估了叔伯们想钱的疯狂。到时候不说做这个决定,长辈们不会赞同,怕是实行起来也有难度。”仲夏拍拍他的肩,笑。
“我们的目标是:安全肃然第一,但是利润照样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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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哥,”四叔爱惜地擦拭着手指上的祖母绿金玉戒,时不时哈口气,对着阳光照了又照:“你叫我们来,现在却又不说话。”
“刚刚争讨了半天,”二叔无奈地摇摇头,“吵得仲夏又睡着了。”
“哎……”
“二叔!”仲夏突然间一个翻身,大叫一声:“我又想到一个赚钱的点子!”
“你早晚要将二叔吓死才高兴!”二叔身子一抖,捏着胡须笑:“又想到什么法子了?”
“咱们今年大量种植棉花吧!”
伯远吃惊地抬头,眼中写满问号。他是知道棉花的利润不错,但是苦于销量不高,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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