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倾诉心事给她听的机会。
但想到自己如今跟师父学本事,趴在一处忍受着有时一两天不动一下的孤独苦闷,能保护她不被敌人伤害,他就觉得身体里充满了力量,也不觉得苦了。
当晓蝶纵身帮张扬挡箭时。当看着她被羽箭贯穿身体,血流如注时,苏宁才发现自己是那样的恐慌,心里是那样撕心裂肺的疼,那一刻苏宁突然明白过来,原来他自己这样在意晓蝶,为了保护她不受伤害,甚至愿意自己死去。那时候,对情爱懵懂无知的少年,似乎明白了,这该就叫做情吧。
但是,明白的太晚了啊。晓蝶已经是主公的nv人了,自己主母了,没机会了啊。
加上今后主公的势力越来越大,地位越来越尊崇,晓蝶跟自己这个下属之间的等级就越来越分明,他们之间的隔阂就越深重。就算是一起坐下来,说说笑笑,谈谈心事,说说烦恼,都是一种奢望了。
但他心里永远忘不了,自己痛快地陈诉内心压抑的苦闷时,那种空山新雨般的空灵和舒爽的感觉。不能忘记她抿着嘴chun,一双眼睛扑闪扑闪地看着自己,时而诧异时而mihuo时而怆然时而明悟的动人表情,她那动听的嗓音,她那让人茅塞顿开的见解,她那……那第一次映入他的脑海,让他感到不再孤独的身影。
少年不知愁滋味,但却最容易感动,然后为了那份感动偏执地付出常人无法理解的代价来守护。
那份纯真,那份无暇的爱,是每个人一辈子都最宝贵的。虽然很多都因为残酷而污浊的现实,还没等结果,它的鲜yàn的huā蕾就已经被暴风骤雨摧残落地,可是那份刻骨铭心却是可以任由岁月消磨的。
纵然是在年老倚窗看夕阳之时,当梦醒时分时,那份被岁月的尘埃深深封存的记忆,再次被翻出来从脑海中闪过时,画面依旧是跟当初一样的清晰,心情是一样的感动。很多人一辈子都无法拥有这种感动,虽然不足为怪,但却也遗憾。
第一次心动的滋味,会让人刻骨一生。苏宁也是一样。
苏宁轻柔地握着她那因为病痛而变的粗糙滚烫吓人的小手,看着榻上被病魔折磨的人儿,苏宁从无边的追忆中缓过神来,坚定地对她说道:“晓蝶,我要保护你一辈子,以后再也不会有人能伤害到你,谁敢伤害你,我就跟他拼命”
晓蝶不知道听没听到他的话,而是tiǎn着干燥的嘴chun,呼着滚烫的急促的气息,mimi糊糊地说道:“我好想永远陪在你身边啊……为你梳头,给你洗脚,看着你吃我做的饭菜,看着你发呆,看着你沉思……你真的是个好人,跟别的男人都不一样……你让我们尝到了家一样的温暖……我真的好想永远伺候你,永远是你身边的小婢nv……”
苏宁听着她梦话一样的陈诉,越听越欣喜,最后ji动的差点儿跳了起来,心中已经欢喜的望了身在何处:“原来,晓蝶一直是喜欢我的啊”
但是还没等他高兴完,就听晓蝶继续说道:“相公,陪伴在你身边的日子是我最幸福的时光……可……其实,我一直瞒着你一些事情……其实,我不叫晓蝶,我有名字的……还有娘亲,但我们不能去找她,不然会害死她的……我爹爹不是汉人……他已经找到我们了……他很可怕,他迟早要对你不利……我求过他他不听……但我没办法阻止他,他是爹爹啊……相公,他要害你,还要把我和妹妹带走……我好怕失去你……相公……”
苏宁听到开头的“相公”时,就立刻知道晓蝶刚才的话根本就不是对自己说的,自己是自作多情白欢喜了一场。心中很失落,但也是坦然了。
他一开始,就知道她跟自家主公之间的深情。自己不仅来得晚,而且是个一无所有,什么都不懂的máo头小子,连自己的心事都要向她倾诉请求帮忙,自己根本就配不上她。
既然一开始就注定是深深的仰慕和单相思的初恋,那就好好珍藏这吧。能远远地看着她幸福,自己也该很高兴吧。
苏宁心中苦涩地想道,觉得自己如今真正的长大了,以前不懂得事情如今都懂了,虽然代价是失落和感伤。
但是,就当他摇头苦叹内心凄凉的时候,晓蝶后面那些震撼的秘辛,他是一句也没听到,不然他会更加疑huo,原来晓蝶妹妹身上有那么多看不透的秘密,是那样的神秘。
苏宁轻轻地将晓蝶的手放进被子里,替她掩盖好被角,对她轻柔地说道:“我去找大夫了,等我回来。”
说着他就深吸一口气,走出mén去轻手轻脚地合上了mén扉。
苏宁换上张镔送来的上好的衣服,装上向张镔借来的几两银子,就满洛阳求医。倒是找到了不少口碑不错的郎中,但每一个见了晓蝶烧成这副模样,细细一把脉诊断的,都苦涩地摇头走人。
一个两个,苏宁还不信,但一连差不多十个郎中都这样说,苏宁终于绝望了。
他目光呆滞地看着奄奄一息的晓蝶,梦呓般呢喃道:“伤寒,伤寒……这劳什子的他伤寒……就医不好吗……”
他深深地望了一眼昏昏睡去的晓蝶,痛苦地摇摇头轻轻走出去,发了疯一样快步奔到天井里,扬起拳头对着石头砌成的墙壁就是一通猛捶,一阵闷响声后,墙头上已经是血迹斑斑,而他犹然不觉疼痛,而是痛苦地流着泪仰天大喝道:“鬼老天,坏人那么多,你不让死,却为何要单单夺走晓蝶的生命你眼瞎了吗”
说着,他又抡起拳头暴风骤雨般对着已经血rou胡成一片的墙头砸去,然后就听身后传来淡淡的笑声:“什么事儿这么想不开,拿不知疼也不啃声的墙头撒气?心里有委屈就跟我说吧,或许我能帮你呢?”
苏宁停住攻击,也不去看惨不忍睹的拳头,也不去擦泪雨磅礴的huā脸,直接转过头对着张镔哭喊道:“伤寒,伤寒你能治吗那么多大夫都没办法,你又能有什么办法”
说着苏宁又要对着墙头自残,却听张镔呵呵笑道:“伤寒啊,好治啊。当初在徐州下邳行医时,大雪的天,一个身中毒箭快要咽气的年轻人,伤寒那么厉害,不也被我救回来了吗?别的不敢说,对于治伤风之类的顽疾,我是有十成把握的。”
苏宁见他不像说谎,还那么肯定,立刻眼中燃起了熊熊的希望之火。他忙一下子跳到张镔身边,用血rou模糊的手抓住张镔的胳膊,感ji涕淋地恳求道:“大人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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