黯然的容貌,又好笑又怜惜,伸出手悄然地将她揽入怀中,恣意地吻了吻,笑道:“傻丫头,整天尽瞎想。有了你们,再娶了颖儿,我就很知足了……”
晓娥被他吻得有些情动,一双媚的滴水眼眸眨眨地看着张扬,喘息道:“可……郑姑娘真的很美呢……”
张扬捏捏她滑腻的脸蛋,哂笑道:“难道因为她生的美丽我就非要把她娶回家?感情啊,是靠缘分的,强求不得……而且,看郑姑娘可是心比天高的女孩子,你家相公既不是三公之家,也不是达官贵族,生的也不是英俊无双。就算你家相公想一亲芳泽,人家姑娘怕是也不肯呢……”
晓娥不信地撇撇嘴,鄙夷道:“我才不信呢,张飞那个大棒槌都跟在她后面满世界跑了,相公能免俗?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呢……”
“我可不是君子,君子剑(贱)啊——”张扬嘿嘿笑道。
郑冰主仆由于是英雄郑泰的孤女,又是女眷,自然待遇不错,被安排住在防备严密的中军大帐不远处的草屋路歇息。
劝走了难缠的张飞,郑冰小莲都是舒了口气地坐在了灯前榻上。
“今天吓死奴婢了,那个小丫头真可怕,琴腹中的鱼肠剑差点儿就被她发觉了——”小莲灌了一口凉水,心有余悸地喘息道。
郑冰用竹篾调整了油灯的灯芯位置,笑道:“怕什么,你家小姐还对付不了一个小丫头?”
小莲喘匀了气,这才支起身子用小手温柔地替郑冰**着肩膀。
“小姐,明日就要到炎河了,用不用通知张绣那边,让他们自己琢磨着能不能占些便宜?”小莲一边**一边说道。
郑冰闭着眼享受着的感觉,听到小莲的话,她悄然地睁开眼道:“我们再来之前,就已经商量好了行事的暗号……他们已经该知道怎么做了。”
小莲抚在郑冰肩头的手一顿,神色中满是疑惑疑惑。
此刻,张绣贾诩,也是灯下夜谈。
贾诩抿了一口水,淡然说道:“来之前,郑姑娘就已经跟我们商量好了用琴萧之音传送讯息。不同风格,不同曲调就代表着不同的讯息。今日她弹奏了四曲——依次是《阳春》《白雪》《高山流水》,最后是《广陵止息》。”
张绣干笑着摸摸头道:“我对音律一窍不通……”
贾诩继续说道:“阳春白雪,虽然不是我们事先约定好的曲目,但却也能根据如今的情况联想到郑姑娘想要传达的讯息。”
张绣“哦”地奇怪到,贾诩继续说道:“如今季节反常,白雪未过,就是暖暖阳春。杨柳抽青,冰河消融。几日前,我们配合郑姑娘演的那场苦肉计的兄弟回来说,张扬的兵马就是趁着凌晨的严寒冰封,领着人马粮秣过河的。但是到了午时,热气上涌,河里的冰就会开始融化。虽然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消解也不是一天之功。但也足以让河面上的辎重人马破了冰面,沉入冰窟河底——而刘扬他们就驻扎在炎河之畔不过五里远的地方!”
说着,贾诩眼神一动,凝声对张绣说道:“所以,郑姑娘是要提示我们,要半渡而击,把凌晨的严冬白雪,拖成午时的阳春三月。把留洋的辎重人马一部分沉入河底,其他的分隔在炎河两岸,由我们肆意宰杀!”
“那《高山流水》和《广陵止息》呢?不会也大有深意吧?”张绣听贾诩说的如此玄乎,不由好奇地问道。
贾诩莞尔一笑,点点头:“阳春白雪放在前头,就说明,这一计是首先要考虑实施的。而《高山流水》,不是指寻觅知音,而是指通往洛水、从伦山而过的大龙沟。那里雪山融化,流水成河,也是刘扬他们极可能选择路过的地方。郑姑娘是在告诉我们,若是在炎河的阳春白雪不凑效,那就在大龙沟施展高山流水!”
张绣不由地饶舌,然后问道:“《广陵止息》呢?”
贾诩道:“《广陵止息》排在最后面,自然是告诉我们,像聂政那样抚琴行刺是不是办法中的办法,她没有丝毫把握,万不得已她不会去像刺客一样,在刘扬大军之中冒险刺杀。”
张绣听完,苦笑连连:“看来我真的是什么都不懂啊,如今更是被一个姑娘家给比下去了,惭愧啊,惭愧啊。”
贾诩捋着髭须,看着叹气摇头的张绣呵呵笑到:“我看得出,郑姑娘对将军可是颇有好感的。而且凭着将军婶娘跟郑姑娘的关系,若将军央求邹夫人从中撮合,不难抱得美人归啊。郑姑娘无论是容貌、智谋,还是武艺胸襟,都是当世少有,追求爱慕之人必如过江之鲫。将军可要抓紧了!”
张绣听着贾诩半玩笑话,没好气地笑道:“没想到先生如此方正的人,也会开玩笑啊。”
贾诩笑道:“贾诩谈不上方正,更不是君子,有时比小人还小人。但贾诩可不在乎这些,贾诩只想跟着家小在这乱世之中,好好地活着。”
张绣听贾诩说的真诚,不免生出知己的感觉,向他投去深深的一瞥,叹息道:“我何尝不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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