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明毓的脸上似嗔还笑,分明是没有表情可是却偏偏能让人感觉到一股笑意,眸光流转间会不自觉地将人吸引过去,而那一袭绯衣翩然若仙,可又好似妖娆,慑人心扉,他总是懒懒散散的,哪怕是重伤的时候也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但是此刻的他似乎有些不同,好似是另外一个重影。
那绯衣并不如以往的飘摇,反而像是忽然穿在身上的感觉。
微微有些苍白的唇亲启,那绯衣男子看着黄衫的衣衣,神情有些飘远和寡淡:“戏演足了吗?”
那衣衣神色忽然收敛了几许,低眉不敢看那绯衣男子一眼:“是。公子!相信他们必然会怀疑的。”
“本公子要的不是相信,而是绝对。”那绯衣男子忽然发怒,“怎么还是不长记性?这样的话,留你何用?不如让那人杀了你!”
衣衣身形微颤,心中却恐慌无比,偏偏不敢表现出来:“公子息怒,衣衣另有下文!”
那绯衣男子嘴角扯出一抹怪异的笑容:“哦,你倒是说说?”
衣衣不敢露喜色,起身靠近那绯衣男子几许,低低耳语。只见那绯衣男子神色越来越亮,最后点头:
“果然不错。不愧本公子的调教!”
衣衣恭敬地行礼,看到那绯衣一挥,立刻消失了身影,好像那向日葵花海中从来没有过那一抹黄色的娇小身影。
那绯衣在此刻看来更加的苍然和孑立,他伸出手去,看着那一朵朵向日葵,忽然发狠砍掉一朵向日葵,踩在脚下如同凌迟着最恨的人:
“若只能存在一个,本公子绝对不会吝啬你的性命!”
心未央。
莫非一言不发走在前面,而柳徴意脸上却是难掩的失望和怒意,时不时地撇过莫非,却发现她只是一副漫不经心的模样。她到底在想些什么?难道她现在还在相信那个绯衣男子?
他可以毫不犹豫地将一个女子扔进沼泽让她转眼间化作白骨!他可以面不改色地说谎骗人!他可以毫不犹豫地救莫非,相逢无几居然耗费那么大的力气救她,这是为什么?如果没有目的,谁会相信?
“你还是不怀疑吗?”柳徴意冷笑连连,现在哪怕是镜明毓是无辜的,也绝对不允许他呆在莫非的身边,她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绝对不能因为无所谓的人,浪费时间。
否则,南扶苏的牺牲,全部成了空。
而南扶苏,日日夜夜将受着怎样的折磨?多一分的耽搁,他就多一分的苦难!而救人,必须要莫非!否则,南扶苏就算是死去,也绝对不会让他们救人!
莫非啊,莫非,你知道不知道你身上有多么重的担子?
你若是知道南扶苏为你放弃了一切,你该如何做?
“我还是相信他!”莫非摇头,因为心里总感觉有很多的不妥,怀疑有,可是不是对着镜明毓,这里的情况太过陌生,绝对不能在不知情的情况下随意下结论!
“你!”柳徴意简直是说不出话来了。饶是他脾气再好,也被莫非气死了!
现在,分明是他最可疑。
“徵意大哥,你听我说!”莫非也无奈,但是现在她没有证据,不能证明,凭借的无非是自己的直觉。
“你如果能拿出值得我相信的证据,我就听!”柳徴意神色复杂地看着莫非,难掩失望的情绪,“你好自为之,我先回去了。”
莫非看着柳徴意的转身离去,可是却没办法阻止,怀疑的种字种下,做的再多,无非是给它越来越多的养分,让它长的越快而已。
一只雪白的小古狐出现在了莫非的肩头,那小小的爪子轻轻地挠挠莫非的脖子,似乎是在安慰她,叽里咕噜地说着些什么。莫非轻轻地抚摸着银雪,低头蹭蹭她:
“你在说也让我相信他是吗?”
那古狐拼命地点头,她和莫非一样,看到过最真实的镜明毓,她挥舞着爪子龇牙咧嘴的样子看起来好笑无比。
莫非忍不住笑了:“你啊真是的,我可是你的主人呢。你居然关心他胜过我!”
古狐小小的爪子拍拍莫非的耳朵,安慰地冲着她笑了,意思是咱们是自己人,谁跟谁啊,你还吃醋?
莫非抱着古狐,轻轻地叹气:
“银雪啊,我总觉得,这趟明山之行不会这么简单,恐怕我们会被卷进漩涡里。你说的对,镜明毓只有我们两个人相信他,如果我都不相信他,恐怕他真的无处容身了。”
古狐点头表示赞同,可是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不自觉的叹气,那声音听起来那么像是人。
“你啊,在结界之外不能展现你的原身,而现在的模样,你又没办法多见太阳!”莫非为难地捧着小小的古狐,“你说这可怎么办?”
“万一,真的有人对付镜明毓,这该怎么办?”
不远处的院落之中,那灯火忽明忽灭,好似天上的星辰忽隐忽现。可是,灯火毕竟不是星辰,可以指引给人正确的北极。
“啊——”一阵惊呼声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莫非自然也听到了,心中涌起了一阵浓郁的不安。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脚下好似生了风一样,飞一般地赶回了院落中,那惊起的灯火,簇拥的人群,还有诧异的目光,都让莫非觉得心好似被凌迟!
到底发生了什么严重的事情?
有人受伤了?还是——
莫非一步步地走近了房间,心一点点地凉了下去——那是她放置活人剑的房间,里面的是,柳徽意和洛垣。
“莫非!”宫墨雁为难地看着莫非,眼前紧闭的房门,无论如何也不能打开。
“出了什么事情?”莫非沉声问道。
秋妍也在外面守着,在莫非刚刚走近院落中的时候,那群新学员已经被朱然卿遣散,如今留下的只有宫墨雁和秋妍。
秋妍看着莫非,有些犹豫:“柳学长在里面——”
柳学长?莫非挑眉:“柳徴意?”
“还有柳徽意,他——”秋妍声音有些哽咽,“他——”
“他怎么了?”莫非焦急问道,一种极为不好的预感涌上了心头。
“他快不行了!”莫非的耳边是柳徴意的传音,那声音里有着绝望和痛惜,那是从来都没有过的心疼和悔恨!
-->>(第1/2页)(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备用站:www.lrxs.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