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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侯庶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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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五章 茧破却非蝶第(2/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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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十名文武官员,主要依靠城外镇守的五万人马和城内一万北衙禁军。不过城外人马都被王师暗地策反,所以……”

    “不对,他还有没有别的同党?”含章摇着头忙忙地打断他。

    小六见她言语很是笃定,不由疑惑,又翻来覆去想了一遍,生怕自己说漏了什么环节,可最后还是摇了摇头:“能探听到的只有这些了。”

    “不对,”含章皱着眉思索,有一条脉络已经渐渐清晰,她喃喃道,“我真是蠢,明明是自己一直以来都在追索的事,可当事情发生,我却没有一丝觉悟。”不但没有察觉,心里还只顾着悲伤难过,白白忽略了重要问题。

    她醒过神来,四下看了看,定下主意,便低声问小六:“从这里去承宵巷,最近的路该怎么走呢?”她刚刚是随意游荡到此,根本没有记路,如今想找到回去的路,却没有那么容易了。

    平王分明不肯见他们,为何刚出来又要回去?小六疑惑地看了看含章的表情,见她神情慎重,便知这不是胡乱做下的决定,小六也不多想,当即带了含章抄近路往承宵巷而去。

    一路上都是僻静街道,偏偏刚出了秦楚街尾,拐进另一条路,耳边突然听得喧哗阵阵,眼前也冒出许多人来,大多数都是些衣衫脏污不堪的男男女女,一群群挤满了宽阔的路面,老老少少都在寒风里瑟瑟发抖,无助地四下看,空中更弥散开各样肮脏腥臭味道。光鲜奢华的秦楚街后竟然是这样一个所在,一墙之隔便是天上人间,让人不尽唏嘘。含章看得不解,停下脚步问道:“这都是什么人?”

    小□下看了看,回道:“这里原是京城的人牙场,买卖奴婢的地方,如今狄人压境,牙市早就歇业了,而且这些人也不像人牙子,应该是从京城郊外逃来的流民,暂时在这里落脚。”

    城外狄人大军逼近已经有两三天,这些流民突然间遭遇战火,失去家园逃难至此,可京城中已经是人心惶惶,人人自顾不暇,很少有人愿意照拂他们,春寒料峭下,流民们衣食无着又无家可归,只好成群结队龟缩在这空空无人的牙市。

    说话间,远远听见有人大声吆喝,原来是朝廷设下的粥棚,流民们闻风而动,争先恐后往粥棚跑去,一路上推推搡搡,不少孩子被挤得哇哇大哭。

    趁着人群散去的空隙,小六忙带着含章穿行而过,含章眼前闪过一张张流民的脸,冰冷麻木的脸上因为对食物的渴望而显得稍稍鲜活,一瞬间,这些面容,突然和很久以前曾见过的边关被狄人劫掳后的百姓痛苦的脸相重合,含章只觉眉角狠狠抽动了两下,不自觉地咬紧牙关。

    到了承宵巷,含章却不走正门,而是绕到后门附近的围墙下,低声嘱咐了小六几句,小六点点头,几下跃上围墙,闪身进了王府,他在屋宇间跳跃摸索的功夫最佳,几下便摸到婢女房间摸了两套衣裙,原本他偷摸功夫极佳,若是借了夜色遮掩,许能探到更多,但这里毕竟是亲王府邸,戒备森严,若是不小心就会被人发现,小六到底不敢冒险。

    接了小六递来的衣裙,含章找了个隐蔽角落,几下便将婢女服饰套在身上,又帮小六结好女子裙带,两人一起又翻进了平王府。

    这一次剑走偏锋,偷偷溜进别人家里,虽然有伪装,但两人都不敢直接和府中下仆对上,不停借着房屋树木遮掩身形,好在平王府下仆似乎并不多,又都各司其职,不见有人闲逛。饶是如此,仍被一个小婢发现了踪迹,趁她惊吓之下来不及惊呼出声,含章一把锁住她喉咙,低声喝问:“王爷在哪里?”

    小婢吓得面无人色,被恐吓了几句就哆哆嗦嗦指明了方向,含章眼一眯,一记手刀将她劈昏。证实了赵昱就在府内却不肯见含章,小六不由忿忿,低声骂了姓赵的几句。

    到了赵昱所在的内房,一片寂静清谧,房独立于其他建筑,单独立在院内,若要接近必定不能隐藏自身,而房门前抱着刀守着的,正是之前来给含章传话的侍卫。

    小六打量了几眼四周情况,用气声问含章:“小姐,现在该怎么办?”

    含章眯了眯眼,并未回答,大大方方从藏身之地出来,往房走去。

    那侍卫见了含章一身王府婢女服饰,先是厉声问道:“王爷不曾唤人,你来做什么?”后来看清含章相貌,不免一惊,继而压低声音道:“沈校尉,你怎么来了?”身体却是摆出了戒备姿态。

    含章走到他身前三步便停住不动,看了眼房紧闭的门窗,淡淡道:“劳烦通报王爷一声,校尉沈含章求见。”

    侍卫看了眼含章,又扫了眼房,似在犹豫。过了一会,见含章一动不动,没有多余动作,他才侧身走到窗边说了几句话。

    屋内依旧是一片静寂,好一会儿,小六几乎要以为屋里根本没人,才传来赵昱的叹息:“请她进来吧。”

    含章一手负在身后,慢慢走进赵昱房。

    迎面一阵带着药香的暖风,屋内并不多么华丽,但和傅老侯爷房的空旷庄重也不相同,一色黄花梨的桌椅架精巧大气,架子上满满的带了几分卷气,博古架上本应摆放古玩的地方散放着一些形状各异的药材。

    赵昱一袭浅蓝色金织蟠龙常服,腰间挂着玉佩短剑和荷包,立在架子边,手上还拿着一样药材,脸上带着惯常温善融的微笑看向门的方向。

    含章也不套,抱拳行礼,开门见山道:“末将知道王爷今日不愿相见是有因由,但末将有一些事不得不当面问一问王爷,所以才冒昧前来,还请见谅。”

    赵昱怔了怔,放下手中药材,道:“有什么事小王可以效劳的,沈……沈小姐但说无妨。”含章第一次自称末将,他也顺着口径自称了小王,但到底不愿意称呼对方沈校尉。

    含章深深吸了一口气,抬头看向赵昱:“不知宁王和如今狄军压境可有关系?”

    赵昱倒吸了一口凉气,眉间阴沉下来,他低声呵斥道:“沈含章,你可知这话是什么意思?妄言皇族可是杀头之罪!”他虽不是有实权的王爷,但到底是皇族身份,自有一番威仪,略一动怒便是千钧惊雷,令人慑服。宁王虽已经贬为庶人终身囚于天牢,但他所犯之事也不容其他人随意议论。

    含章忍耐压抑了太久的情绪忍不住爆发,心头怦怦跳得猛烈,额头的经脉一阵阵地激烈抽跳,她丝毫不畏惧赵昱的怒喝,冷笑道:“末将若没有把握,也不会站在这里来问王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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