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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衙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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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尘烟滚滚散马蹄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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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会在哪个人身上呢?”顾伯一把扯掉脸上的黑布,大口大口地咳嗽,咳得满面都是热汗。

    刚才一通砍杀,山寨中连大王在内,一共有十余条性命坏到他们手上。可还是有六七人乘乱逃脱。这些小喽罗对这里的地势又极为熟悉,到时候随便找个山洞一钻,他们这两个外来客也没处寻去。

    最要命的是,也不知道周行德身上的东西究竟落到谁的手上。

    “别急!”那个叫三姐的女子示意顾伯冷静下来。

    “要不,我们胡乱追追看。”

    “不成。”女子打断他的话,想了想:“刚才这里是不是有个和尚?”

    “对,是有个。”顾伯眼睛一亮:“那秃驴贼眉贼眼,一看就不是好人。强盗窝里出现个贼秃,这事情本身就透着邪性,难道在他手上……”

    “就是他了,还不快追?”三姐一声大喝,话音刚落,人已经冲到聚义厅外。

    顾伯一惊,他也不明白三姐怎么就认定那东西是和尚拿去的。不过,既然她这么说了,肯定有其道理。当下也不耽搁,一脚将墙上的火把踢上屋顶,就旋风一样跟着追了出去。

    聚义厅的屋顶全是茅草,天干物燥,一点就着,须臾就有火头熊熊燃起。

    二人去得好快,转眼就扑到山寨门口,却见那光头和尚正好骑在一匹健马上。而另外一马儿则倒在地上不住哀鸣。

    却原来正是三姐和顾伯来时所乘的坐骑。

    “休要走了这个贼秃!”三姐一声大叫,声音虽然依旧沙哑,却甚为响亮,倒将马上的和尚吓了一跳。

    其实他骑到马上已经有一阵子了,可却不知道怎么侍侯这匹大畜生。对他来说,骑单车是洒洒水,骑摩托就有点悬了。刚才他也是鼓捣了半天才骑上马背,可无论他如何威逼利诱,也没办法让这匹马儿开路。

    眼见着那一男一女两个杀手浑身鲜血地冲杀过来,和尚身体一颤。这下麻烦了,如果被他们抓住,以这二人杀人不眨眼的性子,这次断无生理。

    “我草你个ABCD,快跑呀!”和尚背心出了一层冷汗,这时再顾不得许多,提起锤柄朝健马屁股使劲一戳。

    这一戳也巧,正好戳在马儿两臀之间的谷道,那畜生疼得浑身一颤抖,长嘶一声,撒开了蹄子就朝前冲去。

    因为去势实在太快,和尚身体一仰,险些被摔落下地。他“哎哟!”一声大叫丢掉手中大锤,用力抓住马鬃。

    原来,这匹马已经被三姐驯熟认主了,换了一个陌生主人,自然不肯乖乖就范的缘故。因此,无论和尚如何脚踢手拍,就是不肯出发。可没想到他竟使用如何龌龊手段,直接奔马儿的下三路而去。

    他这一招倒让三姐和顾伯一楞,三姐手中软剑向前一刺,连和尚的衣服都没刺透,那秃驴就去得远了。

    “上马追!”三姐“唰!”一声就软剑收回袖中,气得满面通红。

    顾伯急得直跺脚:“三姐,另外一匹战马已经被那和尚砸断了前腿,不能用了,好个阴险的家伙,只怕是追不上了。”

    “追不上也要追,筹划了这么久,眼见着就要得手,怎么可以放弃。顾伯你老了,吃不了这种苦,我却不怕。你找个阴凉地凉快吧,我去追。”三姐露在黑巾外的眼睛里满是不屑,也不再说话,脚下用力,流星一般追了上去。

    顾伯在教中地位是比三姐低,可因为年长,平日里她都是长辈待之。如此不给情面,让他心中恼怒。

    他本是个阴沉之人,也不顶撞,铁青着脸跟在她的后面。

    这一跑,心中却暗暗叫苦。他当年与人争斗时伤了肺经,这一跑,牵动旧伤,只觉得满嘴发苦,一口气却接不上来。

    转眼,就被三姐远远地甩在后面。

    风呼呼地在耳旁吹过,又是下坡,加上座下这匹健马又被和尚戳得痛不可忍,这下发了性子,豁了命向下猛跑,只几个起落就蹿到山脚下的官道上。

    上了官道,一马平川,这下跑得更是爽利。

    和尚也没想到这畜生的脚力如此之猛,心中又惊又喜。

    他第一次骑马,也不知道该怎么指挥这头大牲口,只能紧紧将身体伏在鞍上,死抓着马鬃不放。

    至于这马儿究竟要往哪里跑,他也只能听天由命。

    大约跑了半个时辰,也就是后世一个小时模样。马儿的速度渐渐慢了下来。

    抬头一看,头顶那轮烈日已经移到自己身后。

    这个时候,他才大概弄清楚自己的方位。

    早上起来面对太阳,前面是东,后面是西。原来这畜生一直朝东跑啊!

    因为一口气跑了一个时辰,又是全力冲刺,这一路起码跑了十来公里。不但马儿浑身汗水淋漓落下,连和尚也觉得自己胯下被鞍子磨得一阵火辣辣地腾。用手一摸,却看到一丝红色。

    “就这么磨下去,只怕那物也要给磨坏了,那才真是蛋疼了,是不是休息一下?”可一想到刚才山寨中那血淋淋的杀戮,和尚心中却冒起了一股寒气。

    又朝马儿的屁股拍了两掌,催促它快走。

    谁知心中越急,越容易出事。那匹马儿先前在对面山坡上被毒日头晒了许久,早就被晒得蔫头巴脑,刚才又一阵猛跑,早就跑脱了力。加上这官道年久失修,路上全是凹凸不平的坑凼,扑通一声,连人带马摔了下去,直接放到在地上。

    和尚在地上打了几个滚,这才浑身黄土地爬了起来。再看看身上,除了胯下鲜血淋漓,手掌和肩膀也磨破了。

    再看那匹马儿,却已跑到路边的小溪边不要命地吃水,无论和尚如何拳打脚踢,死活也不肯动弹。

    和尚骑了这半天马,也累得够戗,折腾了半天,虽然对这匹马恨得牙关痒痒,可却是无可奈何。心想,反正已经跑了这么远路,估计那两个蒙面杀手也不会追来。算了,先歇歇再说吧。

    扒在小溪边上喝了几口水,又洗了脸脚,心中大爽。再看那匹马,好象恢复了些力气,正在路边大口啃食青草。它先前一通狂奔消耗极大,也该补充些热量。

    和尚上前摸了摸马儿的脑袋,那畜生甩了甩脑袋,一脸不耐烦。不过,通过刚才这一阵相处,它也不再排斥眼前这个光头的人类。

    和尚知道这马也累得厉害,不肯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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