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震昌的婚礼,定在十月十五日。巧合的,雪儿的婚礼也是这个日子。虽然依着本心,于清瑶更愿意去参加雪儿的婚礼,可是有些礼数,到底不能不遵循。
婚礼前几日,去为雪儿添嫁时,于清瑶隐隐有些抱怨,却不想,一向有些任性的雪儿反倒劝慰于清瑶。
倒让她有些小小的惊讶,忍不住赞柳絮,“可是你这个嫂子近来费心了,竟让雪儿变得这么懂事。”
“我家雪儿原本就懂事,哪里用我教呢?”柳絮低笑,做嫂子的全力维护小姑子。
雪儿不免有些得意,冲着于清瑶掀眉,又笑道:“姐姐,我三朝回门时,你可一定要回来!要不然,我可不依······”
听着雪儿熟悉的撒娇,于清瑶反倒笑得更开怀。自然一叠声地应承下。
她喜欢陆家温馨的氛围不论是于家还是林家,都没有这样的氛围。因为这儿,她格外地想着娘亲。只可惜,洛阳那边的书信还没有传来。
之前,因着林华清受罚之事,一直没有写信给娘。待林华清好了些,她又害喜害得厉害,还是这几日才得了空写了封信交给林华清找人送了去。也不知娘亲知道她有身孕的消息,会有多开心······
离着婚礼还有五天时,河东道上朱家的人已经进了京。因路途遥远,林震昌没有亲自去迎亲,而是由朱家的亲长送亲入京。
朱家虽然地处边陲,可是也是大族。进得京来,并没有住在林家安排的别院中,而是住进了一早买下的大宅里。
新婚之前,未婚男女不方便见面,去朱家大宅探望的是大房两夫妇。嫡长子、嫡长媳,未来的勇义侯·倒不算失礼。
明氏一向不是个多嘴的人,可是回来后却仍当着赵氏的面,称赞那位朱家小姐是个知书达理的美人。又说朱小姐一看就是个在家受宠的,一脸富贵之相。
听得赵氏满心欢喜,大觉自己果然没有为儿子定错了这门亲事。甚至不顾众人都在,直接训导林震昌,日后一定要好好善待新妇云云。
赵氏平日里虽然看似最宠的是林华清·可是实际上最疼的还是林震昌。可此时训导,竟是格外的严厉。林震昌垂着头,诺诺应是,可是抬起头来,目光却扫过在赵氏身后的雨霁。
虽然把二人的眉来眼去看在眼中,可是于清瑶却只作什么都没有看到。别管是真情还是又一场麻雀变凤凰的闹剧,都与她没什么干系。可是,不曾想,她不想理人家的闲事,却偏偏要让她听到人家的秘密。
只是这次·听到的却不只是她一个人。下午明氏来兰院探她。临走时,于清瑶也想出去散散步,也就亲自去送明氏。可是巧得很,才拐出兰院的小径,就看有人往新苑去了。虽只是瞥见一角裙摆,可是上午才在宣华院中见着,两人自然识得出那是谁。
明氏面上有些尴尬,看于清瑶视若未睹,她才略有些自在起来。默默走了一会儿,才淡淡道:“那朱家的千金·看起来是个有主意的呢!”
虽只是淡淡一句,于清瑶却听明白了。
所谓知书达理,不代表就是个软弱的。一个大家小姐,若真是撞上丈夫与丫头之间的私会。若是个性子绵软的,哪怕是新婚,大概也就认了。可要是……
“大嫂,你看·枫叶都红了呢!”笑着指着湖畔红艳的枫叶,于清瑶没有顺着明氏的话说下去。
明氏转目看着于清瑶,忽然就笑了·“四弟妹是个聪明的。”
“我哪里聪明?”于清瑶低笑,“我看,这家里,数二嫂最是聪明……”
“浮于外表的精明,算不得聪明……”明氏缓了缓,才道:“听说·连父亲也很是赞赏四弟妹呢!”
“父亲?”这回于清瑶真是惊讶了,“大嫂从哪里听来的?也不知是谁以讹传讹·大嫂又来哄我开心。”
明氏笑睨着于清瑶,并没有答她,只是柔声道:“虽然从未说过,但我很感激四弟妹的。”
于清瑶听琴音,知雅意,自然知道她说的是什么,可是明氏没有明知,她自然也就傻傻地笑着装不知。
明氏也没有继续说下去,只是淡淡道:“二弟妹心里很是嫉妒你,你自己多加小心。”
心头一跳,于清瑶眼中闪过一丝厉芒,却不曾发作出来。
送了明氏,在园中转了一圈,于清瑶就往回走。她是掐算着时间,想着林震昌就算是和雨霁在新苑中私会,这会儿也该走了才是。可是不曾想才走到门边,就远远地看到雨霁从新苑那头疾奔而来。
已经撞上,目光相对,于清瑶就算■装作没看到,也不成了。还好今天跟在她身边的是锦屏艟是换成了五儿,就是不挖苦几句,大概也要冷笑几声了。
“雨霁姑娘,”于清瑶笑着,看着雨霁惊慌的表情,就笑着提示道:“可是母亲打发你来再看看三弟的新房里缺了什么东西?母亲真是太紧张三弟了,不过这多看几次也好,总要做到尽善尽美才好···…”
有了于清瑶的提词,雨霁忙笑着应是,倒好似自己真的是奉了赵氏的命令来看新房布置的。
于清瑶微笑着,目光却早将雨霁上上下下打量了个仔细。虽然看似周身整齐,可雨霁的头发却有些凌乱,想是身上没带着梳子,只是随手理了理,并没有重梳过的。
虽然看在眼中,于清瑶却并不揭穿,只是笑着又说了几句话,才告辞。她这头返身要进兰院的门,却突听远处传来熟悉的男声:“雨霁,你落下了汗巾……”
听得清清楚楚,于清瑶却只作没有听到。虽然没有回头,可是她可以感觉出雨霁正看着她那目光想是极为紧张,她甚至能想象中雨霁是何等惊惶之色。可是于清瑶脚下却连半分都没有停顿,直接就迈进了兰院,甚至还笑着吩咐锦屏关门······
门关上的刹那,于清瑶分明听到雨霁轻吁了一声。轻快的脚步声,很快就去得远了,隐约的,传来她的抱怨声:“你怎么叫得那么大声……”
锦屏面颊微红,饶是一向性子温和,却仍是啐了一声:“呸……真是不知羞!”
于清瑶转目看她,嘴角抿起,露出一抹笑来。那汗巾自然是系在腰上的汗巾了,这解了汗巾,那裙子可就······
想着那事儿,她也不由面上微热。锦屏是未出闺的姑娘家,自然是又羞又臊。而她,却是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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