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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鱼妖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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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三:记清你眉间,一点朱砂第(1/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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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卷三:记清你眉间,一点朱砂

    北冥王府,专属于穆飞轩的七冥楼内,一身白衣的穆飞轩正独自一人在院子里舞剑,剪净忽然从门外大步走了进来,焦急地禀报道:“王爷!圣旨下来了,说明明日午时要将明大人推出午门问斩。”

    “嗯!”也不知听还是没有听到,穆飞轩可有可无地轻嗯了声,仍然一脸严肃地将那一套流风剑舞得如行云流水。

    等了一会儿,不见下文。剪净不得不再次提醒道:“王爷,皇上越逼越紧,我们不能再这样坐以待毙下去了。”户部尚书明矾是王爷除了莫大少外,少数能与王爷说得上话的几个朋友之一,也是王爷最信任的人。

    他为人正直,刚正不阿,为官八年从未听说过有什么不正当的行为。这次所谓的贪脏枉法,分明是有人恶意栽脏。虽然那人将这事做得很隐秘,但是依他们的能力又怎么可能查不出来,这次推动整件事的幕后黑手是谁?

    而那人会这么做,明眼人谁不知道,他针对的人其实是王爷?自从半个月前,他来王府又受伤回宫后,先是治了王爷一个纵容王妃伤他龙体的罪,勒令王爷闭门反省一月,一月内不准出门。然后,以王爷为首的官员,没有王爷坐镇,在朝堂上被彻底地压制。现在,轮到王爷最好的朋友明大人贪污……就连一向商户莫家的生意都莫明其妙地大受打击。

    王爷的势力在这半个月内,遭受到了最沉重的打压。再这样下去,那一只幕后黑手很快就会伸到王爷头上来的。可是王爷,却对近日来朝堂中,这些如此连番明显的变故,一直不闻不问。

    这段时间,王爷似乎很忙,他总是在不停地,日夜不休地忙着,甚至是忙到睡觉的时间都没有。剪净都已经记不起,王爷有多久没合过眼睛了。可是这样忙着的王爷,半个月来,却连一件像样的事情都没有忙出来过。

    剪净隐隐能猜到,王爷突然这么反常的原因是因为什么。可是这种事情,他一个大男人要怎么劝说?而且说得再多也是隔靴搔痒,搔不到痒处。不能身有体会的人,再好听的劝慰都只能是废话。

    况且,王爷还这么骄傲,就算真的有伤心,他也一定不会承认的。

    看着若无其事的在院中继续舞着剑的穆飞轩,剪净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无力的合上了。唉,算了吧!就算皇上再怎么找麻烦,只要王爷不想,皇上就休想伤到北冥王府的根基?而若王爷自己不想守了,那他们就是再着急也只是干的。

    除了小姐,王爷不会听任何人劝的。可是小姐,似乎与王爷闹不愉快,已经半个月没有踏出西厢一步了。王爷也已经半个月没有去西厢看过她了。从前,除非出远门了,王爷就是再忙,也会每天抽空去看看小姐的。

    还是因为王妃的事吧!

    “扑扑——”突来的两声闷响,从天而降。剪净抬头看去,只见一只白鸽忽然从上面落了下来,扑的一声掉在了他脚下。见王爷还是没有要停下来看一看的意思,剪净只好自己捡起地上还扑腾着翅膀的鸽子,从它腿部的小竹筒中抽出了那一块被卷成一个小条条的丝绢,展开来一看,不由暗中一惊。

    这丝绢上,居然有王妃的画像,剪净不止一次见过鱼亲亲了,这张脸他自然是一眼就认了出来。

    是什么人在打听王妃的事?剪净犹豫着要不要告诉王爷,可事情没有弄清楚之前,他这时候提起已故的王妃,这不是往王爷痛处戳吗?

    这信鸽究竟是来自何处?为何会落到落到北冥王府?是碰巧?还是刻意?是天意?还是人为?这丝绢旁边倒是有不少字,无奈剪净却是半个也不识得。

    看了许久,都没有弄明白这信函的意思,关于王妃的事,剪净不敢擅自主张,他不得不出声叫穆飞轩:“王爷,这封密信里有一副王妃的画像。”

    穆飞轩舞剑的手蓦然一些颤,动作忽然僵了下来,他冷声道:“说下去!”

    “这……”剪净为难地僵了一下脸,忽然跪下来请罪道,“卑职无能,无法辩识这密函中的字体。”

    不认识?穆飞轩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收起剑走过来,从剪净手中接过了那一方轻薄如丝的帛绢。这信函中的字果然古怪得很,而中央那一副不过巴掌大小的画像,也果然是她。

    画这画像的人,画功极好,她十足秀秀气的眉梢间,些许不能掩饰的倔强与俏皮,以及唇角那一弧恶劣的笑意,都被描绘得活灵活现,就仿佛她本人就站在面前似的。

    看着画中灵气十足的女孩儿,那一双明亮得仿佛会说话的大眼眼。穆飞轩只觉得心中猛然一窒,一种说不清楚的抽痛再次自胸膛深处再次爆烈开来,竟是不比当时得知她出事时少多少。

    这副画像虽缩小了不少,但笔触间深浓有度,极是细致,可以瞧得出来画画人画这画时,是极其用心的。甚至连她眉间那一颗淡淡的,淡到几不可见的粉色小痣,都点了上去。只不过,那一颗小痣,应该长在她左眉尾才对,怎地此刻竟跑到了右眉尾?

    画画人如此细心,不至于弄错才是。脑中忽然亮光一闪,穆飞轩急忙将丝绢翻了过来,可是背面却是粉白的一片。正面看起来明明很透明的丝绢,背面竟然什么也看不到。

    他微微眯了眯眼,忽然双眼一亮,急忙吩咐剪净道:“快,去拿面镜子过来。”

    “是!”虽然还不明白主子要镜子的用意,但剪净却从主子的表情中看出来,是这封密信已经有解了。他飞快地跑进身后自己的房中,片刻就拿了一块不大不小的镜子出来。

    让他拿好镜子,穆飞轩将丝绢展开在镜前,而后看向镜中,不过片刻,他的呼吸忽然急促了起来。立刻就收了丝绢,大声呼道:“剪净,备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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