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已经别无选择。”
马车中,沐韶辉突然丧失了所有气力般,颓唐地跌靠在车厢上,胸口不断地起伏着,苍白的薄唇紧抿,却突然失去了言语般,陷入了可怕的沉默。
虽然他一直不赞同父王和匈奴人合作,但是事到如今,已经早已没了后路可退,他也接受了这个事实。同时他也清楚的明白,和匈奴人的合作,仅仅与利益相关。沐王府这几年一直再向匈奴人输出各种物资,换取他们的合作,必要时候甚至是出兵相助,或者偶尔给大桓王朝皇帝制造点小麻烦。
现在那些神秘人将沐王府和匈奴人合作的所有资本掠走,如果匈奴人知道了此事,恐怕不会善罢甘休。
那批物资是这几年中最大的一批,几乎花费了沐王府所有的资金。没想到,竟然在这时候出了问题!
本来沐王府还可以填补这个空缺,通过西南滇城的珠宝业,可是想不到对方对沐王府的一切如此了如指掌,连西南滇城的产业也销毁了,彻底断了沐家的后路。
不得不说,对方做的这一切神不知鬼不觉,真正是手段毒辣至极!
所以父王才会这么急的铤而走险,用沐家最擅长的东西,去参加名门盛宴,获得巨资。
据说,名门盛宴在最后设立了三局赌局巨大的赌石大会,赌金可能超过几千万两黄金。若是最后胜的是沐家,那么就能及时添补物资,堵上那匈奴野蛮人贪婪的嘴。
而且,在不久之后,父王要干的一件大事,还需要匈奴人的帮助,所以与匈奴人之间的合作,绝对不能出现不该有的问题。
“那人既然能将一切计划得如此隐秘而周详,怎么可能不将物资被劫的消息传到匈奴国呢?!”
沐韶辉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来,“恐怕今夜之事,也不会那么简单。”
暮幻面色恢复如常,又变得淡淡的,那双深邃的眸似乎萦绕着滔滔云雾,怎么都看不透。
“就算有诈,此时我们也别无选择。如果能在匈奴王翻脸之前补上一切物资,他们也无话可说。为了这件事,王爷已经拿出了沐王府所有的积蓄,今晚的大局赌石之战,只许胜不许败。”
沐韶辉看了他一眼,扭过头看向茫茫的黑夜,静静道:“恐怕比赛结果早已内定。就算沐家迎战,也无可奈何。”
暮幻摇了摇头,不赞同道:“以窦氏的信誉来看,这三局赌石大战应该不会有水分,毕竟全天下那么多人在看着。若是其中有诈,窦氏的声誉会受到严重的影响,这对他们来说就得不偿失了。我担心的是……”暮幻欲言又止,最终也没有说出心中的担忧。
他担心的是,对方会在沐家最引以为豪的地方,用绝对的实力,彻底击败沐王府!
试想,让一个人输在他最擅长的地方,那伤害是不是更让人痛不欲生?
两人各怀心思,马车又变得安静起来。只能听到车轮在石板路上发出轱辘轱辘行驶的声音。
大约过了一刻钟,马车在一片声音嘈杂的地方停下来。
沐韶辉掀帘而出,入眼看到的,便是一片灯火繁华的景象。
如同白昼一般的光笼罩着整座宏伟辉煌的天上人间赌城。
流光旖旎,声色犬马,到处弥漫着一层淡淡的奢靡之色。
四周都是人,比肩接踵,人头攒动,喧嚣沸沸。
巍峨屹立,与日月同辉的日月铁塔,仿佛一望无际的大海上飘浮的巨大帆船的天空酒店,层层叠起,特别又高雅的天上人间赌坊,可爱又奢华的丘比特爱神喷泉……
这一切都耀眼得让人移不开眼。仿佛一瞬间拨云而出的一束阳光一般,明媚而夺目,光芒万丈。
让人流连不已,难以忘怀。
“哼!那个女人,真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的,对这些**这么熟悉,建出这么古怪的赌坊出来。”
从另外一辆马车下来的沐婉妮先是眼中闪过一抹惊艳和震撼,但是很快回过神来,出言讽刺起来。
但是沐韶辉没有错过她眼中那熊熊燃烧的嫉妒之火。
心中暗叹一声,沐韶辉摇了摇头,知道是无法改变这个妹妹对姽婳姑娘的看法了。
俗语说,既生瑜何生亮。恐怕在沐婉妮心中,对同样身为女人,但是更为优秀的姽婳,更多的是嫉妒和羡慕吧。
在姽婳出现之前,沐婉妮一直是巾帼不让须眉的代表,琴棋书画无所不精,更重要的是,又擅长经商,又对政治有着特别敏感的认识。一直被汝阳王赏识,替汝阳王办了不少事。
沐婉妮一直很自信很骄傲,直到遇到这个该死的姽婳,在她身上萦绕的一切光环和赞誉都减少了很多。
这让沐婉妮感觉到愤怒,直觉地厌恶这样一个人。更多是嫉妒。
还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恐惧。
这种感觉,让沐婉妮很不舒服。
所以今晚,在听说窦氏神秘二老板姽婳也会在最后参与三局赌石大战的消息,沐婉妮便兴奋了。她也想参加这次大战。她要在所有人面前打败姽婳,重新向所有人证明,她才是天下第一奇女子。
就在几人各怀心思观察和惊叹这座赌城的神奇和雄伟之时,远处的人群突然沸腾起来,很多人都朝着正中心的天上人间赌坊面前的巨大广场跑去。
因为,所有人都呐喊着那个熟悉的名字,期待着窦氏集团大老板和二老板的奇特出场!
沐韶辉心中震撼不已,但是随着心头那微微刺痛和苦涩的蔓延,让他不得不回过神来,回到现实。
他早该明白,他们之间,就像两条往相反方向射出的线,永远都不会有交集了。
而他心底的情,不过是自己的痴想罢了。
“走吧。”神色变得极为平静和冷淡的沐韶辉,对着沐婉妮淡淡道。
他们,该走上各自该走的那条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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