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李公公轻轻地推门入内,见纳兰启德伏在案前,手握朱笔,正专心致致的看着奏章,便小心翼翼地行了礼,轻唤了一声。
听了他的声音,纳兰启德只微皱了眉,没有抬头,也没有说话。一旁侍立的徐公公冲他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快走。
李公公微微点了点头,转身欲去。
“什么事儿?”纳兰启德朱笔一挥,在折上批了个大大的“准”,这才不紧不慢地开了口。
“回皇上。”李公公弯腰行了礼,轻声禀道,“门外睿王妃求见皇上。”
纳兰启德听了,将手中的笔一扔,抬了头,声音竟有些急切,“快传!”
李公公应了一声,带着诧异的目光看了徐公公一眼,见他面无表情的,便转身出了去。纳兰启德自觉有些失态,伸手将正在批的奏折收了起来,徐公公忙上前道,“皇上,奴才来收。”
纳兰启德将奏折放了一边,若无其事地摆了摆手,道,“不必。你出去。”
“哦?是。。。,”徐公公愣了一下,马上会过意来,行了礼往门边退去,边做了个手势,将房里的宫人一并带了下去,只留得纳兰启德一人。
徐公公出来,与谢过李公公,正打算进去的素雪撞了个正着,便朝着她毕恭毕敬的行了个礼,人侧过一边,将她往房内让了,似笑非笑地说道,“王妃快进去,皇上候着呢。”
素雪点了点头,“谢公公。”便移步进了房。
“徐公公,你怎么出来了?”李公公一脸的莫名,朝御书房内指了指,“皇上这是。。。。”
徐公公神秘的笑着,一手摸着光秃秃的下巴,摇头晃脑得意地道,“天机不可泄露。你小子,还嫩得很呢,学着点儿!哈哈。”
素雪才进去,一眼就见着身着皇袍的纳兰启德,一手扶案,正满脸含笑的看着她,忙不迭跪了下来,“臣妇见过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快请起。”纳兰启德走了下来,亲手将她扶起,凝视着她,柔声道,“你前些日子受苦了,身子可曾好些?”
素雪又要行礼,被他伸手扶住,抬了下手示意她坐下,“别忙着行那些个礼了,这儿也没外人,坐那儿。”
“谢皇上。”素雪坐了,道,“皇上,臣妇来。。。。,”
这时,有宫人上来奉茶,素雪便止住要说的话,待得宫人出去,又急切的道,“皇上,臣妇想问。。。,”
纳兰启德在她的身边坐了下来,本是静静听着,这时缓缓开了口,却正好打断了她的话,“前些日子你被掳一事,朕一直挂念着,你身子可好?有没有请太医瞧瞧?”
“谢皇上关心,臣妇很好,请太医瞧过了,没什么大碍。臣妇,想请问皇上。。。,”
“你没事,朕就放心了。”纳兰启德接上了她的话,仍是慢慢的,柔柔的,“你放心,朕己着了杜将军彻查此事,只要跟这事儿有关的,朕,要将他抄家灭族!”
素雪在心里倒吸了一口凉气,这皇上,为什么开口闭口的都是灭族啊?也只得回道,“皇上,臣妇无恙,皇上日理万机,不必为臣妇的事儿劳神。臣妇被掳,也是自己一时的不小心,现在己经没事儿了,请不必为臣妇劳师动众。”
纳兰启德眯了眼,眼睛里却露出一丝戾色,“幸好你无恙,否则。。。”
后面的话他没有说下去,停了下来,眼中的戾色却不见了,变得目光如水。第一次这么近,这么自在的看她:御书房的红光映在她的脸上,让她原本有些苍白的脸显出了淡淡的红晕。几年过去了,这时她的样子,与初见的时候己是大不相同,不象那时那么生涩,却更是美丽动人。只一开口说话,冠上凤嘴叼着的串珠便微微摇晃,让他觉得有趣,只想笑出来,大红的冠服更象是为她量身定作的一般,在他的后。宫里,有那么多同样穿着的女人,他从没发现,原来冠服也能让女人那么妩媚。鼻息间传来的淡淡的花香,更让他痴迷,陶醉其中。
只是,原本最让他魂牵梦萦的两汪清泉,这时却盛满了哀愁,好象快要溢出来似的。让他一阵心疼,几乎想要伸出手去,抚上她的脸,替她将哀愁抹去,让她展开笑颜。这样想着,他只将上身挺了挺,将放在膝上的手轻轻一握。
素雪见他的脸上阴晴不定,不知在想些什么,只得接了他的话说,“臣妇谢皇上关心。只是,”素雪有些试探的,小心说道,“皇上,臣妇的姐姐尹贵人,与此事无干,请皇上恕了她,让她还回秋阑宫。”
“好,朕允你。”她才一说完,纳兰启德想也没想,含着笑应了。
素雪一愣,她原也是随口一说,没想到他这么容易就应了,正想着要开口问启睿的事儿,却又被纳兰启德抢了先,她只好将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静听着,心里盼着他快点说完。
自她进来开始,纳兰启德的目光一直没离开过她,这时变得有些迷离,声音也低沉沙哑,完全没了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素雪,你是真的不记得朕了吗?”
素雪的心里,其实不太想回答这个问题,她心急如焚的,只想快点问清楚纳兰启睿的事情,哪里管得了这些,只是,她却不得不硬了头皮回答,还是同上次一样的回答,“臣妇一向久居深闺,理应未得见龙颜。只怕是人有相似,皇上。。。。”
“不可能。”纳兰启德很坚定的否决了她的说法,“就算人有相似,不能连丫环,连你的语气情态都一样!还有你的歌声,让朕确信,你就是朕在浣水河边遇见,之后多年求之而不得的人!你不要骗朕,你怎么可能不记得?”
哎!素雪在心里叹了口气,那又如何?这个皇帝,也忒自信了。当年的素雪也不过是见过你一面,心中还惦着楚洛的,能记得你么?心里想着,嘴上可不敢这样说,只得道,“臣妇,在嫁去北疆之前,生了一场大病,将之前所有的事情,都忘得一干二净了。所以,也许。。。,都过去那么久了,请皇上也别放在心上。”
“生病?”纳兰启德上下打量着她,有些怀疑,“朕没听得尹相提起过?”
素雪道,“回皇上,这不过是臣妇的家中小事,父亲自然不会烦扰皇上。”
“哦,”纳兰启德点了点头,“这倒也说的过去。身子可有恢复,除了失了记忆,身子可有不妥?”
“谢皇上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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