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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浑身筛糠般抖个不停,情绪已经无法控制,温辛紧紧的揽着她,大手安慰般抚慰着她的后背:“辰辰,其实我……”
一阵无情的铃声打断了这片刻的温情。
温辛皱了皱眉,从怀里掏出手机,只看了一眼,立刻放下白辰辰,神色匆忙的走开。
他在观景台上讲电话,声音压得极低,时不时回头不放心的看几眼白辰辰,确定她没事后,才背过身去。
一直坐在旁边的美人儿这时掏出手帕,好心的递给她。
白辰辰道了谢,手帕刚放到鼻尖,一股刺鼻的香水味熏得她立刻打了个喷嚏。
她有些歉意的抬头,美人儿回以一笑,就着餐巾在手上擦了一擦,一边割着牛肉,一边问:“你和辛是怎么认识的?”
白辰辰握着刀叉,迟迟没有动。
“你不想说也没关系。像你这样的女孩儿太多,也不知道辛是看上你哪一点。”她将一块切好的牛肉放入口中,声音渐渐生冷:“可你不该缠着他。”
白辰辰眉头一紧,低着头,默不作声的割着牛肉。
“游戏就要遵守游戏的规则,你跟我,都不过是他的床伴之一,过气了的就要安分守己,一个床伴不该奢求更多的。这样只会让他更厌恶你。你懂吗?”
白辰辰长这么大,除了在婚前跟温辛同居这事上新潮了一把以外,其他时候自认都是很保守的人。可她终究还是涵养不够,在听到对方嘴里吐出“床伴”二字时,她很清楚的听到心底有什么东西慢慢的沉了下去,那是一种类似于窒息的感觉,让她几乎承受不住。
握着刀叉的手也使不上力气,连盘子里的牛肉都像跟她作对似的,怎么也割不下来。
坐在对面的人轻松的割下一块牛肉,冲她冷笑:“这样高级的餐厅,你从来没来过吧?刀叉不是这样用的,吃西餐不能靠蛮力,而是要用技巧。也对,这样的东西对于你来说,一辈子也许就见过这一次,自然不懂什么技巧。”
白辰辰手一松,刀叉啪的掉在盘子里,发出清脆的响声。观景台上的温辛正蹙眉,用极快的语速说着什么。
对方显然看出了她的不自然,眼中带出了笑意来:“龙配龙,凤配凤,而乌龟当然只能配王八。我劝你不要自不量力。”她从随身的鳄鱼皮包包里拿出一张银行卡,推到白辰辰面前:“这张卡里有五万块,你可以拿去买点衣服,换下你这身穷酸行头。”
她这才明白从一见面这位美人就一直挂在嘴边的深刻笑容是什么意思。从一开始,她就是他们眼中的笑料而已。
拒绝吗?她多想拿出骨气来,骄傲的拾起那张卡,摔在她脸上,然后学着电视里的女主角,大无畏的说一句:“收起你的臭钱,我不稀罕!”
可是她稀罕,她真的好稀罕。没有钱,她该在北京怎么活?甚至于今晚就要露宿街头!
她看了眼外面打电话的温辛,他背对着她,肩线笔直,不时变换着手,显得很不耐烦。
早就知道他们是两个世界的人。他走的时候,留了二十万给她,她抱着那张支票,不知看了多久,直到兑现日期已过,也没有去银行取出。这一次,不会那么傻了吧?
眼角的泪未干,她干笑了一声,缓慢而僵硬的拿起桌上那张银行卡。
“谢谢你的好意……打扰你们用餐了,告辞。”
她紧紧抓着那张银行卡,卡片的边缘硌得她手心疼。一路上侍者和路过的客人都用惊讶的眼光盯着她,不用回头,她也知道,那种眼光一定跟温辛身边的美人儿看她的眼光一样,那种眼光,叫鄙夷。
根本不需要任何人提醒,她知道自己有多寒酸,她也没想要进来,白日梦不适合她。可是那个男人,非要拉她进来,就像当初,他蛮横的走进她的生命,才让她落得现在这般难堪。
她飞快的冲出俱乐部,走向对面马路,一路上只听见耳边尖利的喇叭声不断。她都懒得回头看,如果能死了就好了,落到今天这地步都是她咎由自取!她早就该听爸和妈的话,乖乖去医院把孩子打掉,不该这么任性妄为。到头来,会真正为她好的,还是只有爸妈。她想回家,可是她还有脸回去吗?
戛——
尖锐的刹车声刺进她的耳膜,轮胎撕裂大地的声音,一股冲力从侧面传来,她吓得连连后退,直至跌倒在地上。
一抬头,就看见车头上那耀眼的PORSCHE黑色骏马盾徽,头痛欲裂的感觉更加强烈了。
这种地方她就不该来,随便碰到一个都是惹不起的。
驾驶位上匆匆走下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查看她的伤势。
其实她伤得不重,对方在鸣笛之后发现她仍没有让开的意思,已经开始减速了,最后那个急刹车,也只是声势比较吓人,到她面前时已经没有什么冲力。或者说,她是因为自己太虚弱或者精神不集中而摔倒。
男人还算负责,发现她全身上下并没有什么伤口以后,伸手去拉她:“能站得起来吗?”
很温和的声音,就跟他的人一样,淡雅的眉眼,有种让人如沐春风的感觉。
白辰辰借着他的手刚一用力,腹部就传来一阵撕扯的疼痛,她倒抽了口凉气,感觉什么凉凉的从下腹滑了出来!
“救……救我的孩子……”
昏厥之前,她只对他说了这一句话。
醒来是在医院里,一个长相甜美的护士在房里忙来忙去,但她并不觉得累,反而神采飞扬。
照顾自己有这么开心么?白辰辰有点穿越的感觉。猛然想起晕倒时小腹的阵痛,忙抬头问:“我肚子里的孩子……”
“没事。你放心吧,幸好送来的及时,孩子保住了。”护士见她醒来,一边拿血压仪给她量血压,一边责备:“你是第一胎吧,也太不当心了。”
白辰辰松了口气。
“请问一下,是谁送我来的,他走了吗?”
护士抿嘴一笑,脸上竟升起淡淡红晕:“是佟先生送你来的,他下去缴费了,公事包还放在这儿呢。”
她顺着护士的眼光看去,果然见着一只男人的提包。
难怪这护士神采飞扬,原是因为这姓佟的男人。想必又是个招蜂引蝶的主。
她环视这间配套齐全的单人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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