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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狱那天,天气很好,太阳明晃晃的照得人发晕,杨柳树下有一丝细细的风,吹动柳条轻摆,还有那腰肢如柳枝儿一般柔嫩的女子靠在树下,一动不动的冲着她笑。
白辰辰走了两步就受不了了:“你能不能不要再这么傻笑?”
杨迪掐了烟,还是合不拢嘴:“我高兴啊,咱姐妹又能重出江湖了!”说着,抢过她行李,往后备箱里塞。
鲜亮炫目的晶橙色POLO,果然是杨迪的审美。
“看来你出狱以后过得相当滋润。”
“才一辆小破车。”杨迪相当不屑,“这都是我应得的。走了,上车,带你去看闹闹。”
“查到闹闹被谁收养了?”
“还没有,那院长口风紧得很,老娘连色诱都用上了,他不上套。不过医院地址给我了,在解放军总医院,我去看过一次,条件可好了。”杨迪一边开车一边说,说到色诱时便眉飞色舞的比划起来,杨迪车技彪悍,能把一辆小小的POLO当成兰博来开。她一激动,车身就飘了几飘,白辰辰不由自主就去抓安全带,忍不住道:“好了,我知道你牺牲很大,将来闹闹长大了我一定让她好好孝敬你,认你做干妈好不好?”
“得了,还不知今后能不能再见到闹闹了呢。”杨迪随口啐了句,说完就有些后悔。
白辰辰果然垂头不语,她赶忙说:“对了,还有件事,不知你听没听说。那个大官,就是姓温的那个,出事了。”
白辰辰一怔。
“新闻上说是病了。可你说巧不巧,正好他也在解放军总医院住院,我去看闹闹的时候就被那阵势吓着了,听里头护士传,其实不是生病,是车祸。”
“车祸?什么时候的事?”
“就几天前吧,具体我也不太清楚,消息封锁得很死,一点儿风都不透。”
如果说是几天前,那应该就在自己在候见室与温辛见过面之后,可这段时间他如果都在住院,又是谁帮自己出狱的呢?
“他伤得重么?”
“这我可不知道,不过要是严重的话,消息瞒不了这么久吧?反正他家那么有钱,我听说全北京的有关专家都被请来了,开个研讨会都够了,还怕医不好他?我倒是担心你,出了这么大事,他家里人肯定都在医院,他妈妈和他姑姑都见过你的吧?等会要是不小心碰到了可就麻烦。”
白辰辰久久没有说话,心里想的都是:他好好的为什么会出车祸?这次的事到底是不是他帮了自己?如果他在病床上还能记挂着自己……
她摇了摇头,目光茫然的落在窗外。当初送她进监狱的也是他,这一年半来,他又装好心的频频来看她,甚至还答应了救她出来。他到底想怎么样呢?
过去种种譬如梦境,放电影般哗哗从眼前飞逝,她听见自己喃喃的问:“到底为什么……”
杨迪专注开车,压根没注意她,兀自往下说:“还不止,听说他那宝贝儿子也出事了,也住到医院去了,这一家人真是倒霉透了。你说这世上是不是真的有善恶报应,我就想想他那凶神恶煞的姑姑,还有他那阴恻恻的老妈,我就想哈哈大笑。”
杨迪笑了一会,见白辰辰没反应,扭过头去看她:“咦,白辰辰,你不会是哭了吧?”
白辰辰赶紧揉了揉眼睛:“没有啊,风太大,沙子吹到眼睛里了。”
“那你把窗子关上啊。不过照我说啊,他们家还得继续倒霉下去,最好全家都去住院。想想她们过去是怎么欺负你的,光是住院都便宜她们了。”
白辰辰闭了闭眼:“那些都过去了。大人的事情和小孩子无关,他的妻子和孩子都是无辜的。”
杨迪哼了声:“想想真不公平,他儿子病了就一堆人伺候着,住最好的医院。闹闹也是他女儿呢,生病了连大医院都住不起,发烧差点没烧死。”
“别说了。”白辰辰捂住脸,“闹闹是我的女儿,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也对。要是让他们家人知道闹闹,说不定连孩子都得抢走。”
这也是当初白辰辰生下闹闹后不敢自己养的原因。那时候温辛还没结婚,闹闹是他唯一的血脉,要是让他知道,她恐怕连这最后的希望也要被夺走了。
车开进解放军总医院,四周已经戒严,每辆进出的车子都要经过盘查。杨迪把车停好,进去医院大门之后又是登记检查,好不容易过了重重关卡,上到三楼,杨迪停在一间病房外,无声的朝里面指了指。
白辰辰趴在窗口上,出神的望着闹闹,手指抠在光滑的玻璃上,不住的颤抖。
闹闹睡在一张小小的病床上,被子盖得很严实,从外头只能看见一张脸。孤儿院其实把她养得很不错,粉雕玉琢的,让人看着就喜欢,这一年半,闹闹的眉眼又长开了一点,不再是当初皱巴巴的小婴儿模样,五官都生得很漂亮,白辰辰仿佛已经能预见她将来亭亭玉立的模样。
杨迪也看得出神了,趴在她旁边说:“眼睛和嘴巴跟你真像。”
眉毛和鼻子,却是像极了她的父亲。
白辰辰觉得泪腺热热的,里头有个护士一直在忙碌着,没想到那家领养闹闹的人还蛮大方的,不仅给闹闹住高干病房,还请了专门的看护。那她应该放心了吧,闹闹跟着他们,总好过跟自己受苦。
白辰辰努力的想释然,可眼泪只是更多的落下来。她一个劲的拿手背去擦,好像怎么也擦不干净。
杨迪当然懂她心思:“要不我们再去找院长谈谈吧,再怎么说你是她的生母,只要能找到领养闹闹的人,就能和他商议,让他把闹闹还给你。”
白辰辰仿佛没听到,只是把脸紧紧的贴在玻璃上:“我能进去吗?我想近一点看看她……”
“这……”杨迪为难了,“我之前已经问过医生,他们不让进,说会吵到孩子。”
白辰辰握紧的手徒然松了开来。
同一楼层,温辛吊着手臂,坐在幼儿病房里,医生正在给乖乖头上的伤口拆线。全家人都提心吊胆的在旁边看着,这么小的孩子,就要承受缝针拆线的痛苦,也不知道将来会不会留疤。
顾京西一直坐在角落里发抖,自从乖乖出事后,她就变得神经脆弱了。从以前温辛就觉得她有些内向,结婚后她封闭自己,他也慢慢习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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