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阳夕照,映红了整个苍莽山,染透了半个天绝崖,注定了这将是个不平静的傍晚。
“滴答~~~滴答~~~”殷红的鲜血从伤痕累累的手臂上汩汩的流到寒光闪闪的斧刃上,又汇聚在一起,滴滴砸落在碎裂的青玉石板上,溅起了点点血花。
满身浴血的王啸阳,颤巍巍的傲立在天绝崖边,一股不屈的气势熊熊燃烧,似要染尽这半片苍穹,身前有着数不清的残肢断臂,堆积如小山,鲜血像小溪一样顺着石缝潺潺流下,为这冷清的傍晚更添了几分寒意。
他默默的站着,头上的束带已然散开,凌乱的银发也早已经沾染上缕缕血迹,山风吹起,露出了冷厉苍白的面庞,也露出了银丝下、额头上那条狰狞的伤疤,单手握着血斧,斜指地面,胸膛不停的起伏,剧烈的喘息着,双腿也在微微的颤抖,随时都有可能不支,嘴角却扬起了一抹不屑的冷笑,冷冷的扫视着眼前的这一群人,这群把自己逼上绝路的人,漠然的眸子里弥漫着浓烈的傲气和凄哀。
十日前,行至此处,王啸阳突感气机相引,体内狂龙之力激荡不稳,为防有异,便立马闭关查探,本打算三天前的傍晚离开,谁知,前脚还未踏出,便被偷袭包围,顿时陷入了苦战之中,
三天三夜的鏖战,王啸阳已然气虚力竭,身上也是伤痕累累,但眼前也是尸骨如山,死于啸阳斧下的不知凡几,直杀的眼前苟存残命的人遍体生寒,畏缩不前。看向王啸阳的眼神满含着惧意,这还是人么?简直就是活生生的浴血修罗。
一人,一斧,一雕刀,
斧名破天,斧出当破天;雕刀曰枯荣,一岁一枯荣,枯荣出,生死定。
王啸阳如狼一样,狠狠的盯着眼前所有的人,每一次出手,必有一条鲜活的生命终结,众人的心寒了,谁也不知道下次倒下的是不是自己。所以,谁也不敢再上前半步,只敢在远处逡巡游弋,寻找机会行那偷袭之事。
王啸阳傲立在崖上,冷眼看着眼前这群人,嘴角扬起了浓浓的不屑与悲哀。如此畏缩,如此卑鄙,怎敢自称王氏族人?当真堕了王氏之名,我怎会生在如此的家族之中?王啸阳的心寒了。如此族人不要也罢!!!
记得,六年前,因为血麟,他误会爹娘,至今未能一家团聚,六年后的今天,依旧因为血麟,他被围困在这天绝崖,处境堪忧。
这一切都是因为王氏宗族,因为王氏宗族的一条祖训族规。
难道说王氏真的容不下我么?王啸阳嘴角不禁牵起了一抹深深的自嘲,眸中升起了浓浓的悲哀。
这群人,是谁?!
他们便是王氏的直系族人和附庸,他们之中,有的是王啸阳的叔伯,有的是王啸阳的兄弟,有的贵为门派之长,却不顾颜面收买了王啸阳的兄弟江义,将王啸阳围困在这天绝崖,誓要将其生擒。
此时,王啸阳明显已经力竭,而他们却是不敢前进半步,谁也不想承受王啸阳破釜沉舟的一击。他们都在等,等着谁先沉不住气,做那个替死鬼!然后再一哄而上,擒住王啸阳,成为王氏的功臣。
崖上一片寂静,连呼吸都清晰可闻,半晌,终于有人忍不住开口,
“王啸阳,念在你我同为王氏血脉的份上,我劝你快快束手就擒,也免得皮肉受苦,唉可惜了你爹一世英名,却因为你这不肖子沦为族之罪人,今日,你残戮同族,天理难容,还不知错吗?”说话之人白面微须,身着火红裘袍,袖口三道金线,手执长剑,剑尖指向王啸阳,神色阴沉,一脸怒色的道。
“对,王啸阳,你已无处可逃,我劝你最好还是识趣一点,否则,别怪我等手辣!”又一人厉吼出声,直接威胁道。
“哼我爹的名号你们也敢提?!在我眼里,你们给我爹提鞋都不配!想让我束手就擒?!没门!”王啸阳一脸的不屑,气急而笑,不禁吼道:“同为王氏血脉?现在把我当作王氏族人了?现在将我看作王氏血脉了?啊???”
众人一阵语塞。
“啸阳,不要再挣扎了,没用的,你一个人是斗不过他们的,况且这里已经被他们层层围住,你就是插翅也休想飞走,反抗也只是徒劳的!我看你还是乖乖束手就擒吧!”
说话之人此时正站在这群人的中间,一脸的做作,看似关切的样子,
此人身着一身灰衣,披散着头发,盖住了半边脸,山风吹动间,隐隐露出头发下掩藏的半边铁面,手里正握着一柄泛着青光的短剑,短剑上还有斑驳的血迹,正是一直跟在王啸阳身边的江义。
就是他,趁着王啸阳全力对敌之时,从背后给了王啸阳一剑,也正是这狠狠的一剑,让王啸阳失去了逃走的机会,堪堪抵抗着眼前这群人的围攻,且战且退,退到了这绝地之巅。
“哼”
淡漠的瞥了一眼江义,王啸阳眼中掠过一丝浓浓的悲哀和嘲讽,在风中留下了一丝轻叹,为自己,也为江义。
背叛,不论在哪里,都是为人所不容的,这个道理你都不明白么?
王啸阳并没有说话,出卖兄弟,猪狗不如,王啸阳已经不屑去搭理他,一边冷冷的扫视众人,防备着偷袭,一边抓紧时间恢复体力,现在对他来说,体力多恢复一分,便多了一分杀敌突围的机会。王啸阳不想死,也不能死,还有太多的事等着他去完成。他怎么能死在这里?
见王啸阳并不理会,甚至看都不看他一眼,江义不禁有些羞恼,此次陷害王啸阳,就是想借他人之手除掉王啸阳。
一直以来,他总是自认为没有哪点差过他王啸阳,可是却次次都比不过他,江义很不不甘心,只要除掉了王啸阳,那么以后别人就会记得他江义,而不是王啸阳。
“为什么?你为什么不回答我?”
此时他双颊潮红,眼中弥漫着疯狂,他很想看看王啸阳愤怒绝望的样子,可惜王啸阳却并不理会他,让他很是失望。
蓦地,他想起了一个人,这个人是王啸阳心里的不能触及的痛楚。
当下,整了整并不凌乱的头发,一副阴谋得逞的样子,幽幽的道:
“哦,对了,心儿,我会好好照顾她的,我会对她很好…很好的,你放心吧!啧啧啧啧”说完,搓搓手,一脸的淫相,顿时惹得周围一阵狂笑。但他却不知,死神已经在向投来了友善的呼唤。
龙有逆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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