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陈木不顾疼痛的身体,爬起来要再追,但是蔚蓝的天空,那个人影正越飞越远。
一股沮丧立刻蔓延了全身。那家丁和陈林也随着他的目光看天,可除了蔚蓝的天空,却什么都看不到。看到空无一物之后,陈林立刻冷笑出声。
“小哑巴你不会是在追什么东西吧。”
陈木握紧拳头,面无表情,强忍那是去希望的愤怒转身就走。陈林却是一个箭步,不依不饶,一把拉住陈木的胳膊。
“怎么着,扫了哥哥我游园的兴致你就不会道个歉,就这么走了。真是没有教养的家伙,真是不知道你娘那个贱人怎么教你的。也是,她一身媚骨,当年不知道怎么迷惑父王……”陈林越说越恶毒,眼中看着陈木由红变白再到青的脸色,心里无比得意。虽然时隔多年,娘每次提起陈木的娘就咬牙切齿的,导致陈林横竖看陈木不顺眼。而且,以前欺负这小子他还会有点反抗,陈林会有一种帝王看着蝼蚁拼命挣扎的快感,只是三年来,这个小子慢慢的不挣扎了,不挣扎就算了,毁了他的快感就算了,娘的,最可气的是,他不知道从哪学的,目空一切,无视起自己来,这让他个有帝王之感的人怎么能接受一个蝼蚁藐视的目光呢。
以前陈木躲在书坊,书坊是禁地一般人不能去,他也无可奈何,可这次这小子竟然跑出来了,而且今天他刚好人多势众,怎么能不好好欺凌一番。
可是他还没想完,眼睛就蓦然被东西狠狠的砸了上来“哎呦”一声惨叫出声。
陈林话还没说完,陈木已经用尽了毕生的力气握拳狠狠的砸在了陈林脸上。陈林惨叫着捂脸倒在地上,陈木握紧拳头不但不跑,反而整个人骑马一般压在了陈林身上,瘦弱的拳头好像蕴含了一生的愤怒狠狠的砸在陈林身上。陈林虽然学过武功,但是一个蝼蚁的反抗让他措不及防,一时竟是有些懵,任由陈木挥拳,虽然这拳头并不怎么硬,只是当他挣扎着抬头,却看到了陈木那一双通红的好像要滴出血的眼,一双兽一样的眼,他的心突然害怕起来,害怕的忍不出颤抖,忍不住挣扎着想要逃。
陈木用尽一切力气,死死的将陈林压在身下。他们可以打自己,可以骂自己,唯独不能说娘亲。娘亲忍辱负重将自己拉扯大,他知道若娘亲不是那日以死相要挟,他早就被父王毒死了。要不是为了自己娘亲断然不会失宠,定然不用过现在这般衣食不保的生活。所以,娘就是陈木的天,任何妄图染指自己天的人,就算死也要让他们付出代价。
“陈林……主子……”众人大惊,一拥上前推到陈木,陈木死死的拉着陈林,回头看向众人。血红的目光让众人的心狠狠一震,片刻之后回神,却都跟疯了一样去拉陈木。可陈木却像是定在了陈林身上,怎么拽都拽不下来。有人受不了一脚踹了上去,众人纷纷如法炮制,陈木咳咳的咳出血来,浑身上下满是伤痕,终于体力不支的栽倒在地,手却还死死的抓着陈林的衣襟。
陈林惊恐的捂着被打肿的半边脸,连滚带爬的甩开陈木,一手指着陈木,嘶声尖叫:“给我狠狠的揍他。”陈林凄厉愤恨的盯着陈木。在他眼中,陈木不过是蝼蚁是弃子,是父王从小到大看都没看过一眼的卑贱所在。可就是如此卑贱的存在竟然让他害怕,他的恐惧那样深刻。在那双兽一般的眼死死锁定自己的瞬间,他竟然有一种死亡的恐惧。他忽然有种感觉,陈木不死,死的将会是自己。他怕了,他要杀死他。或许连他都不知道,这被他当做蝼蚁一般的存在,此刻在他心中已经可以主宰他的生死了。
他一声令下,家丁们有些犹豫,那些叔伯的孩子们却都是与陈林交好,而且刚才被陈木的眼神吓到,都觉得一丝羞怒,当下不管三七二十一追上了陈木,一人将他摁倒在地,其他人冷笑着拳打脚踢。
无数的拳脚落下,陈木蜷缩着身子紧紧的保住了头。疼,好疼,四肢百骸好像都要被他们踩废了,血从他的嘴里,鼻子里流不断出来,印红了他的眼,他在黑压压的拳脚中拼命抬头,看到那一张张狰狞的脸。
冷漠,不屑,嘲讽,冷笑,疯狂……
这些都是所谓的亲戚吗?有名无实的亲戚。他无声的闭上眼,抱着头的手忍不住弯曲,不长的指甲陷进肉里。有一股冲动在他体力充斥,让他忽然有一种杀,杀伐,杀死他们,就算死也要干掉他们,让他们尝尝被打到毫无还击之力的痛。
不。
这念头在冒出来的瞬间被他压下。不能给娘惹祸的,不能的。他能做的只是咬紧牙关不还手,只能默默的忍耐,纵然死也只能忍。这样的痛苦,这是不是比死都要伤心,都要刻骨。
痛感越来越迟钝,陈木只觉得自己亮眼昏沉,仿佛就要睡去。呵呵,陈木啊陈木,下辈子一定要强一点啊。强一点才不会被欺负,强一点才能保护娘。娘……
“你们干什么!”忽然一声怒吼响彻园林,如同黑夜的雷电敲醒了陈木将闭的眼。众人惶惶停手,看向来人,却全都深吸一口气倒退了好几步,惊慌的看着来人。
“父王……”陈林捂着脸怯怯的叫出声。
陈木心里一惊,人群在他眼中轰然散去,明亮的天空照耀着那伤痕累累的身体。那蜷缩的身体好像一只濒死的小兽,努力的睁开眼,凄凉的望向来人。那人着了杂锦褐纹长衫,英武的国子脸上双眼锋利。他威严的一扫众人。
“你们干什么!一群世家子弟大庭广众欺负一个下人,你们当这王府是什么地方!”陈王爷一声冷喝,却发现所有的人都露出尴尬的神色。
“下人……”
陈木苏醒的心蓦然一震。“咯吱,咯吱……”他听到有什么难听的声音在心中响起,他看到什么东西在胸口里碎的那么难看,碎的那么彻底。
是了,是了。
那个高高在上的男人不认识自己,从那天夜里他再也没有看过自己。只有自己傻傻的躲在众多人群后偷偷的看着他,看着这个生他却毒哑了他的父王,看着这个让他心存幻想的父王。明明知道他恨不得自己死,却还是忍不住想。想有父王,有娘亲的温暖日子,如别人一般平静美好的日子。
是不是因为有了距离,他才可以这样肆意的温暖幻想,是不是因为触碰不到,所以他在自己心中永远还有那么一个父王的形象,而忽略了那年虚幻不定的影像,忽略了他恨不得自己死的心。而此刻,如此接近的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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