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秋过后不久,便是胤禛的生辰。往年,他虽不喜热闹,但生辰时也会随大流的宴请众位阿哥、众大臣到府里来,听听戏、聊聊天、喝喝酒什么的,共同上演一出兄友弟恭、众臣同乐的戏码。
但今年,他显然没有这份心情,当然也没有这个必要。很多事情,一旦发生了,就再没有维持表面平和的理由。再说了,他正在表现自己的清心寡欲,要是生日还大摆宴席,叫人抓着把柄说他浪费铺张,岂不得不偿失?
不过,家宴该有的还是有的,他毕竟是个皇子,生日也不可能过分寒碜了去。他的心思我也都是明白的,于是我便打算简单的为他整了一桌菜,一家人吃顿饭,庆贺一下便是。
只整简单的家宴,自然就没那么麻烦,不需要张罗这个张罗那个,注意这个注意那个的,真叫我这个刚刚接管王府事宜的家伙暗暗松了大口气。
与我的松口气的心情相比,府上其他女人的心情显然都绷在那。毕竟虽然只是家宴,但绝不失为一个好好的表现自己,讨得我们共同的丈夫胤禛欢心的好日子。她们这段时日全都在为给胤禛准备什么礼物而费着心。
“格格。”这日我正悠闲的在屋里泡茶喝,巧荣忽然闯了进来。
我连头都没有抬,只问了句:“怎么了?”便又继续喝我的茶。
巧荣瞪大了眼睛的说道:“我打听过了,连一向处事淡然的钮钴禄格格都在给爷准备寿礼,你怎么什么动静也没有啊?真要被她们全抢了风头啊?”
我好笑的看了她一眼,道:“我的好巧荣,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但是,你以为她们那样做就真的能讨王爷的欢心吗?”
“可是,总不能什么都没准备吧?”巧荣嘟着嘴的说道。
我缓缓的站起身来,拍拍她的脸蛋,道:“这些事,我自有自己的思量,你啊,就别操这份心了。你有空想这些有的没的,还不如好好想想怎么让自己吃得胖些。”
巧荣上次淋雨过后当真是病了,而且病来如山倒,竟是卧床整整半个月才能下床。好在她原本的身子底子比较好,才不至于像那拉嫣然那般,差点去见阎王。但她也因为这场病,整个人都消瘦了下去。她自己倒浑然不以为意,我看着却很是心疼。
面对我的关心,巧荣会心一笑,道:“好,我知道了。”
“这才乖。”我说着,放下手中我刚沏的茶,慢慢往书桌方向走去。
“格格。”巧荣忙跟了上来,“你这几日怎么老练字啊。”
我边拿着毛笔沾着墨开始练字,边道:“没什么啊,这无须大摆宴席的,就无须那么费心操心。时间空下来了,又没别的要紧事打发时间,那练练字,静静心,总是好的。”
经过一段时间的狠下苦功,如今我的字已经象样多了。虽然与真正的那拉嫣然的字的水平比还是相差甚远的,但起码的形似我还是做到了。至少,像巧荣这种没读过书的孩子看着,是没什么差别了,所以我才敢在她面前放心的练字什么的。这要是胤禛来了,我就会利索的把这些鬼画符都给收起来,免得那么聪明的他看出什么端倪来……
都说背后不能说人,说曹操曹操就到。我正想着胤禛,外头忽然就传来下人们请安的声音:“见过王爷。”把我吓了一跳。
不过,我很快就恢复了常态。稍微整理了下书桌,把新写的这些字都收了起来,才与巧荣一道迎了出去。
我俯身道:“见过王爷。”
“起来吧。”他说着,扶了我一把,又拉着我的手一道进了屋。
我们一起坐到了炕上,我给巧荣使了个眼色,巧荣会意,立刻就把我方才所沏的,因为太热所以没喝,打算练完字再喝的那杯茶给端了过来。
我对胤禛道:“这茶是我自己沏的,爷喝喝看。”
“是吗?”他一听茶是我亲自沏的,不禁来了兴趣,拿起茶来细细品味了起来。末了,他赞道:“不错,你倒是厉害,这太平猴魁并不好沏。但你却沏得刚刚好,唇齿留香。”
我嗔道:“王爷过奖了。”我看他的神色,虽然不算太明显,但似乎比平时要欢快许多。于是未等他再说什么,就先笑着问道:“王爷今天心情似乎很好。”
胤禛听了我的话,微一愣,而后道:“你果然了解我。”
我继续笑问道:“可是有什么好事发生?”
胤禛道:“你可记得先前有人偷盗十三弟府上大量财务,致使十三弟整个府上差点都揭不开锅的事么?”
“自然记得。”我点了点头。怎么可能不记得?十三福晋还为了此事专门来我们府上求过,最后还病倒在床,家中辛苦可见一般,我光想着都难受,怎么可能不记得?
胤禛笑道:“那盗贼被抓到并且严惩了,所盗的财务,未来得及被他们挥霍掉的,也尽数还给了十三弟妹。”
“是吗?”听了他的话,我不禁也开心了起来,“那便好,十三弟家中现在最是困难,有了银子,才不至于太糟糕。可惜我们现在,不能帮到他们什么。”
胤禛严肃的点了点头,“是啊。”而后,重重的叹了口气。
我不想他心中难受,忙转而问道:“那,是被何人所抓获?他们可是逍遥自在了好一段时间。”
我没记错的话,虎落平阳被犬欺。这件事,好象京里的那些人大部分是持观望看热闹的态度,未曾有人当回事的去追查什么的。否则十三福晋也不用那么辛苦,所失的财物也不会迟迟不能追回了。
胤禛道:“年羹尧,你应该还记得这个人,头先见过的。他此番回京述职,恰好遇见那些偷盗的下人们,觉得形迹可疑,便命人抓起来调查,不想倒真真被查了出来。”
我叹道:“也亏得他好眼力好胆识,在这个节骨眼上,还肯这样公证的处理事情。”
这个时候,没有人敢碰十三阿哥的事的,包括我们。但这个年羹尧……难怪日后会得到胤禛的重用,这绝不是没有道理的。只可惜,人坐的位置越高,越容易迷失自己,终究功高盖主,弄得自己从云端上重重摔下。
胤禛赞许的说道:“确实好胆识。”
胤禛难得这么直白的夸赞别人,虽然简短,可我知道,他是真的欣赏年羹尧。不过,我忽然想起一个事,便问道:“年羹尧是咱们家的包衣奴才,这事,不会莫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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