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小心的将我扶着躺回了床上,我笑道:“我没那么娇贵,其实今儿个已经好很多了,才会想站在窗边看看风景透透气。老躺在床上,也不见得就是好事。”
“你忘了太医是怎么说的?不听医嘱可不好。”他显然不赞同我的话,“你这次的病,让你的身子整个的都虚弱了下去,若是不好生调理好好注意,再有什么问题,那只怕……”说到这,他觉察到自己说这话并不稳妥,便适时的打住了,转而道:“总而言之,还是要多加注意的好,不可大意。”
我温顺的点了点头,道:“知道了,我会好好照顾自己的。”顿了顿,又问了句,“怎么过来也不让人通传一声,可把我吓了一跳。”以往他每回来,都会让小厮先通报的。平日里会不吭一声的就直接进我屋的,只有巧荣那从小就跟在身边的丫鬟,否则刚才我也不至于那么理所当然的认为是巧荣。
“就是不想即便在自己的府中,也还要那么的不自在。”他道:“在民间,夫妻之间哪要那么多的规矩?”他说着,不着痕迹的轻叹了一声。
我明白他在感慨什么,身在帝王家,实在有太多的无可奈何了。不管是夫妻也好,还是父子兄弟也罢,明明是那么亲的亲人,却往往因为还要夹杂着那层君臣关系,而显得不伦不类,不真不诚的。见了面,还要行那样的大礼,确实叫人不自在。
我这样想着,脱口而出道:“既然如此,不若王爷日后过来我这,都别通传那么麻烦了。”
他听了我的话,微微一愣,但很快就道:“那可不成,礼不可废,这些失礼之事偶尔为之还好,若真这么执行,影响也不好。我不过随口说说,你怎么给当真了。”
他的话叫我除了讪然一笑,再无其他应对的表情。我怎么能因为他的一句感慨,就忘了他是有名的规矩大王呢?于是我道:“是,王爷说的是,是我疏忽了。”
他深看了我一眼,忽道:“总觉得你这次病后,似乎变了许多。”
他的话虽说的漫不经心的样子,我的心却猛的漏跳了一拍。完了完了,我最怕的事情发生了,他开始怀疑我了!只是,这些时日我已经尽量的模仿巧荣嘴里问出来的那拉氏了,具体是哪个细节漏了馅,我有些拿不准。
深吸了一口气,我强自稳住了自己的心神,佯装很困惑的问道:“哪有,王爷怎么忽然有此一说?”
“也没什么,就是觉得比以前活泼了些没那么拘谨了。”他答道:“其实这样也好,比方我刚才的那番话,若是平时,你肯定该跪下来劝我说,祖宗家法规矩礼物绝不可妄自不遵守之类的。哪有可能,那么直接的便让我日后过来都无须通报一声了?”
哎呀,我的妈妈啊,我怎么给忘了,这那拉皇后可是历史上有名的贤惠皇后。既然是贤惠皇后,受封建思想的熏陶,又和雍正皇帝那么合拍,自然也是个很懂礼仪很讲规矩的人了。而这雍王府里,最重要的,莫过于规矩二字了!
唉,看来我确实是疏忽了,当然更多的是因为这些天都在病中,只来得及向巧荣套了些最基本的话,其他的都还未有时间深究。如今看来,这向巧荣套的话,可得往更深一步去进展了!
正有些不知道该如何把这话给圆过去,这时,巧荣轻轻的推开了房门,准时的端着药走了进来。她见到胤禛在这,微吓了一跳,但终究是训练有素的古代丫鬟,很快就回过神来了,立刻就行礼道:“奴才给王爷请安,给福晋请安。”
她的到来,委实是救了我的老命一把啊!因为不管胤禛是不是还记挂着方才的话题,起码以这段时间的经验来判断,我知道,对他而言,现下最重要的,是本小,哦不,是本福晋的身体!
果不其然,胤禛一出声道:“起来吧。”就立刻以眼神示意巧荣赶紧将药端过来。
我暗暗的松了一大口气,虽然这苦苦的中药我这七天来已经喝得十分害怕,叫我无比怀念简单快捷好吞的西药。但这一次,我对它的感激之情,是犹如滔滔江水,绵绵不绝的,我甚至是那么的欢迎它的到来……
喝完药后,巧荣刚一退下,胤禛最信任的太监总管高无庸就走了进来,禀报道:“王爷,十三福晋在外头求见。”
“让她回去。”胤禛的眼皮连抬都未抬一下便已出声道。
“嗻。”高无庸边应着,边慢慢的退了出去。
我知道我不该多嘴,多说多错多惹怀疑,但我仍是忍不住想问:“十三弟妹前来,不知所谓何事?”
“不知道。”胤禛淡然的说道:“她来过不只一回,但我从未见过她。”
我轻轻的点了点头,道:“她也不容易,十三弟被圈后,全家的重担就都落在她一人的肩上了。大抵,是府上有什么困难吧,而平时他们家就与咱们雍王府最亲厚了。唉,希望他们都能顺利的熬过这一关。”
“你是否觉得,我太无情了?”胤禛忽然问道。
我摇了摇头,认真道:“不无情,你就是太有情了,才会这样。你若真的接见了她,才真的是对她和十三弟不利呢。”有的话,点到为止,恰到好处即可。他是聪明人,不会不明白我指的是什么。
“我以为,只有……没想到……”他低声说了些什么,太小声了,我没听清楚,之后他忽然把声音恢复成了平常的声响,道:“好了,时候不早了,我还要去佛堂,先走了。”说罢,他已经站起身来。
我忙要起身来相送他,他阻止了我,“你身体刚好,还是多加休息的好,无须送了。”
“是。”我温顺的点了点头,想了想,在他走出门口之前,轻声道:“王爷,不管怎么样,请您放宽心。”
这些时日,他以未能及时提醒制止十三弟的行为,要闭门思过为由的辍朝在家,一天里有大半天的时间都是在佛堂里度过。在外头的人看来,他确实是够‘悔过自新’了,唯有了解他的人才知道,他这是在借佛礼的熏陶,来努力逼迫自己隐忍到位——在这皇家,唯有隐忍不露,以静制动,攻其不备,出其不意,方能最后走向成功。
他闻言只是脚步微顿,很快就又大步迈开了步伐的离开了我的房间。看着他远去的背影,那落寞孤寂的身影,想起他那时不时要皱起的眉头,我真觉得很心疼。未穿越来前,我就十分心疼这个隐忍的男子,现如今,他就在我身边,看着那么真实那么挣扎的他,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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