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林平了平气息:“我刚才也救了你一命,这事上算是扯平。”
茶夜顿觉可笑:“我因你而入险,你救我是天经地义,这种扯平的话亏你也说得出口?”
“不然如何?我救下你一命,难道还欠你一条命你才觉得公平?”徐林冷笑:“一码归一码,这事若不扯平,那前一桩事也休想扯平”
这次遇险全是因为徐林,若是没有褚月浅,真不知道会是什么样的后果。茶夜冷眼打量着徐林,说实话,她不是什么也猜不出的。徐林此番狼狈似逃命一般,像他这种目中无人狂妄的性子,若不是实在强硬不过对方,他是绝不可能这样灰头土脸,更何况是在她的面前。
徐林本身应该身在赤燕山前线奋勇平乱,此际竟突然出现在京城,听闻他在军中一直勤苦不曾与人结怨,他出现在炎京就已经很震惊了,那么推论而知,能把徐林追到如此境地的,必定与军中相关。
她起初看到那仗人马的时候,猜测着徐林兴许受够了苦头做了逃兵。况且那方人马显然军士出身训练有肃,那种骨子里的气质不是随便什么人想掩就掩得下的。
然而若只是追一个逃兵,需要派如此精锐的士兵千里追杀到京城?就算这说得过去,即墨家的军士也万不可能为了一个逃兵而出手狠厉去杀一个只是有可能窝囊的普通女子吧。
“想什么呢?”褚月浅的声音柔和的响起,茶夜抬眼看他,他淡淡看茶夜:“有些帐算不清,不必算。有些帐算清了也不一定讨得回,不必讨。”
茶夜心头一暖,褚月浅短短两句话便让她释然许多。心中虽暖却也生出一丝苦涩,为什么褚月浅总是能说到她的心里去,而又为什么,褚月浅总是要说到她心里去。
沉寂片刻后,茶夜突然勾起一笑:“想想也是,我与你计较个什么劲?”车身颠簸之中捻起蜜饯在手里把玩,像是在欣赏一件工艺品。
“边疆战事僵持许久,褚家与皇室也从没让前线的战士吃一分多余的苦,军饷照发,粮草充足。我二哥连月与莫小竹待手下更是宽厚,别说亏待了,在他们二人麾下做士兵,可以说是多少军士梦寐以求的事情,这在天朝可早就被传为佳话了。我很好奇……”茶夜面容含着淡淡的笑意,双目却甚是犀利直望进徐林眼底:“以我对你徐林的了解,这世上怕是不会有任何事情能阻的了你的前途的,你有什么苦受不了呢?”
徐林也捻了一块蜜饯,故意学着茶夜的样子打量把玩着:“再是佳话也是谣传,你又没亲自去看过,怎么这么些年不见你反倒变傻了,开始相信流言了?更别论眼见也未必是真了。”
茶夜白了他一眼,徐林识相的没继续模仿茶夜惹她不快,唇迹苦笑:“你知道澄碧么?”
茶夜心里咯噔一下,脑中瞬间闪现李砚离开锦阳那晚她潜在桃林中看见的那个妖娆女子。双目一颤,将手中的蜜饯放入口中立即掩去自己的震惊:“不知,你且说便是。”
褚月浅将这动作正望入眼底,见茶夜如此便错了错身子,像是换个舒适的坐姿一般挪动。茶夜头也不回:“海棠,给公子背后加个软垫,脚下也加一个。”海棠立即应了照做,褚月浅愠愠的望过去,抿唇不语。
徐林扫了扫车内,又抬了抬下巴指着车外:“这一男一女,你们能信得过么?”茶夜看向帘缝,想穆清是即墨溪的人,被他听到应该无碍,况且穆清传来的信中,即墨溪并不反对与褚家结盟,想到这点,她自是放心,但穆清是褚月浅的人,她自是记得的,于是并不说话只看向了褚月浅。
褚月浅看了看茶夜,而后随意的扫了一眼帘缝,低喃道:“阁下但说无妨。”
“澄碧是即墨桐在几年前无意中救下的一个落难女子,之后便一直跟在他身边近身伺候,一直以来都也只守在锦阳城的府邸,甚至连山庄都未踏足过。即墨桐大婚后,她算是即墨桐身边寥寥可数的几个丫头中得脸的,便一道跟着入了驸马府。边塞战事吃紧的时候,侯爷也没拨权给即墨桐,完全把这个长子放空,只让他乖乖的当驸马就好。”徐林说到这里冷冷一哼:“可是侯爷这个大儿子显然不认为这是他老子不放心他的枕边人长公主的缘由,听闻婚后没几日,便对公主冷面相向,只一心奔波着自己的前程,盼着早日能重握大权,回他当初右相的风光。”
“这与那澄碧又有什么关系?”褚月浅蹙眉含了个丸子:“不过是个近身丫头,即墨桐都被放空了,她能掀起什么来?”
徐林拧眉:“大婚当晚,长公主从即墨桐身边讨了个丫头伺候她,你们没听说吗?”茶夜与褚月浅相视一望,而后茶夜摇头:“这属于即墨桐的家事,而且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还能人尽皆知么?”
“长公主当晚把即墨桐带入驸马府内的丫头全都召到近前,一眼便挑中了澄碧。澄碧后来便一直跟在长公主身侧伺候,听闻过的日子相当辛苦。不仅被长公主任意指使干些粗活,甚至还企图把澄碧指给驸马府的管家,那管家可是已经有四个老婆了,年纪一把丑陋不堪。”徐林摇头,却对这样的遭遇没有半点悲悯:“即墨桐后来大发雷霆,长公主虽然生气却不敢太过放肆,便向皇帝请了个旨意。内容是说她身为长公主,女子之身不能为国拼上一份力,如今又嫁得人妇不能抛头露面有失妇德丢了夫家和天家的颜面,特请皇帝恩准自己的贴身近侍亲去前线押粮,代她表心意,振奋士气。”
茶夜心里又是一跳,她清晰的记得澄碧那晚向连月着重提起,突厥一战她定要随同在侧尽一臂之力,然而此番听了徐林这一席话,虽然结果相同,可这过程委实有些曲线了。而这中间长公主与即墨桐不合,长公主却偏偏派了澄碧去边疆。这也不是行不通的,女主人有权限不能支配小三的时候,自然会想办法把小三整的远远的。
可长公主这样一来却正正是如了即墨桐的意的,这一切究竟是巧合,还是即墨桐老谋深算?
若即墨桐这般厉害算无遗漏,那他是否算到澄碧与连月不一般的关系?若他算到了,他为何还要这样做?若他没算到,他能这么放任澄碧离开他的掌控去边疆,他是不是有十足的把握澄碧绝不敢背叛于他?又或者最差的可能,他当真傻不拉叽的非常信任连月与澄碧?
太乱了,太乱了……。一时间听到这个消息,真是无法理出个头绪
“我身在中原至今都未听到一丝风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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