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卫生院党支部相书记和周副住任,正在另一间屋子里争论着有关欢迎会的事情。己经争论了老半天了,各持已见,争论不休。相支书坚持说: “李晓红同志是党员,来到咱这山沟里也是为了干革命。她的朋友出了事,对她来说当然会有一定影响,这种影响究竞会怎样?谁也说不清。我们不能因为她的朋友出了事就不欢迎她,这样做是不符合党的政策的,对新来的李晓红同志也没好处的。” “老相,”周副主任还是坚持自己的意见,“他的朋友虽然是个过失犯,但是,现在仍然在监狱里服刑。虽然他们还没有结婚,可是,恋爱时期的感情更深,相互影响更大呀!对李晓红这样的人,不管她是不是党员,我们都要百倍提高警惕。另外,李晓红的父亲当过红军,现在还是咱们的省委书记,但说不定哪一天,他就要变色的。我们开会欢迎他的女儿,我们成了什么人?” “你那根弦是怀疑一切的。毁了多少好人!我们总不能因为怕人犯错误从小都把人捏死吧!” “照你这么说,我是怀疑一切了,我还成了坏人啦!算了吧,我不和你争了,愿意开欢迎会你就开,到底谁是谁非让历史来见证吧。不过,我还有一点要说明的,为了缩小影响面,欢迎会只能让卫生院的职工参加,不能让乡亲们参加。” “老周,我们的服务对象是乡亲们,让乡亲来参加欢迎会这是相互了解的好机会,不让乡亲参加,我们的欢迎会的意义就不大了。” “不行,乡亲们不能参加-----” 两个人正争论得难解难分,乡党委张书记来了,他进门就说:“好啊!乡卫生院和乡亲们联合开欢迎会这很好,我看乡亲们来了很多了,怎么还不开始啊?” 周副主任气呼呼地瞭了张书记一眼,说:“开这个欢迎会是错误的。李晓红是个什么人?他的男朋友现在还在监狱里服刑,别看她父亲现在还是咱们的省委书记,说不定哪一天------欢迎这样的人就是党性不纯的表现,要让乡亲们参加欢迎会那就更是大错而特错了!”周副主任说到这儿站起来,面对张书记比比划划滔滔不绝地说了一气不同意开欢迎会的理由。 张书记皱看眉头听着周副主任的话。周副主任说完了,张书记转向相支书。相支书说: “我们正在争论这件事,这老周,唉!这都到啥年代了,都到八十年代,到九十年代了,还讲这样的话,这都是老皇历啦,能看吗!” 张书记哈哈地笑起来。 “唔,看样子还争得很厉害呢,老周的脖子都红了。我看别争了,欢迎会是得开的,因为李晓红同志是党员,不是反革命,起码她现在不是反革命。对这样的同志不欢迎那才是错误的呢,那不是党的政策。另外,乡亲们都主动来欢迎李晓红同志,这说明乡亲们要求有个好医生的迫切心情。让新来的同志和乡亲们见见面,有利于了解乡亲们的疾苦和愿望,也有利于改造主观世界吗。老周啊,不必担心,出了问题我负责任。我看,咱们都去参加欢迎会受受教育吧。哎?李晓红同志在哪呢?我还没见到她呢。” 相支书说:“在女宿舍呢,食堂正在给她准备中午饭呢。” “唔,那我就不去打扰她了。”张书记说着抽起烟来。 就在这时,赵大肚子进来了,他见张书记在屋里,就嘻嘻地笑了几声,说:“张书记也来了。今天咱们乡卫生院真是办喜事呀,乡亲们来了足有二百人哪!”他突然收住了笑脸,“张书记,听说,李晓红大夫的社会关系不大好,这样欢迎她好吗?” “不必担心,对她我们还要好好欢迎欢迎呢。” 赵大肚子听张书记这一说,立刻又嘻嘻地笑起来,边笑边说:“对对对,还是张书记的政策水平高,这个欢迎会是得好好开开,得让新来的张大夫十二分满意才行。”他说到这儿停住了,抓抓头皮接着说:“可是,会场太小了,讲桌没处放,讲话的人没个地方,降低了欢迎会的气氛,有损于效果呀!再加上乡亲们乱哄哄的,很不严肃,恐怕李晓红大夫不高兴啊。依我看,今天乡亲们既然来了,那就先请李晓红大夫和他们见见面,把他们都打发回去,等咱们卫生院准备个三天五天的再开欢迎会,到那时欢迎会一定能开得很好,李晓红大夫一定会十二分满意的。”赵大肚子说完看看相支书,又看看周副主任。 周副主任低着头气囊囊地说:“人家根本就不听这些,你罗嗦这些有什么用!你还是去管管那些没教养的农民吧,别让他们把门、窗挤坏了。” 相支书对张书记说:“到会场看看去。” 李晓红听说乡亲们来看她,乡领导同志也来欢迎她,心里热乎乎的。她整理一下衣服对周围的同志说:“我去看看。” 护士毕红一把拉住李晓红,把她摁在自己的床上,说:“你刚到这儿,都要累死了,午饭还没吃呢,你就倒在我床上好好歇一会儿吧!食堂正在给你准备饭菜,等吃饱肚子再去看他们也不晚。” 其他同志也都劝阻,可李晓红哪肯这样,小毕只好同李晓红一起走出了宿舍。护士小毕边走边说: “这些乡亲们也真怪,不知人家刚来有多累!可倒挺积极的,人家头脚进了卫生院他们后脚就跟上来了,明天再来欢迎还不行。我说你呀,也太要强了,他们来就来呗,让他们在那等着呗。要是我呀,卫生院领导不来请我我就不去。哎,李大夫,我告诉你,你去和他们见见面就马上回来休息,这是我的命令。在咱们女宿舍里,我是一家之主,谁都得听我的-----” 李晓红被这个天真活泼的小毕说得咯咯地笑。她端详起小毕来:十八、九岁,个子和自己差不多。园园的脸粉红粉红的,漆黑的大眼睛唧里轱辘直转,长长的眼毛向上撬着,头上咂着两只小角、撬上了天,那张小嘴儿说起话来很快,声音响亮。身穿深兰色毛料裤子,草绿色底确凉上衣,脚上穿着一双烟色反毛皮鞋。李晓红端祥着小周,心里想:“这丫头干净利索,对人亲热,她也一定是个调皮鬼。” 乡党委张书记,相支书和周副主任先后来到了会场。赵大肚子也随后进来了,他敞开公鸭嗓,指手划脚地喊道: “太不像话了,都挤到屋里来了!领导同志坐哪呀?新来的李大夫坐哪呀?去去,这一面全让开,让开!你们这些庄稼人也太没教养了,快,快让开!太不像话了-----” 相支书见赵大肚子连推带搡向外赶乡亲们,就制止说: “赵大夫,不要撵他们,会场这样不是很好吗。同志们和乡亲们在一起不是更亲近些吗。” 赵大肚子虽然住了手,但是,他没好样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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