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郎面前说真话
褚慎铭听见观棋的话,心里头就愈发气恨厌恶。(读看看小说网)一想到要跟那个牵三挂四、污秽放荡的妖女行什么夫妻之礼,他这浑身都觉出来不自在,那胃里头更是翻江倒海像是活吞了几只蝇子一般。
“告诉你们长公主圣旨在上明明白白写着次年圆房,为人臣子的不敢抗旨。再者,一国的堂堂长公主竟要跟一个贵姨娘黑更半夜地抢夺夫郎,可是脸红不脸红?江氏虽是贵妾,却是爷的青梅竹马亦是国公夫人的亲侄女儿今儿爷就将话放在了这儿,哪个胆敢狗仗人势欺侮江氏,爷的宝剑可是不长眼,管他什么公主母主,爷先让她血贱当场再进宫请罪。”
四婢听着驸马爷这一顿连珠炮似的污言秽语,再瞧瞧驸马爷那血红的双眼,心里头都忍不住替自家的姑娘可惜。不过出门前姑娘千叮咛万嘱咐了,说是纵然驸马要打人,躲闪开了便罢,莫要以下犯上,反倒是授人以柄。
“驸马爷,江贵姨娘有诰命在身,奴婢们便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也断断不敢冲撞贵姨娘的。至于说奴婢们的主子长公主,驸马爷就更是大可以放心了。长公主自来就是个省事儿的主儿,况今日在府门外头江贵姨娘的嫁妆乱了规矩礼数,挡了长公主进国公府的路,连送嫁的二十四位宫人都恼怒非常,直嚷着要即刻进宫回禀了太后娘娘跟皇后娘娘呢,咱们长公主却是半点儿也不曾恼怒呢。”
听琴上前一步不着痕迹地挡了已经出离愤怒的观棋,她温言细语地说着话儿,那唇边儿还带了一丝丝儿和善的笑意,“长公主怜惜江贵姨娘在娘家也是娇生娇养最是不识愁滋味的一位千金小姐,这蓦然之间就要晚了一个比自己还小着两岁的女子半日进门,顶着个贵妾的名头,便是一品诰命又怎么样?还不是个偏房的命?说起来也是可怜至极。”
其余的三婢听着听琴这话,都强忍住笑,那八位宫人亦是紧抿着嘴儿,心里头暗暗寻思着,这些个话儿可是要挑拣着回禀给皇后娘娘知晓,若是如实禀了,皇后娘娘瞧着自己族中的妹子受了这样儿的奚落,定然是要恼火的,不好冲着长公主发,还不就是一心都发在这回禀的人身上?
听琴佯装皱起了眉头,叹了一口气,“长公主知晓驸马爷是谨慎守礼的谦谦君子,咱们长公主亦是最知书达理温婉贤淑的闺阁女子呢。(读看看小说网)又怎能藐视圣旨呢?今儿请驸马爷过去,也是要喝了交杯酒,行了夫妻礼,再跟驸马爷商量商量,日后这江贵姨娘在长公主跟前立规矩的事儿,是日日寅时便要起床等在公主门前等着请安侍奉长公主日常起坐呢?还是隔日请安,卯时前来伺候公主用早膳便罢了呢?亦或是意思一下也就罢了,这些个事儿,都是要驸马您拿个主意的。”
听琴丫头慢条斯理儿地说罢了这一番话,褚慎铭的酒已醒了大半儿,虽听着这个丫头话里话外都是拿着表妹威胁自己呢,可是……褚慎铭不由得想到了表妹接了旨以后哭着就跑到了国公府,二话不说一头扎进自己的怀里放声痛哭的那一日。
当时表妹梨花带雨楚楚可怜,再三地说了,这进门的头一晚,定是要三哥哥陪在自己身边儿,不能让那长公主夺了明薇的正妻分位还要分了她与三表哥的青梅竹马情意。
“罢了早晚都是要见那妖……”褚慎铭尴尬地咳嗽了一声儿,“你们四人前头带路吧”
他一把挣脱开了江明薇那边儿派来的嬷嬷和那八位宫人,一扬下颌,让琴棋书画四婢带路。
四婢前头提着灯笼引着褚三爷就往公主的寝院行来。一路上褚慎铭都在想着,一会儿定要威严些,对着那妖女不能假以辞色,免得她得寸进尺,趁机勾引自己。要一举灭了她的威风,这等行止不端的女子瞧着张狂,实则也不过就是空心儿的绣花儿枕头,最是害怕正人君子的泱泱正气。
一行人进了公主的寝院,听琴跟侍画引着褚慎铭就入了左右六间的正房。观棋和品书自然而然就站住了脚儿,拦着那跟着回来的八位宫人,“宫人们辛苦了长公主有话儿,其余的十六位宫人都在后院儿摆了席面,只待您八位回还,今日诸位辛苦了,每位都赏银十五两,今夜通宵有酒有肉有马吊还有暖房,今夜可迟睡,明日可晚起。宫人们只管随意,或吃或喝或玩儿或歇着都是不拘束的。长公主今日可是乏了与驸马爷行罢了夫妻之礼便不想有人前去打扰了。”
八位宫人此时是左右为难。十五两的赏银,便是皇后娘娘那儿,也是难得的。况且能自在逍遥这一夜,那更是求之不得的。在宫中时也只有皇后娘娘贴身儿伺候的那几个能有这样的好日子,一年能有这么一回,那也是不容易的。更何况这不贴身的亲随们,想都不敢想有这样的好事儿呢。
八位宫人互相瞧了一眼,便不再言声儿了,观棋跟品书见这情形,忙堆了满面的笑,簇拥着宫人们便离了正房的门儿。
听琴和侍画在门里头听见众人离去的动静儿暗暗松了一口气,“驸马,公主就在这九帘红纱幔的尽头 ,驸马爷您自行入了内吧,婢子们就在外头守着,有事儿您只管吩咐就是。”
这二婢施了一礼,不待褚慎铭再挽留,就退出了门外头。褚慎铭皱着眉头盯着那满屋子悬挂的红纱幔。心里冷冷地哼声,“这妖女还真是妖孽本性,装腔作势还弄了九层红纱幔,做的什么神秘,便是再多的纱幔又如何?也终究遮掩不住那肮脏卑贱的过往,如今二哥在边疆生死不明,圣上虽是加派了精卫五十前去搜寻,可是,若不是这贱人急着要嫁人,自己再有几日就能亲自去寻了二哥回来。”
褚慎铭索性一把将那纱幔揪扯了,大踏着步气势汹汹就入了内,迎头正让一帘粉色的纱幔兜头罩住。褚慎铭气急败坏地将那纱幔一把扯下来,“你这妖女”他手里攥着那粉色的纱幔,怒气冲冲地盯着一身浅藕荷色衣衫的玉妍,有些目瞪口呆。
“你,你的吉服呢?这大喜之日,你着如此素净的颜色做什么?”这一声质问就显出来几许得理不饶人的意思。
玉妍端庄地坐在椅上,眼睛只是盯着那个青花瓷盏。“你你你便是公主又怎样?也不过就是个尤物拿的什么乔?”褚慎铭借着酒劲儿,出口便是伤人的话,怎么痛快就怎么说,原指望激怒了这妖女从此后两不相干是最好不过。
“三爷莫要如此震怒。”玉妍眼睛依旧盯着那瓷盏,她的声音清幽干脆,听着就让人觉着神清气爽。褚慎铭的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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