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起来。”叶太后疲惫至极,她浑身的力气仿佛都让方才那一声呼喝给用尽了,她这句话说得极轻,却立即让梁王双目乍亮,面露笑容,而皇后与诸妃则一瞬间就苍白了面孔。“母后”皇后率众妃跪倒在地,决然的姿态惊醒了叶太后的动摇和妥协。
“周氏得封敏柔郡主不可变皇弟,你可开口定其生死,若是生,便为郡主,你与朕之义妹,若是死,三尺白绫即刻送至周府,你若是心有不甘,让高氏亲自操办,迎了周氏的牌位进莫氏皇陵”
皇帝莫毓驰迈步入了禧福宫正殿,太后娘娘颓然坐倒在椅上,皇后等虽跪地垂头却大大地松了一口气。
“皇兄因何不肯乐见其成?”莫毓骁瞧着这位昔日里自己敬重信赖的皇兄,不由得想起了离京前的那一晚,在皇兄书房伺候的宫女锦瑟冒死传递到王府的那一番密报。“皇兄不是自小便最疼爱弟弟么?”
兄弟俩你瞧着我,我看着你,“小九,世间别的女子都可,唯独这周氏不可。”莫毓驰叹了一口气,缓步走到梁王跟前,伸出手要拉他起来。
“因何不可?皇兄,您的书法如今是否又精进了?每日只习那三个字,这便是诀窍?”
莫毓驰收回了手,他盯着梁王,“小九,你是梁王,为兄不敢奢望你能心怀天下,然,你终究是我莫氏子孙,我莫氏荣辱不是皇兄一人之力可为,你如今大动干戈,降原配正妃,佐政功臣之女的分位只为了美色二字,你就当真不怕寒了朝中诸臣边疆将士的心?”
“我,我”梁王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
皇帝缓缓地摇了摇头,“敏柔郡主当街与子铭肌肤相亲,乃是众目睽睽亲眼所睹,你便是这一生都不肯再近女色,也是你的命罢了”
他颇有些怜悯地盯着梁王,“若为我大宁的郡主还可嫁与子铭了却此事,若为我大宁的梁王妃却要怎么澄清这名节二字?我莫氏的男子,绝不能娶这样的一位女子为正妃我大宁的王妃亦不能在大庭广众之下与其他男子”
“够了莫毓驰够了你,你狠你够狠”梁王的眼睛瞪得几乎突出来,他额上的青筋暴起,“你若再辱我们这皇妹半句,今生今世,我便再不踏入宫门一步”
此言一出,太后叶氏的眼泪再也抑制不住,她忙自阮尚宫手中夺了帕子遮住眼睛,“母后,母后,禇慎昀此去苗疆凶险,儿臣恳请母后,求您莫要急着赐婚,妍儿,不,是敏柔,她,儿臣已毁却了她的一桩良缘,如今悔之晚矣,还请母后您明鉴。”
“好,好,母后的小九,母后就应了你,只是私底下叫敏柔见见褚夫人跟慎昀便罢,赐婚一事,待褚家军得胜还朝再议不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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