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是连姑母都是嫌弃自己薄情寡恩,狼心狗肺了呢。 沈筝干坐在椅上心中千回百转,玉妍借着茶盏掩了半面,偷偷瞧着沈筝在那里时而咬着唇,时而蹙了眉,心中忍不住冷哼了一声儿,“回禀姑娘,林表姑娘方才差人送了一篓子楼兰果来,听琴姐姐让问姑娘一句,是放在窖里等几日再打开,还是今日姑娘要尝尝鲜儿?” 小丫头鸣翠儿在偏厅的帘子外头靓声回禀,沈筝此时听见林表姑娘几个字儿,顿觉身上一阵阵发紧,竟隐隐有些如坐针毡之感,那脸也微微胀红了些个。玉妍却根本没瞧沈筝,对着帘子外头吩咐鸣翠儿,“叫你听琴姐姐开了那篓子,给沈表姑娘洗几个果子尝尝,其余的先入了窖吧,这几日林表姑娘送来这么些个物什,让你观棋姐姐开了咱们的箱子,把那匹苏绣的百蝶攒金蝶恋花的冰丝料子给林表姑娘送到府上,就说姑娘谢谢她惦记了。” 鸣翠儿应声而去,沈筝却是怎么也坐不住了,原本想自玉妍处探些谦哥儿的信儿,如今却只一心想要离了这紫藤轩,哪里还顾得上那么许多。沈筝起身告辞,玉妍自是要百般挽留,终是沈筝已近了要失却了仪态的边缘,玉妍才命了听琴装了那楼兰果儿给南杏让带回去给她们姑娘尝尝,这才放了沈筝出来。 一路上沈筝沉默不语,想着玉妍那言笑晏晏的模样儿,没来由便是一阵心酸那泪珠儿便滚落在面颊之上。南杏北桃也像是让人打了几大板一般,心里头满是冤屈不平,偏又不知晓该抱怨七表姑娘哪一句失了礼数,惹了自家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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