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的是春日景象，花红柳绿、春光明媚自不用说。置身画中，远处青山绿水，天空中飘着白云朵朵，让人如临其境。
近处是一位扑蝶的少女，穿着水蓝色衣衫，只能看到半边的侧脸，脸上笑意开怀，颗颗牙齿白的像糯米。
画的旁边题了几行诗，走笔如龙。诗曰：春来花开妍，清风拂蓝衫，蝶舞翩然意，寻入花丛中。
末端署名万里客，并留了日期。
“看什么看的这样出神？”云辰不知何时走进屋里。
云泽扬了扬手中的画，“在看爹去年送我的生日礼物。”
“不是说了不值几个钱，你怎么一直留着？”
云泽不答反问，“爹是在哪买到这幅画的？”
云辰微微的想了一下，“我记得好像是路过一处酒馆，卖画的是一个小酒保。旁边围了许多人，议论纷纷的说，如果不是真笔的话，最多也就值几十文钱。那小酒保非要二百文钱，说当初卖画给他的人抵了这么多酒钱，所以绝对不能少！我见这画画的不错，就买了下来。”
云泽的视线停在画上，“万里客字好画好，他的亲笔画，就是两百金也值得。”
“我只是喜欢这幅画，是不是真迹对我来说无所谓。”
云泽将画的两边各收了一些，只露出少女的部分，“爹，你看她笑的多开心。”
“这也是我送你这幅画的原因。”云辰的语气很缓，“我希望你能跟她一样快乐。”
云泽将头转向父亲，露出一个好看的笑容。云辰有些轻叹的道，“孩子，你的笑从来都不是真心的笑。”
他目光转向画中的少女，“我想看到你像她那样发自内心的笑。也许你不知道，你刚才看画看入迷的时候，嘴角也浮出笑。真正的快乐是有感染力的，而不是像你那样仅仅笑的完美。”
云泽保持着笑脸，半晌道，“爹，你说这个世界上真有像她那么快乐的人吗？”
“凡事皆有可能。”
云泽瞟了一下落款的日期，笑容依旧是完美的，只是浮了一点凉意，“就算有，也许她去年不知忧愁，如今就没那么快乐了呢？”
“快乐的人也可以悲伤，可以哭，可以流眼泪。”云辰眼睛下望，“孩子，你什么都好，就是过于完美而不真实。”
云泽慢慢的将画收起来，放进盒子里。他笑脸如常，语气从容的说，“那爹你呢？你怎样对娘，娘如何对你？你活的真实吗？”
“饭菜都烧好了，我是来喊你出去吃饭的。”云辰面带微笑的说。那一刻，父子俩的笑容很像很像。
饭桌上摆满了丰盛的菜肴，吃饭的时候，两人也都没有说话。等吃过饭没多久，云辰就催云泽回青瓦台。
“爹，你是不是很不希望我呆在家里？”
云辰浅笑说，“哪里的话，我只是怕你手头事多，耽误了时间。”
“既然这样，我就留在家里，多住一些日子。”
空气沉默下来，许久之后，云辰才道，“孩子，你何苦弄的跟我一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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