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进了房间，甫一关上门，便如危墙倒塌，再也支持不住的摔在地上。
她咬紧牙关，爬了几次都没爬起来。
云泽从外推门进屋，少女不知从哪来的力气，硬撑着从地上爬起来。
屋内画梁巧饰，珠帷翠幄，很有些富贵景象。
临窗一张软榻，铺着猩红羊毛毡。旁边用屏风隔开，夏慕照直走向屏风里间。
云泽在后道，“姑娘再往里走，就到我睡的地方了。”
夏慕头也不回的朝里走，云泽又道，“姑娘，我出于好意收留你，但是你总不能鸠占鹊巢吧？”
“我付了一半的房钱，不是你收留的。”
“做事情总有个先来后到，就算各付一半。我也没说把大床让给你。”
夏慕半回头，“我是一个女的，难道你要让我睡外面？”
云泽轻佻道，“既然懂得男女有别，就不该随随便便的进别人房间。”
夏慕按在胸口的指缝间，有殷红的血往外流，淌过整个手背。
她闭上眼睛，用力的摇了摇头。等身形站稳后，掉头走进去，然后里屋再没有传出声响。
直到小厮送饭进来，又掌了烛火，便躬身退出，把门带上。
屋子的外间火光通明，十分亮堂。而屏风里间黑洞洞的，一片昏暗。
“你不自己把饭菜拿进去？”云泽问出一句话，里面却无任何回应。他斜倚榻上，单手枕着头，另一只手骨上缠着薄而透明的银丝。
他用两根手指漫不经心的捻着线头，大约过了半晌。他偏头看向里间，目光凝了凝，然后起身朝里走去。
借着外面的火光，隐约能看到内间的情形。
只见少女屈膝倒在床边，握剑的手垂下，剑搁在被褥上。
床沿上留有带血的手掌印，鲜血浸漫而血迹未干，像是挣扎的痕迹。
云泽将她从地上扶起来，才发现少女早已昏了过去。男女独处，他管也不是，丢也不是。
无奈之下，云泽只好点了她的玉堂、膻中两处大穴，试图让她醒将过来。
不多时，夏慕虽没醒转，但眼睫却微微颤动。如蜻蜓振翅，隐约有醒来的迹象。
云泽等了等，却没等到她睁开眼睛。
只有少女的齿缝间传来模糊的低语，云泽没听清楚。少女断断续续的开口，云泽大概辨出一个词语……丛楠哥哥。
外面的火光透进来，室内光影朦胧，空气中隐约有不知名的香气。
云泽点亮嵌壁上的灯火，他沉了片刻，俯身将少女抱到床上。
少女的手无意识的覆上他的手，云泽这才发现，她身上的温度高的吓人。
“丛楠哥哥……对……不起……我……没能……为你……报仇……”
云泽这次听出几分，他听得时候一直抱着她。等回过神，便要放下她，把手松开。
谁知少女却抓了他的手，捉着不放。
“知道的，会说是你对我……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要对你……”云泽毫不留情的抽回自己的手，少女双眼紧闭，反复念着一个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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