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回去的路上,心脏处突然传来的窒息感让我差点休克过去。
在苏门的时候我就已经发病了,只是隐忍着不说,靠意志力骗过穆连成的眼睛。
医生曾经说过,如果我的心跳平稳,或许还能活个一年半载,一旦病发,后果就不堪设想,
每发一次病,就大大增加死亡率,一共十次机会,发病了几次,我没有去细数,对于这个人世间,我已经不再留恋了。
该做的事情,我都做完了,把安安接回来,让穆连成知道安安的死是他一手造成的,让他一辈子都活在自责和愧疚当中,让他生不如死,这是我唯一能为云笙和孩子们抱不平的一种曲径。
我杀不了他,也不想杀他,毕竟他是孩子的父亲,我不想再步父母的后尘。
人生入戏,在这场戏里,总要有好人和坏人两种角色,总会有人死,也会有人活,我想通了,也看开了。
现在,我更希望自己去下面陪他们,去陪我的孩子,我的云笙,我的家人们。
人之将死,心境忽然平淡许多,我想趁着自己还有一口气,再去几个地方看看。
首先是来到白家老宅。
十几年没有回来了,白家大院依旧那么威严而立,神秘而诡异。
院子里的野草疯狂的滋长,草的高度几乎覆盖了一楼的高度,在草丛中屹立不倒的房子越发显得神秘。
曾经,我和阿姐一度的想要逃离这里,一旦离开,我们就坚定了永远不再回来的想法,只是,我食言了,因为时隔多年,我又回来了,而且还是自愿回来的,阿姐也食言了,她说过要带我重新活动,却丢下我一个人独自去了另外一个世界。
房子的大门和院子的铁门都被封条封上,年纪轻轻的穆连成用他的睿智和阴谋将白家一网打尽,让白家在一夜间彻底的倒台,并终身得到了骂名。
这时候我真庆幸自己瘦下来了,大门被封锁,唯有身材纤细的人才能穿过铁栏,顺利走到院子里。( 平南文学网)
走进院子里,我站在原地,静静的观望着房子的四周,感慨万千。
白家,一个充满秘密的家族。
父亲白元,白天在人前是个优雅的成功人士,但一回到家里,他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疯子。
父亲患有严重的人格分裂症,但是他的病态被他控制的很好。
他白天以一个成功人士的姿态去上班,晚上一回家,就恢复了人格分裂的本性。
或许他在生前做过许多错事,所以年老时他才会那么的疯狂,这也许就是他与穆连成的相似之处,都残暴不仁。
但是他们的恩恩怨怨,我已不想知晓。过去的,都已经过去了。
熟悉的大院,熟悉的门庭,让我想起了我的母亲,那个被白家折磨成疯子的可怜女人。
她每天都疯言疯语,发病的时候,就愤力的打我,嘴里一直不停的骂我是小野种。
清醒的时候,她会眼神复杂而痛苦的看着我,然后嘴里不停的对我说,吃胖点,吃胖点,再吃胖点。
从我有记忆以来,我就非常厌恶这个变态的父亲和精神不正常的母亲。
父亲从不让我出去,他怕自己变态而暴力的性格会被人发现,所以一下班回到家,他就从不外出,这样的行为却被外界公认为居家好男人。
谁能想到这个居家好男人,每天夜里都虐待他的妻子和女儿,甚至连莉姨和阿姐都不放过。
白家的产业很大,但我们居住的房子却不大,只是一栋三层楼的旧别墅,里面只有一个佣人,还有佣人的女儿,而我,也被加入了这个佣人的队伍。
每天不停的洗刷家里的每一处,为母亲收拾那些排泄物,还要每天忍受这对变态父母的虐打。
母亲经常发病,在她发病的时候,她只会不断的用东西扔我,有时候她还会将那些拉出来的赃物泼在我身上,嘴里不停的骂着小野种,畜生。
“小溅人,小溅人,该死的小溅人,小野种,你怎么不去死,快去死,去死。。
刚刷完马桶,母亲又不停的从桌上拿起盘子,杯子,发了狠的往我身上扔。
这样的疼痛,我早已习惯,擦完最后一遍地板,我便站起身身,想要下楼,离开这个房间。
可母亲却拖着我,不让我走,她尖叫的让佣人拿着蛋糕上来。
莉姨是个善良的女人,她本就不忍母亲虐待我,一听到母亲的尖叫,立即就拿了蛋糕上来。
“夫人,这是您要的蛋糕。
莉姨将蛋糕放下,本想趁着母亲不注意的时候拉着我离开。
不料,母亲比她还快一步,直接拖着我,将我摔在地板上,然后拿起那些刚出炉的蛋糕,粗鲁的将蛋糕塞进我嘴里。
滚烫的蛋糕被强行塞进我嘴里,嘴里幼嫩的皮肤早已被烫的溃烂。
泪水在我眼里转动,我却死命的忍着,不让它落下。
“哈哈哈。。。小野种,丑八怪,丑八怪,哈哈。
母亲将蛋糕塞的我满脸都是,然后开心的大笑起来。
看了一会,她似乎又不满意,拿起痰盂里的赃物,直接往我身上泼。
“呕~~~
我嘴里被迫吃着滚烫的蛋糕,鼻息间又闻到身上那些让人作呕的臭味,我终于忍不住在一旁呕吐了起来。
“哈哈哈。。。丑八怪,真恶心,真恶心。。
莉姨在一旁默默的流泪,却不敢上前阻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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