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时行事,犹是有些担心,道,“如果冯云没能得手,再找冤大头可不好找。”
唐惜时看唐惜春一眼,温声道,“你也太小看义父了。知府岳家嫡出的小姐,哪怕是个村姑,也好寻人家的很。冯云还不是看着义父,哪怕没有冯云,再寻一个这样的人也容易的很。”这有什么难的,不过是刚巧遇到冯云而已。其实,刘菊嫁谁都对唐家影响不大,关键是,唐家绝不会叫她如愿进门的!没有冯云,便有张云,李云!唐惜春到底心善,竟还要知冯云的情!屁!
唐惜春还是很信服唐惜时的,唐惜时一向很有本领,这不只是读书习武方面,为人处事上,已可略窥一二。
唐惜春叹口气,唐惜时打趣,“怎么,临到头不会舍不得了吧?”
唐惜春嗤笑一声,“你也太小看我了,我再没眼光,也不会看上她。”沉默片刻,唐惜春道,“我是觉着,这样算计来算计去的真是太累了。我压根儿就不想见那一家子。”
唐惜时道,“你那会儿跟舅家多亲近啊?对鹤云那小子比对我都好。义父但凡说一句,你就撩蹄子。”
“去!你才撩蹄子呢!”唐惜春不禁笑叹,“我那会儿糊里糊涂的,其实不知道个好歹。其实也就是去年的事,现在想想,倒跟上辈子似的。等这件事解决后,我就一心跟师父学星象。”
“不成亲了?”唐惜时肚子里有八道弯。
“成亲也没什么意思。”唐惜春道,“除非真的遇到性情相投的姑娘。可是,哪儿有那么容易?就是老爹当年和我娘成亲,夫妻虽好,只要一想到刘家这一窝子,真不知我娘是怎么弹压他们的。”
唐惜时很是敬佩唐惜春生母刘氏夫人的人品才干,对唐惜春道,“现在一心学星象也好,男女之事,到底分心。待把刘菊花打发了,你在山上住到年底再回来。”
“为啥?”唐惜春顾不得理会唐惜时擅自给刘菊改名的事儿,好端端的,怎么不叫他回来了呢。
唐惜时轻弹他鼻尖儿,笑,“真笨,男子汉大丈夫,脑袋顶给人戴了绿帽子,沉郁些也是有的。”这事,只要冯云一做,唐家便可脱身。而唐惜春,当然要做出倍受打击的模样来才好。
唐惜春没好气,捶唐惜时的肩头一记,“你少笑话我。”不过,唐惜时这样为他着想,唐惜春还是很高兴的。如果没有唐惜时,他不大可能将事做得这样周全。毕竟,他早迫不及待的想甩开刘菊了。
而且,他也不怕刘家人起疑什么的,反正,在唐惜春眼里心里,刘家根本算不得什么亲戚,他根本不在乎这一家人,只是心烦而已。
但,唐惜时不同。唐惜时是那种,做任何事都非常周密的人,哪怕对着刘家,他一样要做到最妥帖,断不会给刘家留下任何把柄。
唐惜时并没有急着回青云观,他与唐惜春依旧在家里住着,唐老太太很高兴,孙子们都在家,家里便格外的热闹。
老人家,不就图个儿孙满堂吗?
一直等到第五天头上,刘大舅刘大太太才面色颓丧的上门,唐盛同刘大舅在书房里说了半日的话,也不知说的什么,但,两人的脸色都非常难看,这一点,只要长眼的都能瞧出来。不过,刘大舅的脸上带着心虚,而唐盛则是愤怒。用唐盛的话说,“我知道岳父岳母大舅兄看中惜春,这也不是我夸自己的儿子,惜春自来懂事,对舅家亲近的了不得。拿大舅兄与我一样看待的。这门亲事,大舅兄与岳父怎么说,我从无二话。就是惜春,心里也是明白的,如今却出了这样的事,叫我怎么同惜春交待?莫非我的嫡长子还不及人家的庶长子?就算大舅兄有别的念头,也该早与我说,如何能这样对待惜春呢?全城的人都知道惜春同他表姐有婚约,如今外甥女忽然另嫁他人,叫惜春的面子往哪儿搁?”
唐盛没给刘大舅什么好声色,便将夫妻二人打发走了。
接着,唐盛立刻让唐惜春回了上清宫,说的话同唐惜时出奇的相似,“不用惦记家里,到年底再回来。”
唐惜春走后,刘家也顾不得什么脸面不脸面的,迅速同冯家结了亲。冯同知还往唐家走动了两回,不过,冯云刘菊大婚时,唐家只是差人送了份礼,并没有人亲自去吃喜酒。
唐盛身为知府,成都府的第四号人物,自己的内外甥女出嫁,唐家人竟然没出现!再联想到之前刘家往外散播唐刘两家婚讯,而如今刘家姑娘却嫁到了冯同知家,眼明心明的人已经有些答案了。
只是,大家未免奇怪,为何刘家姑娘放着好端端的知府家嫡长子不嫁,反是嫁了同知家庶长子。从哪方面想,都很离奇啊?
而且,唐家对刘冯两家的联姻这般冷淡……这里头让人琢磨的事可就多了。
就是冯同知,也对唐家满心歉意。
他对长媳的出身也并不满意,若不是刘家有唐家这门显亲,冯云睡个小地主家的闺女,完全是白睡。最多大不了出几两银子纳为侧室。但,刘家毕竟不是普通的地主,全成都府都知道刘家是唐家的亲家,而且,先前刘家与唐家传过婚讯的。
因这个,冯同知险些一棍子打死冯云。
但,既然没打死,他也只得让冯云娶了刘菊。
亲事虽成了,却也与唐家结了怨。虽然有冯云早先说的唐惜春根本对刘菊无意,并且唐家人早便知情的话……但,这种话,唐家会承认吗?
如今,唐家已占尽舆论上风。
冯同知官做的战战兢兢,生怕不知什么时候就官位不保。好在过年时唐惜春回家,冯云好说歹说请唐惜春去了一趟冯家,还命人唤了刘菊出来相见。
相比于先时,刘菊有些消瘦了,身上衣裳倒是华丽非常,黑灿灿的一双眼睛,人却格外的沉默,只唤了声“表弟”,便再无别的话。
唐惜春倒是留在冯家吃了顿酒,冯云与唐惜春诉苦,“我可很是挨了两顿打。”
唐惜春道,“我头上的冠子至今都是绿色的,你这打挨的不冤。”
冯云还要再说什么,唐惜春已举杯,道,“现在什么都不说了,喝酒吧。”他不若冯云心眼儿多,不过,也并非全无心机。在刘菊一事上,唐家的确是算计的,而且,唐惜春冯云心知肚明。
可是,事情已经过了,唐惜春不愿再提。就是冯云,如果不想得罪唐家,这件事,亦不能再提。
冯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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