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过,我只是想和你一起面对过去。”他苦笑,“这半年来,我以为你只是迟钝,所以难以接受我,但现在看来,你大概从未用心体会过我的感情,或者,你根本就不愿意体会。”不然,她也不至于说出这样无情的话来。如果他守在她床边的四年以及她醒来后他所付出的所有努力,她都能轻描淡写地用一个“演”字来略过,他还能说什么?再大的付出,也敌不过她刻意的无视。
“我猜,你已经忘了你当初为什么要和我离婚了。”屋外的躁动的雨点凶狠地拍打着玻璃,一片嘈杂声中,余小双的话显得混沌又沉重,“有一次你发高烧,昏昏沉沉的时候都在喊谭真真,那时候我就有预感,我们走不了多远了,但我还是愿意去赌,赌你曾经许给我的承诺……可惜,你好像转眼间就忘记了……”越是回想,越是诉说,她便越是感觉心里的委屈几乎要决堤,眼睛便慢慢湿了,层层叠叠的泪砌在眶里,却忍着不落,于是模糊了周遭的一切,仿佛这样,就能假装没人看见她的痛苦了。
她吸了口气,郑重而讥诮:“这样的你,真的爱我吗?仅因为一场车祸就会开始爱我?如果谭真真没死,你还会冠冕堂皇地说这些?你要我体会的,就是这种莫名其妙的感情吗?”
林逍南的眼前一阵迷蒙,头有些眩晕。面对咄咄逼人的她,他觉得很力不从心。“我当时幼稚地想用一场假装出轨的闹剧结束我的政治生涯,所以才有了这份协议,并不是因为她。小双,我不会为了向你证明我爱你,而否认谭真真在我心里的地位,但这并不矛盾。她和我之间已经是过去了,我是个男人,正常的男人,除了她,我一样会有爱的人,比如你。你的‘如果’没有意义,因为你早已经不相信我了。”
余小双背过身去,“你在我这里,信用额度已经赤字了。”
他眼前越来越朦胧,像披了一层细密的纱,身体里窜涌着一股冷寒刺骨的冰碴,一点一点地渗透着他的全身上下。
他越发无力,“你昨晚问过我一句话,我也想问问你。你觉得我不爱你,到底是因为我真的不爱你,还是因为……曾经发生过的事,让你觉得我不可能爱你。”
她闭上眼,不想听,“你爷爷欠我爸妈的两条命,我和你这样纠缠在一起,等我死后我也没有脸见他们,分开吧。”她把戒指摘下来,放到桌子上,“你提一次离婚,我提一次离婚,我们互不相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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