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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舞知道沈惜月又在拐着弯打趣她啰嗦,羞红了脸:“小姐别逗小舞了。”
沈惜月怕让秦浩远久等,便催促小舞简单帮她梳洗了一番,换上一件白底蓝纱的罗裙,便向前厅走去。
秦浩远背着手在厅里来来回回踱步,听到身后的脚步声,赶紧转身,只见自己发誓用生命去保护的女子正向他走来,笑靥如花。
他伸出手,将沈惜月的手握住,放在嘴边细细的亲吻,柔声说道:“来年春暖花开之时我们便成亲,可好?”
沈惜月未料到秦浩远开口便提成亲之事,这让她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虽说这些日子的相处,她能感觉得到这个男人对她的深情,而她心里也是有他的,可她还未做好嫁作他人妇的心理准备呢。
再说了,那些相处的日子,她作为半个瞎子,和秦浩远并未好好的谈情说爱,虽说这个世道中,女子大多在新婚之夜才初次与夫婿见面,但在她的意识里,总觉得谈情说爱应发生在成亲之前才是。
所以她觉得有必要把这个步骤补全。
如今年关将近,过了年天气慢慢就会回暖,用得着这么着急么?
沈惜月想了想,自认为委婉问道:“为何如此仓促?”
秦浩远敛了笑容,“惜月可是怕准备不周怠慢了你?”
沈惜月觉得秦浩远这“怠慢”二字,用得有些言重了,在她看来,成亲之时,新娘子算是个轻松的差事,而且像浩月山庄这样的家底,她更是不用操心婚事。
虽然她觉得秦浩远想偏了,但并未直说,只是说:“你想多了。只是觉得,有些突然。”
秦浩远的神情变得颇有些怅然,“如果不是发生那些事情,或许咱们的孩儿都能唤爹爹了。”
如果不是发生那些事情……秦浩远的声音里透着说不尽的哀伤,沈惜月心一软,便从了,“那便依你之意。”
秦浩远激动得将她揽入怀中,嘴角差点咧到耳朵根子,“惜月就安心等待做我的新娘子吧!”
沈惜月有种随意把自己交代出去的错觉,不过这交代之人是他,这个男人能够在她晕迷一年的情况下,依旧对她不离不弃,把后半生交付予他,实在是没有什么好介怀的。
用过午膳,沈惜月兴致勃勃提出要去院子里走走,外头是何种景致,她正好奇得紧。
秦浩远剑眉微颦,她大病初愈,身子骨还弱,如今正值寒冬,她哪里受得了外头的严寒。可她那期盼的眼神又让人不忍拒绝。
“等过些天天气晴好了,再出门可好?”秦浩远小心翼翼和她打商量。
沈惜月满脸的失落,在她听来,天气晴好的意思便是遥遥无期了。
这些天她闲来无事,便时常会关心天气,小舞的回答不是下雪了,便是雪刚停,如此看来,想要赶上个晴好的日子,估计得等到春暖花开之时,想到此处,沈惜月觉得有些头疼,好似没有了盼头。
毫无形象趴在软榻上,好似耍赖般说道:“我记得有人曾经说过待我眼睛好了,要与我一起看雪景赏腊梅的。莫不是还得等上一年?也不知我这般柔弱得连一丝风都吹不得的破身子,能不能有那福气活到那个时候。如此看来,你我的婚事还是作罢,不然这成亲不足一年,便死了妻子,害你落下个克妻的恶名,那我便是到了阴朝地府也不会心安……”
沈惜月越说越来劲,秦浩远无奈,只好松口:“那我们就在梅苑里走走可好?”如果她感觉不舒服随时可以进屋。
沈惜月的小脸又恢复了光彩,噌的从软榻上站起,丝毫看不出她口中的柔弱,一副活力四射的模样。
秦浩远却是清楚她的伤势有多么的严重,如今虽是看来好得差不多了,却丝毫不敢大意。
招呼小舞为她换上厚厚的棉衣棉裤,鹿皮短靴,又套上带帽子的兔毛大氅,将她整个人裹得严严实实的,临出门又在皮袋子里灌了热水让她拿在手上,秦浩远这才亲自带她出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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