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突然响起一阵悦耳的琴声,众人循着声音望去,才见戚音正站在钢琴边,那钢琴的琴身也是白色的,衬得她身上的绿衣,那么鲜明,众人被她吸走了心神,她只是用一只手随意按了几个琴键,那么简单的调子,绕在耳中却特别动听。
月明也来了兴致,放下手中的香茶,起身邀请戚音来一段四手联弹,戚音欣然同意,屋里有水暖,戚音感觉有点热,脱下外面的长绒衣,里面是短衣和长裙,当先坐在绣凳上,月明坐在另一个上,两个花样少女,两张青春美丽的脸庞,四只手同时悬放在琴键上,相视微笑,她们往钢琴前一坐,什么也不做,已让人觉得特别的赏心悦目。
月明笑着问戚音:“准备好了吗?”
戚音笑着点头。
一曲亚麻色头发的少女,灵动清新的调子,不自觉让人联想到梦幻般的年少时光。
不得不说选的这首曲子与年华正当时的她们很契合,弹奏出来有拨动人心的力量,一旁的戚乐听得渐渐入了迷。
曲子一收尾,众人给予她们热烈的掌声,戚乐拍得最带劲儿,月明与戚音相视微笑的场景仿佛刻在了他脑子里。
月明与戚音没想到赢得这么热烈的掌声,两个人一起身,手便握在一起,戚音就这么自然而然地接纳了月明,太不可思议了,衍笙目光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心里暗暗高兴。
三个客人舟车劳顿,不宜多聊,喝了会儿茶,就准备散了,这个时候出了问题。
月明领着玉岫和戚音去二楼看了看房间,戚音在月明面前没敢说什么,只是临到衍笙说要走时,她拉着衍笙的手说什么也不放,衍笙只好劝她说,她就住在离这儿只有几百米远的四时楼,随时都能看见彼此,戚音把头埋在胸前,就是不放人,声音小得几乎听不见:“莲姐姐,我想跟你住!”既然这个小楼有这么多房间,住得下她和玉岫,那莲姐姐住的那个小楼,也应该住得下,戚音私心里想。
戚乐温和地说:“戚音,你和玉岫就住这儿吧,住莲姐姐那儿不大方便。”莲姐姐和东方榉住一起,她过去算怎么回事。
戚音不由泪花闪闪:不经意间又做错事了。
衍笙生怕戚音哭出来,忙说:“也没什么不方便的,既然戚音不喜欢这儿,那就跟我去四时楼吧。”本来说好了,人来了住月明这里,若是就这样把人带走了,怕月明心里多想,衍笙冲月明眨了眨眼睛,意思是希望月明不要介意。
月明知道戚音性子羞怯,也向衍笙眨了眨眼,表示没关系,她能理解戚音。
戚音一听不用住在这里了,破啼为笑。
玉岫一个人也不想留在这儿,挽着戚音的手说:“莲姐姐,我也想跟你住在一起,把我和戚音安排在一个房间,行吗?”
衍笙无奈地说:“真拿你们没有办法,都跟我走吧。”
月明送她们出门,嗔道:“为了迎接你们,六袭楼上上下下,全出动了,你们没一个领情的,我们白张罗了!”
衍笙回头道:“怎么不领情了,你难道看不出来我们眼中都写着感激二字吗?”
月明对上衍笙有意睁得又圆又大的眼睛,扑哧笑了一声。
玉岫也回过头来,对月明说:“八小姐的盛情我们一下车就感受到了!”
月明心道,说的好听,一把拉住依在衍笙身上的戚音,说:“刚才还与你弹曲子来着,这会儿就翻脸不认人了,叫人好不伤心!”
戚音停下脚步,无辜地看着她说:“你伤心了?”盯了她好大一会儿,眼神天真地补了一句:“我怎么一点儿也看不出来?”
戚音心里怎么想嘴上就怎么说,其余的人却忍不住大声笑起来,月明是笑得最厉害的那个,捂着肚子对衍笙说:“二嫂,你认的这个妹妹好可爱啊!”世间罕有啊简直,原来世上还有这样一种纯白的像纸一样的女孩。
走在前面不远处的逸鹤与戚乐也停住脚步,侧脸看过来,就见身后的三个女人还有丫头们笑成了一团。
只有戚音还迷糊着,说:“这有什么好笑的嘛,就是看不出来她伤心啊!”
衍笙只好揽着她的肩说:“嗯,我们戚音观察的很细致,她那哪是伤心的样子,明明开心得很嘛!她逗你玩儿呢!”
戚音乖巧地“噢”了一声。
月明目送她们向四时楼去,对身边两个丫头说:“你们觉得二嫂这两个新朋友怎么样?”
令仁笑着看向戚音的背影,说:“这位戚小姐,跟八小姐一般大,心性十分单纯,只是太依赖少夫人了,至于那位林小姐么……”像是另一个极端,给人感觉过于精明,少夫人是两人之间的纽带,三个人连结在一起,和谐中透着古怪。
月明说了一句话:“她们能看到二嫂的好,说明都不算笨。”
厘厘另起了个话头:“那位戚少爷,看八小姐的眼神怪怪的。”
月明板着脸对厘厘说:“是吗?”她对那人没有好感,故而没注意。
令仁插话道:“小姐第一眼看见人家时,那眼神也没好到哪儿去啊!”
月明呵地笑了一声,颇有兴味地睨了一眼两个丫头:“你们观察得挺仔细啊!”
令仁接着道:“也是啊,咱们八小姐眼里除了逸鹤少爷哪还能容得下其他人!”
月明在她们额上各敲了一下,佯作发怒:“你们一句又一句的还没完了?我的事,以后不许你们多嘴!”
母亲说会把她嫁给逸鹤,但有时,总有一种飘渺无着的感觉降临心头,她想尽快和他确定关系,很多次向他暗示,他都装傻,尤其最近,他好像在有意疏远她。
戚乐与逸鹤回一品楼,戚乐说:“养成习惯了,一天不画画手痒,两天不画心痒!工具没带来,要不咱俩还可以切磋切磋!”
两人正向东穿过丁香园,逸鹤说:“你没带,我带了啊,都在一品楼里放着呢,东西全着呢,你想要什么尽管去拿!”
戚乐道:“那太好了!只要有画纸就行,我对笔不挑剔,用什么笔都能画!你从英国学成归来,我正要向你讨教一下西洋画画法与我在学校学得有什么不同!”
逸鹤谦虚地说:“油画我只学了点皮毛,我主攻的是雕塑。”其实他是触类旁通,什么都学,什么都会,若是家里不催他回来,他原本打算留在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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