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宸端详着这把剑,爱不释手,可想到这柄琅琊剑背后的血腥与凄凉,不免又感叹道:“想当年梁后惊才绝艳,凭着一柄琅琊剑便横扫千军,驰骋沙场,最后却落得个凄凉的结局,实在令人感伤。”
“不得不说,梁国覆灭,皆因梁帝亲手折损了梁后所致,若梁帝当初对梁后多一点信任,想来梁国就不会是那样的结局。”
“帝王之心,向来最捉摸不定,不然,我又岂会避到长宁县来。”宇文宸若有所思地叹道。
陆有为闻言,对宇文宸使了个眼色,怪他失言了。宇文宸的身份在长宁县是个秘密,若是让田芷晴晓得,不小心说漏出去,不免又要出乱子,说不定到最后他连长宁县都呆不下去了。宇文宸却是浑不在意,田芷晴心思深沉,想来早就猜测过他的身份了,只是不点破而已。
宇文宸说出“琅琊剑”三个字,芷晴写字的手微微一抖,在宣纸上落下了一大滴墨汁。琅琊剑,此生,居然还能再见到琅琊剑,真不知该高兴还是该难过。
“你手上拿的又是什么?”除了琅琊剑,陆有为的手上还有两样东西,宇文宸凑眼瞧了瞧,“好像是两幅画。”
陆有为面带喜色,将手中的两幅画铺开到长案上,负手笑道:“猜猜这两幅画上的女子是谁。”
第一幅画上的女子一身白色的长衫,头发披散着,酒到浓时,黯然**,恣意舞剑,出尘飘逸。
第二幅画上的女子一身银色的铠甲,头发高高竖起,露出光洁的额头,正高高坐于马上,舞剑杀敌,气势如虹,飞扬明艳。
更神奇的是两幅画上的女子握的都是琅琊剑!
“若是我猜的不错的话,这第一幅画上的女子乃是燕后,便是当年的庆王妃,这第二幅画上的女子则是八年前被梁帝逼死的梁后。”宇文宸笃定地猜测道。
“谦儿好眼力!”陆有为赞道,“冥冥之中,似乎我们和这些有缘。这后一幅画是那个伺候梁后的老嬷嬷所留,我花了好大力气才说服她将此画送我。老嬷嬷倒是个念旧的人,说不想梁后唯一的一张画像被人糟蹋了,我素来敬佩梁后,将梁后的好话说了个遍才哄得老人家送与我,这第一幅画则是朋友所赠,倒没什么曲折。”
说朋友所赠的时候,陆有为瞧了芷晴一眼,他口中的朋友自然不是普通人。芷晴目光沉静,缓缓踱步走过来,伸手摸了摸那柄琅琊剑,又瞧了那两幅画两眼,用浅淡的语气说道:“陆少爷爱什么不好,偏生喜好收藏宝剑,老人说,宝剑往往杀戮过重,不吉利的……”
世世代代拥有琅琊剑的人,最终没一个有好下场,莫如风、楚后、庆王妃、梁后……他们死得都无比凄凉。
芷晴的表情平静得看不出任何情绪,状似漫不经心地抚了一下琅琊剑,淡淡地说道:“药方在桌上,我今日有些乏了,便先走了。”
“我送你。”宇文宸提步要跟上。
“不用了,我认得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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