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郗明暖着输液管,留心药水的多少,偶尔看看窗外,洋洋洒洒的雪花少了江南的矫情多了北方边塞的潇洒在后半夜落下,很美。更多的时间视线胶着言思远,握住已经拔了针
管的手,借着夜色掩饰自己不合适的行为。“宝宝,如果你真的想要苏莫在身边我帮你。但是,如果他再伤你一次,我什么都不会再顾忌,要你在我的怀里安然。”
言思远完全是被周瑾吵醒的。足够惊魂的不锈钢盆落地声直接将她吓的跳起。扭脸,心跳不规律。“果子,你在干嘛?”
地上全是水,倒扣的脸盆边上还有一条毛巾。周瑾嘿嘿笑:“思远,你醒了。本来是要给你洗脸的,但是……”讪笑,不好意思的样子。
言思远看着地上的水,艰难的咽口水。“你确定只是想给我洗脸不是谋杀?”显而易见的热气正往上冒。床头柜上摆着包子,还好还有热量不然冷包子油油腻腻更是折磨。从另
一边下床:“可以回家没?”
“可以了。”周瑾很有自知之明不再想着帮什么忙,举高之前放在边上的一袋东西,贼笑:“思远,接下来你要惨了。这么大一包药每天还要含阿胶片。”又在包里找什么,终
于找到松气:“呐,香包。”
秀气的香包填塞了满满的香料,不是闻久了会头晕的薰衣草,不是沾染俗气的百合花,清清淡淡的闻道是醒神的菊花和薄荷叶。手指攥紧,有点说不清原有的难受。放进衣服口
袋。她是记得的当时自己是昏倒在陆郗明怀里,意识昏沉的时候也知道他在自己身边守了一晚上,没有人会比她明白周瑾的性子,这种麻烦的中药一向是她避之唯恐不及的怎么可
能贴心的帮她配。所以,这药是谁配的显而易见。
走出医院时,雪已经下大,来来往往的人身上或多或少粘了白色的雪花,可是北方的雪是无情的,风稍大些就会离开之前停留的地方。
连续三天言思远都住在家里,向学校请了假就就安心喝药睡觉看书,登陆用来交易的邮箱,今天是该对方发货的日子。然而点开邮件却是一条不能发货的道歉信。微微眯眼,只
有她知道卖家是谁,不能按时发货是觉察到自己的动机还是他出了什么事。如果是前者,那么她需要开始小心行事,如果是后者,她会很高兴终于有人看不惯或者终于有人要黑吃
黑。
现在唯一的麻烦是她不知道具体是什么情况,托腮。墙上的电视正在播报前一天的新闻,抬头不经意看见屏幕上的人——周三思。新闻标题很大,是他在机场过安检的时候被查
出携带大量毒品现在已经被拘留调查。这是天机,言思远觉得现在时候将手上的东西公布于众。三个小时后,国内各大知名网站爆出多条有关周三思这几年触碰法律的证据新闻。一天后,国家机关对周三思正式以多项罪名提起诉讼,又是半个月,言思远努力让自己淡漠时间的变化,遗忘周三思已经无力辩解的事实,不断迫使自己忙碌。只因为,苏莫没有回来。
又是一星期,周一周三思就要被判决,言思远化了从来不曾尝试过的妆,变了样子去旁听。正对着法官席的周三思嘴角是不羁的笑,脸色有点难看眼神依旧犀利。对指控的事情供认不讳,对牵扯出的一大帮子人也是谈笑自如。仿佛,今天之后他们走进的不是牢笼而是兄弟大杂院。言思远微笑,心底讥嘲他的态度。判决的结果和预料的差不多,主谋都被判处死刑,唯一意外时周三思的死刑是被延缓。
她的心里有些不安,这次虽然害周三思元气大伤,但是南方周家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盘根错节,没人知道这片林子有多大,没人知晓这汪水有多深,都知道这些不是一朝一夕能够解决的。可是,够了。
她不要权倾天下,不想赶尽杀绝,只是祈求能让自己在最好的时光和苏莫好好的在一起。周三思被死缓虽然有太大变故容易发生,但是,如果苏莫安然回来她可以无视。
距离判决结果出来已经大半个月,那批死刑犯除了周三思其余都被执行,可是苏莫还是没有回来。言思远觉得自己有必要去见一下周三思,毕竟,那天他被狱警带走时曾在她面前说唇语,他说——苏莫,逃不出,你们永远没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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