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思灵小时候跟小朋友出去玩,不小心掉进河里差点淹死,之后可能是有了心理阴影的缘故,一直都很怕水。
上学的时候,学校组织夏令营去海边玩什么的,她都只会坐在沙滩上看着同学们在水里嬉戏打闹,不管多羡慕,也不敢下去一起玩。
这一刻,她依然怕的要死,却没做任何挣扎,脸上居然还浮现出一丝欣慰的微笑。
她不恨纪宇琛,反倒发自肺腑地感激他,使她得以下了这样的决定,不必再在愧疚中惶惶度日,更不用担心再面对那些伤她至深的人,或许这才是最完美的结局。
一开始看到林思灵一头扎进泳池,纪宇琛条件反射地想跳下水救人,很快又记起对方是何人,悻悻地打住,扯了扯嘴角,选择冷眼旁观。
身后的黑衣男人略显紧张地上前小声提醒:“琛少爷,闹出人命恐怕会比较麻烦……”
“我不信她真不要命……”纪宇琛轻蔑地笑了笑。
于是黑衣男人不敢再多嘴,低下头,恭恭敬敬地退回一旁。
不知过了多久,见林思灵没再浮出水面,纪宇琛嘴角的笑意渐渐消失:“居然真想死,没那么容易!”
纪宇琛阴沉着脸,回过头,对黑衣人命令道:“下去把她捞上来,她若死了,我要你陪葬。”
“是!”
黑衣人吓得打了个激灵,迅速把怀里的小男孩放在不远处的休闲椅上,转身跳进泳池,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将已奄奄一息的林思灵救了出来……
林思灵做了一个长长的梦。
梦里她看到豆豆的妈妈孙静浑身沾满鲜血站在眼前,不停哀求:“林老师,求求你把孩子还给我,林老师,林老师……”
林思灵大惊失色,吓得扭头就跑,可不管她跑得有多快,却怎么也甩不掉阴魂野鬼般死死缠着她的孙静。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林思灵终于大声哭了出来,扑通一声跪在面目狰狞的孙静脚下,疯了似的不停磕起头来,直到头破血流,也丝毫没有理会。
要是这样的方式能让对方好受一点,她觉得即使自己失血过多而死,也无怨无悔。
三年前,这样的梦对于她来说简直就是家常便饭,几乎每天清晨她都会泪流满面地惊醒,实在令她痛苦不堪,绝望地频临崩溃。
“贱货!别以为这样我就会放过你,我一定要替阿静好好教训你!”
而这次的梦境,不由分说多了个俊朗无比的年轻男人。
此刻,男人冰冷刺骨的目光正愤恨地射在她无助的瘦小身板上。
“是你?”她认出那个男人正是掳走汪小航的“绑匪”,起身质问,“孩子、孩子在哪里?”
“孩子?早死了,怎么,想亲眼看看他是怎么死的吗?”男人深邃的眼眸充斥着幸灾乐祸的笑意,如同恶魔般令人毛骨悚然。
不知何时,他怀里出现像个已经死去的小动物一样蜷缩一团、一动不动的小男孩。
男人看都没看,毫不犹豫地将其高高举起,紧接着用尽全力狠狠摔在她跟前。
孩子头先着地,脑浆迸裂,临死前的样子跟当年豆豆摔死时候的惨状差不多。
“啊!”林思灵惊恐万分,大声尖叫,双眼猛地一睁,一下子从噩梦中惊醒了过来。
当她意识到自己只是做了个可怕的梦,才轻舒了口气,擦了擦额头上密密麻麻的冷汗,随即无意识地环顾了一下四周。
忽然,她觉得有点不太对劲。
她刚刚明明是在一个室内游泳池,当着两个陌生男人的面跳入水中,现在怎么会在装潢如此气派的房间的大床上独自醒来?还有,她身上原来那件白色连衣裙,现在怎么又变成一件淡紫色真丝睡裙?这一切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正当她百思不得其解时,有个熟悉的面孔推开房门,神情自若地走了进来。
纪宇琛脸上没什么表情,望着面色苍白的林思灵,平静地开口:“你醒了?”
林思灵有些迟疑地反问:“是你……救了我?你那么恨我为什么还要救我?……我身上的衣服不会也是你帮我换的吧?”
“我没让你死,你就不能死。”纪宇琛说得极其霸道,语气不容质疑。
顿了顿,他的俊脸上浮起一抹诡异的微笑:“把你从水里捞上来的时候,你的衣服就已经全湿透了,为了不让你弄脏我家的床,我亲手帮你脱掉湿衣服,换了件干净的……话说你的确没骗我,结婚多年,身材居然还能保持得那么好,皮肤又白又细,小腹平坦光滑,看得出确实没生过孩子……”
“你、你下流!……”林思灵气的脸都红了。
单纯如她,根本没有多余的心眼质疑对方言辞的可信性。
事实上,纪宇琛是叫来家里的女佣,帮林思灵擦拭湿漉漉的身体与头发,再帮其换上干净衣物。
他没对她说实话,不过是故意让她难堪罢了。
在林思灵昏迷期间,纪宇琛还火速派人去调查她的近况与汪小航的确切关系,确认她并没有说谎,孩子的的确确是她的外甥,心绪难免烦乱了起来。
“我是对不起你,可你也不能这样侮辱我……”林思灵据理力争。
他嘴角的笑意逐渐冷冷蔓延开来。
她意识到她越愤怒,他越开心,索性抿唇,收拾了一下心情,话锋一转,急切地问:“小航在哪儿?你们没伤害他吧?”
“已经很晚了,孩子睡了。明天一早你再带孩子离开吧。”纪宇琛淡淡地说。
“真、真的吗?”林思灵全然没料到对方会如是提议,一脸不可思议地问道。
“只要你答应我一个条件,我明天保证放你们走。”纪宇琛低着头,轻轻抚摸自己左手上佩戴的戒指,声音沉得异常性感。
那是枚男款婚戒。
三年前纪宇琛为向孙静求婚,早早就准备好一对铂金镶钻名牌婚戒,后来孙静自杀,他自己也出了车祸,送进医院。
这对婚戒便失去了自己的主人。
纪宇琛苏醒后,从他卧室的保险柜里拿出那对戒指,将其中的男戒若有所思地戴在自己左手的无名指上,女款婚戒则小心翼翼地放回了保险柜。
睹物思人,原来是这般心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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