烧饼的味道更是怪异,但祁承轩还是全都吃了,还几次三番的喂了厉景琛吃了一些,厉景琛烧得昏昏沉沉,做的动作都是下意识的反应。
将干净的衣服都套在了厉景琛的身上,祁承轩胸前挂着包袱,身后背着厉景琛寻找着出路。
要活着,大家都要活着,好好的活着,谁都无法从他手里面夺走东西,老天也不行。
晋城外灾民数量庞大,就连距离晋州城十里外的永年乡也成为了灾民的聚集地,还有源源不断的灾民往这边赶,大家的目标都是富庶的江南地区,听说晋州城有稀粥馒头吃,有棚子遮风挡雨,简直就是梦想中的天堂,要去那里,一定要去,拼着最后一口气也要喝上一口浓香的米粥。
有些人在恍惚的梦中睡去,就再也没有醒来,软倒在地上的尸体不一会儿就失去了踪影,在哪一个角落传来了亦真诡异的肉香,江老汉护着自家的小孙孙,挡在老婆子的身前,浑浊的老眼警惕的看着四周,他们走得是早,但老的老、小的小,行程满了许多,不出两天丰城那儿的堤坝就被冲毁,大批失去家园的灾民逃了出来,江老汉一家三口很快就淹没在难民堆里,他们的行李被抢了、驴车被拆了、连拉车的老骡子都成为了其他人的盘中餐,要不是江老汉有些力气,他们一家三口都无法囫囵的走到这里。
眼看着晋州城就在眼前,穿过了晋州就是广陵,他们的儿子啊,到了那儿就好了!只是到了永年乡,江老汉的老婆子病了,耽误了行程,滞留在了这里。
队伍中一阵骚乱,有两个年轻人闯了进来,背着人的年轻人一脸煞气,衣衫不整也难挡满身的贵气,他身上的年轻人面色苍白,显然是正病着,两人身上都带着伤。
江老汉一时起了恻隐之心,开口喊住了青年,“小伙子别往里走了,永年乡被土匪占了,人数很多,还吃人,别进去了。”
说是土匪,也只不过是一群凶悍的灾民,以往不是游手好闲的懒汉就是街巷上厮混的流氓痞子,这样的人往往比普通人活得更好,灾荒竟然还给了他们机会,占地为王,当起了一方的“霸主”,永年乡里原先的居民闻风都早跑了,空空的镇子反倒是便宜了这帮子土匪。
祁承轩看了一眼江老汉,抬腿还想往里走,前路却被几个男人挡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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