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今应该唤昌仪郡主了。”袁信笑道,看得出来,是发自内心的替倾颜高兴。
倾颜怅然挥了挥手:“袁伯伯爷爷就莫要笑话倾颜了,倾颜要这虚名作甚。”
袁信咳了两声,看来身子是大不如前了,袁信身旁的少年担忧地扶着袁信:“爷爷。”
“无妨。”袁信挥了挥手,并不放在心上。
倾颜也挑了挑眉:“不如袁爷爷先回去歇着吧!身子要紧,若真有事,袁爷爷大可明日来寻倾颜。”
袁信固执摇了摇头。
倾颜知道袁信的性子,无奈,也只得由他了。
“若不是见颜丫头今日之为颇具大家之风,恐怕老夫这些话,就要带进棺材里去了。”袁信撸了撸胡子,语气充满着沧桑。
倾颜不做声,等着袁信接着道。
袁信却是沉郁地说了四个字:“盛极必衰。”
倾颜如雷贯耳,怔在原地许久,唇瓣微张,却感觉喉间万分干涩,良久,才沙哑地说出一句:“袁爷爷。”
袁信笑了笑:“颜丫头你应该是明白的吧!”
倾颜点了点头。
原以为只有自己知道,只有自己承受,却没想到也会有一个人和她一样关心着,看着,想要挽救慕家。
袁信叹了一口气:“老王爷对老夫有知遇之恩,昔日老夫怀才不遇,退隐山林,老王爷三番五次拜访,老夫这才出山,当了王爷的幕僚,恩情如山,老夫有生之年,必当尽全力协助慕家,老夫的后人,也会如此……只是……如今慕家功高盖主,当今皇帝生性多疑。王爷又是个空有一身功夫,却不擅谋略之人,居功自傲,不知形势。只会将慕家推入绝境啊!可悲可叹!”
倾颜知道,慕远征的战功显赫,都是因为有袁信这个智囊,若没有袁信,慕远征一介莽夫,如何能破狄戎?
倾颜深深对袁信行了一礼:“慕倾颜代慕家上上下下谢袁爷爷对慕家之情,袁爷爷放心吧,倾颜定会倾尽全力,保全慕家。”
袁信这才放下心来,看来是前世。慕家没有一个是成事之人,袁信见识卓越,却无处可说,最终还是含恨而终,慕家的下场是更为凄凉。
“可惜了。颜丫头你未生得男儿生,若你为男儿,必是一方豪杰,今日若不是你周旋着,恐怕皇上对慕家更是心存芥蒂了。”袁信的语气,又带一些惋惜,又带一丝欣慰。
“谁说女儿就比男子差了?”倾颜这话说得很是意气风发。
袁信惊异地看着倾颜。不住的点头。
袁信指了指身旁的少年:“你们见过的,那是颜丫头你还只有十来岁,一转眼啊,你们都大了。”
“袁承志见过慕五姑娘。”少年抱拳不卑不亢道。
倾颜抿唇,摇了摇头:“既是旧识,又何须多礼。”
袁承志。对于他,倾颜还是肃然起敬的,在袁信过世之后,袁承志也的确是谨遵爷爷遗愿,一心一意护着慕家。最终却也不过是慕家的牺牲品,跟着慕家共赴黄泉,前世倾颜醉心诗书,且男女有别,也不曾和他有什么交集。
袁承志看着倾颜的目光如炬,他觉得,似乎这个女子,和从前不一样了,很别致。
袁信对袁承志道:“若是五姑娘有什么需要,臭小子你给我记住,务必配合五姑娘。”
袁承志点了点头:“爷爷放心吧!”
“王爷那边……颜丫头你能劝的,就且劝劝,这般张扬,非为长久之道。”袁信语重心长道,“颜丫头就回去吧!老夫就不耽搁你了。”
倾颜对袁信又是一礼:“袁爷爷也好好休息,倾颜告退。”
这一天,倾颜也是累得慌,让竹叶快速梳洗之后,就睡下了。
一大早就听春桃传来说二姨娘被抬为侧妃的消息,因为是府上抬的,也没有什么大礼,无非就是给何氏上个茶,听训导。
倾颜不动声色的点头,看来何氏的枕边风吹的不错。
“姑娘……你可是觉得不好?姑娘也看开些,也劝劝大奶奶,过几日又有新侧妃进府,日后难保没有新人。”春桃头头是道地说。
倾颜也没打断她,等她说完之后,噗嗤一笑:“是我提的二姨娘,我为何要难过?”
“姑娘提的?为何?”春桃也很是吃惊,很是不能理解倾颜这一做法。
倾颜淡淡一笑:“新人是皇上赐的,来了安安分分也好,嚣张跋扈也好,可都不会是个简单角色,三姨娘不易掌控,就由二姨娘和她去斗吧!我和母亲乐得自在。”
春桃一听,恍然大悟,暗暗佩服倾颜手段之高明,也带有一丝庆幸,自己终究是没有站在和倾颜敌对的角度之上。
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倾颜就直接叫上了春桃,说是要去何氏那里。
倾颜前脚到了何氏那里,二姨娘后脚就来了。
二姨娘是满脸的喜色, 她做梦都没想到,王爷竟然真的把自己提了侧妃,侧妃和姨娘,这一级,她不知道这个跨度多难了。
“王妃请喝茶。”如今的李侧妃笑意盎然道。
何氏接过茶,脸皮略微抬了抬,漫不经心道:“李侧妃无须多礼。”
李侧妃以为何氏是因为自己封了侧妃有些不喜,可这也并不能表示她要掩饰住自己的欢喜,可她得意的对上倾颜的目光之时,顿时就感觉一阵寒意,飞快地移过了视线。
“李侧妃。”倾颜唇边带着似有若无地笑。
李侧妃一阵头皮发麻,抬眸看了一眼倾颜。
“你可知,你今日的一切,是谁给的。”倾颜淡然开口,目光炯炯地盯着李侧妃。
李侧妃也不至于蠢得什么都不知道,一瞬间也明白了倾颜的意思。
“莫非……莫非是……”李侧妃有些不敢相信。
倾颜点了点头:“的确,是我让母亲劝父亲抬了你的位分。”
“你……你有什么目的?”李侧妃相信,没有这么样的好事。
倾颜唇瓣轻勾:“没有什么,就是想让你明白,谁才是能给你好处的,你知道吗?我能轻易让你做到这个位置,我也能让你轻而易举的跌落下来,甚至……摔得粉身碎骨。”
明明是威胁人的话,女子却说得甚是平淡,好像并不是什么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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