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静悄悄一片,显得几分沉寂,令人大气不敢出。
柳言兮起身坐到梳妆台前,将那玉钗取了下来,芊芊细手拨弄着其他的发簪,久久,拿起镶着白玉的簪子在发间佩戴。
“啪!”柳言兮忍到了极限,将那镶着白玉的簪子拍到梳妆台上,这人流连于花街巷,自己这般打扮又给谁看?
突来的响声吓坏了陈季云,也吓坏了窗外偷听的陈母,一颗心七上八下的。
翠云偷偷看了眼脸色冷下来的小姐,心中竟有一丝同情自家姑爷,自家小姐轻易不发脾气,可若是发起脾气来自家姑爷怕是受不住的。
“相公”柳言兮似笑非笑的看着陈季云,拿起那玉钗问道:“相公可识得此物?”
陈季云瞪着小眼一个劲的摇头摆手道:“不认得!不认得!”
“不认得?”柳言兮脸色越发的冷了。
“相公与彩衣姑娘唱曲的时候,就没仔细瞧瞧彩衣姑娘佩戴的发簪?”柳言兮死死的盯着陈季云,见其两手不安的抓着袍子,一副快哭了的表情,便缓了语气道:“还不快与我说实话?”
陈季云偷偷的看了看自家娘子,心虚的低了头,扭捏着不知从何处说起。
“翠云,去请翠宝行的掌柜来一趟,把事情当面说清楚的好,以免留下什么误会。”
“别!”陈季云跑到门前堵住,苦着脸急道:“别去。我说还不行嘛!”
“说吧!我洗耳恭听。”
“那个,你能不能先让翠云出去啊?”陈季云闷声道。
窗外的陈母一听连忙提着裙子躲了起来,心中不住的埋怨自家女儿多事。
翠云闻言看向自家小姐,见自家小姐朝自己点头便打开门走了出去。
陈季云一见翠云出去了,忙去床下翻出砖头,举过头顶朝着床头跪了下去。
“你干嘛呢?”柳言兮坐瞪大眼死死盯着陈季云的背后。
“我跪在床前你消消气,那玉钗不是我故意送人的,我今日去寻彩衣姑娘是给她送卖玉的银子,顺便唱了一段白蛇传。我们清清白白的。”陈季云急忙忙说着,语速竟比往日快了三倍。
“你把砖放下,站起来,转过身好好说话!玉钗到底是不是你送与彩衣姑娘的?”柳言兮不禁头疼,自己何时要她跪下来的,以前只道是个男儿身方才罚她跪,如今既然知晓是个女儿郎,自然不会用这般的法子,跪久了膝盖是要痛的,女儿本该娇养嘛。
“那天是彩衣姑娘生辰,所以我就起了个大早,路过翠宝行,那掌柜的便托我把你的玉钗带回来。”陈季云闷着头站了起来解释着,殊不知越解释罪责越大。
柳言兮闻言双手便握了起来,平日里自己唤她起来背书都得三请四请的,那日却单单为来了彩衣姑娘起的那般早,着实令她气闷。
丝毫没有觉悟的陈季云还在一个劲的解释。
“那个不要脸的刘卿宝夺了你的玉钗交给了彩衣,当时彩衣姑娘已经道谢了,我怎么好意思驳了寿星的面子呢!你的玉钗一没了,我也没心思坐那吟诗了,我就去翠宝行问问你那玉钗还有没有。”陈季云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头埋的越来越低。
“然后呢?翠宝行应该没有第二支玉钗吧!那我这只从何而来啊?”柳言兮耐着性子问道。
“是我,回房取了图样,让翠宝行重做的。”陈季云眼睛一闭说了实话。
“还叮嘱他们别说漏了嘴,让他们骗我晚几天完成是也不是?”柳言兮说着便站了起来,肚子的火气发了出来。
“我是你妻子啊,你这般瞒我骗我欺我,于心何忍?”柳言兮已经没有适才那般淡定了,“纸能包住火吗?你以为你骗了我就能瞒天过海?”
“娘子,你别大声嚷嚷啊,我不是故意这般做的,那玉钗不是误送了彩衣姑娘嘛,我怕你没了玉钗不高兴。”陈季云拉着柳言兮小声道。
“怎么,你还怕人听见?我又不是不讲理的人,你据实跟我说我自会体谅一二,我柳言兮还不至于为了一支玉钗跟你闹。”柳言兮说着眼中便蓄满了泪水,掩饰般坐下转过了身。
“娘子我错了,你别哭!”陈季云连忙蹲下拉住自家娘子手,左右摇了摇。
“我也知生辰一年就一天,自然寿星为大,你失了玉钗回来与说便罢了,簪子款式千万种,我又不是非那支玉钗不可。可你为何总要瞒着我?”
“是我一时想差了,我再不瞒你。”陈季云站起身来,将她家娘子抱进怀里。
“那你好好交代吧!”柳言兮脱离陈季云的怀抱道。
“恩?”陈季云顿时懵了,事情交代清楚了,还交代什么?
“你与苏谦,刘卿宝,秦少东可是熟识?”柳言兮站了起来,逼近陈季云,“你可是中了秀才,有功名在身?”
“娘子,你都知道了啊!”陈季云大大吃了一惊,她家娘子怎会知晓的。
“那天在我娘家,你们还装作不认识,说什么要考秀才?你连岳母岳母都骗,你脸皮可真厚。”柳言兮咬牙切齿道。
“娘子我不是不与你说,那时我们还没有交心呢!”陈季云心虚起来。
“我是嘉元四十一年的秀才,我与刘卿宝等人却是熟识,常常聚在古华寺或者......”陈季云说的此抬眼看着自家娘子,狠了狠心道:“或者鸳鸯阁。”
“哼,好不风流!”柳言兮醋道。
“娘子,你别想歪了,我与彩衣姑娘真的是清清白白的。我去寻她就是唱唱曲什么的。”
“我若想歪了,我早回娘家不再见你了。”柳言兮心里也知道她们在唱曲,可那戏词听在耳里就是不舒服,“那曲子就那般好听,你就这般爱学?”
“嘿嘿,极好听的。那娘子,你不气了吗?”
“知你不是故意送玉钗,我便原谅了你。”
“多谢娘子。”陈季云喜上眉梢。
“其情虽可免,但其罪不能饶,自我嫁你,你瞒了我多少事,先是女扮男装,再是隐藏功名,还有......”
“娘子,我知错了,你别数了,中秀才的事扬河县没几个人知道。我不是故意瞒你的。”陈季云讨好道。
“以往的事便罢了,今后不可再瞒我,我的心也是肉做的,经不起你一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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