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凤琪还是顾微,此番回宫都是悄无声息,恨不得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可是有个人,却是恰恰与他们相反,回来地异常高调,生怕有人不知道他回来了似的。
宫宴开始前夕,长平王萧弦歌带着王妃和一双儿女竟然回来了,萧写意闻讯大惊。
没错,他是答应了卫太后,让萧弦歌全家回京过端午节,可是上京城距离萧弦歌的封地长平县路途遥远,按照正常行程计算,传旨官过去就是六、七天的工夫,再说王爷、王妃出门,那是说走就能走的吗,就是萧弦歌夫妇动作迅速,这会儿也就该是刚刚离开长平县,居然就到京城了,他们怎么过来的,飞的吗?
萧写意越想越是心惊,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萧弦歌,立即就叫欢喜去衍庆宫打探情况,该不是卫太后提前就跟萧弦歌说好了,然后再来找他说情的吧,可要是他不同意,萧弦歌怎么办,走到一半再折回去,无诏离开封地,形同谋逆啊。
不多时,欢喜就打探清楚回来了,萧写意猜得没错,卫太后想要长平王回京过节一事,的确是早有准备,不过不是提前说好的,而是萧写意派人去长平县传旨的同时,卫太后就直接用飞鸽传书通知萧弦歌了。
所以说,萧弦歌不是接到圣旨才启程的,而是收到卫太后的信就出发了,难怪今天就能赶到上京。说上京和长平远,说的不是直线距离,而是两地之间,隔着好几座大山,从上京到长平的六、七天路程,主要就是翻山越岭,用信鸽传信的话,当天就能到了,萧弦歌连夜收拾,第二天出门,路上抓紧点时间,六天时间赶到京城的确没问题。
真相揭开,发现萧弦歌没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萧写意并未感到松了口气,卫太后明目张胆的偏心,让他深深地心塞了,他也是她老人家的儿子啊,她怎么就看不到呢。
萧写意不知道,这还只是开始,等萧弦歌进了宫,跟卫太后见了面,他还有更郁闷的在后头。
午时三刻,端午宫宴正式开始,卫清儿和卢若兰不是第一次筹办这样的宴会,自然是办得妥妥帖帖。因是家宴,来的都是宗室,并无外人,宫宴的气氛比较随和。
卫太后多年不见萧弦歌,心中甚为牵挂,但后妃的位置和亲王、郡王的位置,隔得比较远,就是母子也不例外,卫太后没法跟萧弦歌亲近,就把他的一双儿女叫到身边,左边一个,右边一个,这个喂点吃食,那个擦下嘴角,看得坐在他身旁的萧写意,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母后,你能不能更过分点,我家元阳和秋颜天天过来给你请安,你什么时候亲自喂过他们吃东西了,都是你老人家的孙儿孙女,要不要表现地这么明显。
萧弦歌的两个孩子都是嫡出,是王妃郑氏所出,大的那个是女儿,今年五岁,已经比较懂事了,规规矩矩坐在卫太后的右侧,喂她吃的就礼貌地笑笑,然后小口小口地吃掉;小的那个是儿子,只有两岁,还是不懂事的年纪,一直在跟卫太后捣蛋,喂他东西也不乖乖吃,还弄得到处都是,卫太后也不嫌弃,还乐呵呵地逗他玩。
与萧写意内心世界的翻江倒海不同,元阳和萧秋颜对亲祖母不搭理自己这个事,基本没有感觉。
元阳养在顾微身边,太皇太后都对她另眼相看,至于两位太后,她从小的印象就是每天要去她们宫里转一圈,给她们请个安,别的就没了,所谓的祖孙感情,几乎是零。萧秋颜更不用说,除了卢若兰,他和萧写意都不怎么亲,卫太后什么的,更要靠边站了。
因此,卫太后抱着萧弦歌的孩子亲热,他们都是不在意的,一个和顾兰裳玩得开开心心,一个跟卢若兰说着窃窃私语,反而是萧写意的脸色忽青忽白,叫人看了有些奇怪。
好容易把宫宴忍耐过去,萧写意回到栖凤宫就开始发飙,口口声声数落卫太后的不是。
其他人听了他的话,都是把脑袋埋得深深的,希望皇上不要注意到自己的存在。
卫太后好不好,她都是皇上的亲娘,没见皇上就是气成这个样子,也只敢在背后发发牢骚,他们听了不该听的话,还是夹紧尾巴做人的好,千万不要多生事端。
萧写意说了好一会儿,始终没人回应,不禁意兴阑珊,少了几分兴致。
凤琪见了觉得差不多了,就给他端了杯热茶过来。萧写意正好说得口渴,接过来一口气喝了半杯,还想接着再说,见凤琪似笑非笑站在自己面前,突然就说不下去了。
他抬眼一看,才发现屋里原来站着的人,都被凤琪打发下去了。
“怀瑾,你有没有觉得朕很烦?”都是活了两辈子的人了,萧写意以为自己在面对很多事的时候都能做到心平气和,直到萧弦歌回宫,他才发现自己的修炼,远远没有到家。
不管什么时候,只要见到卫太后对待萧弦歌的态度,他的心火,就很容易被撩拨起来。
凤琪轻轻摇头,可能是他们家也有类似情况的缘故,他对萧写意在这个问题上的心结,还是可以理解的。在凤家,凤老太太对凤翔和凤扬两个儿子,也是明显的区别对待。凤翔能干,会读书,会处事,凤老太太习以为常,从来不多说多问一句,她老人家可能觉得,凤翔天生就该这样。凤扬差不多可以说是凤翔的反义词,凤翔会的,他不会,凤翔擅长的,他一窍不通,可就是这样,在凤老太太眼中,凤扬还是最好的。
对待儿子如此,对待孙子自然一脉相承,别看凤琪是凤家的嫡长孙,可是凤老太太对他,一向是不咸不淡,那会儿没有对比,凤琪也就没有落差,唯一想不通的就是,二叔那么大年纪的人了,读书还比不过自己,祖母怎么好意思在自己面前夸奖他呢。
后来有了凤琛,凤琪就明白了,在凤老太太的眼睛里,二叔一房才是宝,他们长房,面上看着还是那么回事,可要不是凤翔是凤家的掌舵人,两房人的衣食住行都是他掏银子,可能就跟捡来的差不多了。凤琪见萧写意实在纠结,就把自家的事说了出来,好让他听了心里可以平衡点。
“怀瑾,你说的都是真的?”果然,一听还有比自己更倒霉的,萧写意顿时好受多了。
凤琪挑了挑眉,认真道:“臣不敢欺君。”他也是前不久回家才知道的,凤老太太偏心能偏到那个程度。普通人家分家,如果都是嫡出的兄弟,平分产业的确是有的,不稀奇,可人家分的那是祖业,祖宗传下来的东西,大家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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